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卑鄙!”栀子捂着手臂,倒也不是多痛,隻是,爲了遮羞,她臉上帶着愠怒之色,冷冷地盯着呂康安和張望二人看。
呂康安見幻顔埙失而複得,眼中閃過一絲愉悅的神采,他點了點頭,确認是幻顔埙沒有差,因爲之前在汪家鎮以幻顔埙禦使傀儡人作亂一事,不慎被玉面北冕搶了去,爲此,他沒有少挨神君的責罰。
如今幻顔埙失而複得,他焉能不開心呢?
“仙皇笛呢?我們說好是兩件寶物換人,還不快快交出來!”呂康安收了幻顔埙,說着就迎面朝着栀子拍來一掌,又被栀子身形靈敏地閃開去,還借勢還了他一掌。
“我要先看到阿秀!”栀子嘴上這般說着,可心中卻很明白,這姓呂的,很可能出爾反爾,根本不會交出阿秀。
呂康安還未反應過來,卻聽栀子口中念念有詞,“縛地爲神,地相起力,起——”
剛剛念完,就見栀子借着單掌撐地,猛地一觸地面,頃刻間,人卻已經跳上了廟頂,與此同時,那地面上瞬即伸出百餘枚地力寒刺沖着呂康安和張望站立的地方攻擊過來。
呂康安心頭暗叫不好,也頃刻間跳上廟頂,隻有張望沒有反應及時,腳掌被一枚地力寒刺刺中,痛得他哇哇大叫,如腳踩了釘闆一般,在地上跳将不停,之後又因爲疼痛的緣故,又中了好幾枚地力寒刺。
呂康安站在廟頂,迎着風,眯着眼盯着那個渾身月牙白衣衫的少女,有些惱怒道,“是誰給你如此大的膽子,一個區區煉氣期的修爲,居然敢對金丹期的修士動手?”
他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有了些許答案,于是又盡量平複心情,“我承認,你與神君因爲浮華村一事,是有一些交情,但神君可沒說過,我們不能拿你怎樣?”
他看栀子一直單手扶着手臂衣衫破爛的地方,知她對此格外介意,眼珠一轉,又道,“我勸你乖乖把仙皇笛交出來,否則,我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這個小姑娘……”
說完,他往地上坐着哇哇亂叫罵人的張望,吹了一聲口哨,“張望,神君的确交待過不能傷栀子姑娘性命,你說說看,有什麽法子能讓栀子姑娘既不丢掉性命,又可以讓她乖乖交出仙皇笛?”
張望在地上坐着,腳上屁股上多了幾個血窟窿,氣得哇哇大叫,不住地口吐髒話,直罵“你爺爺的,格老子的,翻了天了……”
一聽呂康安的建議,他才跳着腳從地上站起來,想了想,忽然笑了三聲:
“呂大人提點得妙啊,既然神君不準我們傷她性命,但沒說我們不能動她?大人以前不是常常教我們,要想讓一個人乖乖聽話,隻需拿住她的痛腳就可以了嗎?
既然她如此在意自己的清白,那呂大人一會兒想辦法制住她,我來扒光她的衣衫,把她吊起來,如何?看她還敢不敢動手傷你爺爺我?哈哈哈——”
“你們敢?”栀子站在廟頂,眸光微縮,有些被那張望魯莽的樣子吓到了,她知道,這人一定幹得出來,雖說浮華叮囑過他們不準傷她性命,可這種欺負少女的龌龊事,或許這兩人也做的。
“就憑你們也想制住我?”
栀子想到自己已經熟練修習了縛地寒刺玄訣、玄冰訣、蒼雲九宮劍法以及各大符咒的運用,雖說她是煉氣期的修爲,可師父說過,她是無垢道體,修行可一日千裏,若是她凝神對敵,這兩人想輕易拿住她,應該沒那麽容易。
這般說着,她便退後了兩步,口中剛剛想念出玄冰訣的法訣,卻見那呂康安手中一道褐色光芒一閃,居然多出了一物。
竟然是剛剛搶回去的幻顔埙。
“隻要我一吹鎖心咒,你若不出仙皇笛對陣,必定會不能動彈。”呂康安的聲音自那唇邊滑出,栀子聽來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對,這招妙啊,你不乖乖交出仙皇笛,就等着被你爺爺我扒光吊起來打吧。哈哈哈——”耳畔傳來那張望刺耳的笑聲。
栀子頓時汗如雨下,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若是呂康安吹奏幻顔埙,必定要自己祭出仙皇笛對敵,那樣的話,那眼前的兩人一定會搶走仙皇笛,可若是自己不吹奏仙皇笛與之對陣,一定會被呂康安吹奏的鎖心咒所控……
她有些想象得出,那手腳可以忽然伸長的張望,一定能輕易脫光自己的衣衫的,怎麽辦?
就在幻顔埙即将湊到呂康安唇邊時,忽聽一道冰冷的聲音道:“你的對手是本尊,還輪不到你欺負我徒弟!”
說話間,呂康安隻覺得手腕一痛,居然見了血,也不知是被什麽東西刺傷了,那幻顔埙也骨碌碌順着廟頂滾落到廟裏的地上。
呂康安正欲撲下去搶回來,玉面北冕、龍樂音、倪安智在内的十二名太虛山的人都頃刻間出現在了觀音廟附近。
玉面北冕的身影出現在廟頂栀子的身側,他以流影劍擋住了呂康安的去向,而地上的張望也瞬即被其餘的太虛山幾人團團圍住。
栀子此時臉上的神色才有了些許的松動,一顆一直緊繃的心這才落了地,踏實了。
原來她師父玉面北冕想到的辦法就是利用施展六丁護身咒,由他元嬰境的修爲施展出來,可以同時令十二個人隐蔽身形,如同鬼魅神靈。
剛他的身影和其餘太虛山同門一道出現在此,定是他收了那六丁護身咒的法術。
包括龍樂音、倪安智在内的十二個同門同時出現在襄青崖上的觀音廟前,如同神兵天降,殺敵人以措手不及。
呂康安頓時臉色大變,大叫:“不好,中計了!”
“欺負我的徒兒,就要付出代價!”玉面北冕說完這句,又轉頭對地面上的龍樂音微微颔首:“先救人!”
龍樂音會意,立即搶步踏入那觀音廟内去找南宮文秀的蹤影去了。
一時間,呂康安和玉面北冕動手打了起來,而張望也和倪安智等太虛山的人交起手。
倪安智的修爲雖說要比金丹初期的張望要低一些,但他身邊有諸位太虛山同門幫忙,與張望一戰,居然勉力戰個平手。
而廟頂上的呂康安就沒這麽幸運,他金丹中期的修爲,本就不是元嬰境的玉面北冕的對手,且玉面北冕方才見他慫恿那張望欺辱栀兒,這一交手,居然又狠又準。
玉面北冕此時心中似乎蘊藏着滔天的怒意,他的寶貝徒兒栀兒差點就被這兩個賊子欺辱了,他怎能不讨回來?這般想着,出招也更加犀利,毫不留手,隻想讓此人付出代價!
今天收到兩位書友爲《香》寫的長評,很感激,感恩這一路寫作都有你們相伴,很是欣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