那碗碟發出一陣碰撞之聲,差點掉下桌去摔得粉碎。
他瞪着一雙牛眼絲毫不把自己這個管家的嫂嫂放在眼裏,喝道:“不是這個理兒啊,你上次不就說是五日嗎?怎麽又要稍後再議,又想拖到什麽時候?”
說完他還不解氣地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姚娘莎,氣焰嚣張十足,便連坐在一旁的客人栀子和倪安智都看不過眼了,心頭都覺得這人真是個無賴,南宮家攤上這麽個二房,可有夠那南宮禮夫婦受的了。
南宮文秀想替她娘親出頭,她雖說平素性子有些膽小,可也見不得外人這麽當着她的面欺負她的娘親,于是也猛地站起來,對那南宮遜道:“叔父,你怎麽……這個态度?有你這樣……和我娘親說話的嗎?”
她磕磕巴巴把這話說完,一想到身後還有爹爹和娘親做主,又有倪安智和栀子兩位好友在一旁,底氣不由得就足了,勉強自己把雙眼瞪圓了,沖着南宮遜瞪回去。
可就在這時,姚娘莎懷裏那隻看起來軟萌可愛的金漸層矮腳小貓,忽地“喵——”一聲就炸毛了,沖着那南宮遜猛噴氣,還不時地發出憤怒的吼聲。
南宮禮見狀也出聲了,他面色一冷,沖着南宮遜喝道:“二弟,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成天不務正業,就隻知道圖每月那點紅利,還敢對你嫂嫂如此無禮,怎麽這個家你想來做大不成?”
“我們也沒咋滴,就是想問問何時有錢入賬……”
叔母英珠見狀,急忙出言相勸,還拉着那南宮遜往自個兒屋裏走,飯也不吃了,那南宮遜沒有出氣,嘴裏還在罵罵咧咧,伸了手指又去指那隻炸毛的小貓,“小畜生,不就是仗着有人給你撐腰嗎?”
“你罵誰?”南宮文秀總覺得叔父不僅僅是在罵那隻小貓。
哪知南宮遜手指忽地一痛,竟然被那隻矮腳萌軟的小貓尖利的牙齒咬了一口,滲出了血。
“你個小畜生,看我不捏死……”南宮遜惱羞成怒,想擡手打那隻貓。
那個“你”字還沒吐露出來,一直溫言軟語的姚娘莎卻忽地發火了,眉毛一挑,抱緊了懷裏的小貓,護犢子似的,一挺胸脯,喝了一聲:“你敢!”
栀子和倪安智也站了起來,冷冷盯着他看。
那南宮遜一見自己理虧,再說也不敢對大房動手,每個月的紅利還得靠人家,索性縮了腦袋縮回了手,罵罵咧咧回自個兒房裏去了。
姚娘莎低聲安慰自己懷裏那隻金漸層矮腳小貓,像是哄着自己的孩子,“你你乖啊,娘親一會兒給你弄條小魚吃。”
說完還寵溺地點了點那隻叫你你的小貓的鼻子,那小貓像是聽懂了一般,撒嬌地直拿自己的大貓臉去蹭姚娘莎。
南宮禮隻得打着哈哈,“各位見笑了,每個家裏都有本難念的經,二弟就是那個樣子,大家别見怪,繼續用膳用膳。”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飯後南宮文秀履行承諾,果然帶着倪安智和栀子出門去遊玩了一圈。
他們故意沒有禦劍,隻是一路坐船,欣賞風光,享受美食,好不快樂。飯桌上那點破事,大家很快就抛諸腦後了。
“栀子師妹……你們二人還未辟谷,想吃點什麽盡管開口,我去買來便是。”倪安智原本隻是想對栀子說這番話,可一轉頭就對上了南宮文秀那标準“小迷妹”的雙眸,隻得改口稱“二人”。
“是不是我們想吃什麽,倪師哥都答應啊?”栀子沒有多話,唯獨南宮文秀與倪安智聊了一路,又借着栀子的面子,沖倪安智撒嬌套近乎。
三人乘坐小舟,圍着碧水城遊玩了一圈,天色漸沉時,他們才回到了南宮府。
一到府中的院落内,倪安智卻忽地神情緊繃,将乾坤鏡拿在了手中。
他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爲,與栀子、南宮文秀二人的修爲自是不同,剛一踏入南宮府的院落内,他明顯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也說不清楚是什麽,隻是本能地覺得不太對勁。
爲此,他還調用了“天眼通”四下裏察看了一番,可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最終他審視的目光落在了院落中一處養着各類牲畜的地方。
姚娘莎正沖着地上的牲畜投喂食物,那些撒着歡跑過來的小雞、小鴨、小鵝、小兔子,甚至還有些不知名的羽毛漂亮的鳥兒都對姚娘莎格外親熱。
而那隻金漸層矮腳小貓你你俨然就像是這群牲畜的老大一般,一直圍在姚娘莎的腳邊蹭來蹭去。
“怎麽了?倪師哥,是否有何不妥?”栀子注意到倪安智的緊張又審視的眸光,方才倪安智分明放出了天眼通,莫非這院落中有古怪?
“這些小動物是哪裏來的,怎麽這麽多?”倪安智不覺有些詫異,這南宮府内原本地面很幹淨,明顯是有專人在打掃,可唯獨在院落中卻辟出了一小圈以籬笆圍起來的地界,居然豢養了這麽多動物。
南宮文秀看了院落中喂小動物們的姚娘莎一眼,絲毫未覺有異,還見怪不怪地答道:“哦,這是我娘親從碧水城最大的牲口市場肉販手裏搶救回來的動物。我娘親最是見不得這些小動物們任人宰割,還變成食物端上飯桌。”
“娘,你又在喂它們啊,你看這小鵝都養肥了。”她走上前去親熱地與姚娘莎打招呼,随後又指了指地上的動物,“這隻,這隻,還有那隻,都是我娘從牲口市場救回來的,我娘沒什麽嗜好,就喜歡養這些小動物。”
“南宮師妹,那這隻你你也是你娘救回來的嗎?”倪安智随手指着地上那隻大臉軟萌的小貓問。
“哦,這隻啊,不是,是它太厚臉皮了,有一日我娘親上街,它跟在我娘親身後跑,還掉進了水裏,被我娘親救回來的……”
“它剛回來的時候,很瘦弱,沒有這麽胖,又渾身濕答答的,我爹又對貓毛過敏,故而不想讓我娘親養它,可後來還是我娘親堅持才養了,我娘親甚至爲了它還專門辟出了一個房間……”
南宮文秀說到這裏還刻意壓低了聲音,“和我爹爹分床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