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影殿的人都不算什麽善類,他們不是好人,七大門派中就屬他們爲非作歹的時候最多。爲師也是過于擔心你這些時日受了委屈,所以才發了火,以後……這些事你就不要過問了。聽爲師的,好好學好法術,在修爲上精進,遠比你在醫術上有建樹更好。這是爲師的期望,你不要辜負了。”
栀子默然無語,隻得重重拜下身去。
随後幾日,栀子在小竹樓修習,一切平靜如常,可好景不長,很快閻影殿就放出了風聲,說是近日便會來洗劫太虛山,且不遺餘力。
太虛山一收到門人的消息,立即敲響了長鳴鍾,召集了所有門人到太虛山正殿議事。
太虛山第二大掌座陳天瑞憤憤道,“閻影殿太狂妄了,都是七大門派之一,這段時日頻頻動作,不是搶無定樓的法寶,就是連續洗劫無定樓兩次,前段時日,還脫不了盜走玉虛教奇雲盾的嫌疑,眼下居然大言不慚地說想洗劫我太虛山?想我太虛山七大門派之首,豈是汝等小兒想欺辱便欺辱的?”
此話一出,引得太虛山正殿上的師兄弟姐妹們紛紛點頭,臉上都露出義憤填膺的神色,盡皆小聲議論起來。
太虛山第三大掌座龍樂音揮揮雙手,“諸位稍安勿躁,此事還是我山門外巡查的弟子傳回的消息,若是敵人膽敢來犯,吾等做好備戰準備,與之一戰,又有何妨?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知呢?”
北冕坐在正殿正首位上,一直沉默不言,等衆人在殿下議定了,他才微微颔首道,“我太虛山享譽盛名,門人衆多,自然是不懼閻影殿這等無恥之徒的,我們收到消息,最晚他們今明兩日就會行動,屆時吾等做好迎戰準備便是,大家全力對敵。”
栀子站在殿中,沒有多言,可她卻覺得此事透着古怪,若說以前她沒有接觸過閻影殿的人還罷了,可眼下她才從閻影殿回來沒幾日,浮華她是有些了解的。
此人性格乖張,自由散漫,行事狠厲不拖泥帶水,不喜好按常理出牌,可這種要行動之前,提前告知對方,讓對方做好萬全的準備的做法,卻不太像一個不按常理出牌人的做法。
栀子站在浮華的角度去考慮,倘若她是浮華,是那個行事狠厲不拖泥帶水的閻影王,也必定會出招出其不意,打得對手措手不及才對。
但衆說紛纭,她并沒有将自己的這一想法當衆說出來。既然接到風聲是這兩日會來攻打太虛山的山門,那就姑且等等看吧。
誰知,兩日過去,太虛山巡視山門的門人隻捉拿到一兩個閻影殿的探子,像是喬裝來太虛山打探消息的。
因爲太虛山全員戒備,這兩日進出山門都有進出的暗語,可這兩名探子根本就說不出暗語,這才被抓了個正着。
提了兩人到太虛山正殿一審,卻什麽都未審出來。
由于收到這兩日閻影殿就會攻打太虛山的消息,北冕不放心栀子一個人,就讓栀子這幾日一直跟在他身邊,所以提審那兩人時,栀子也在場。
陳天瑞主持太虛山的獎懲刑法,由他來提審這兩人,他盯着這兩名探子冷聲道:“閻影殿到底何時攻打我太虛山?”
其中一人冷哼一聲,不屑道:“我閻影王計劃豈是你等小兒能參透的?”
陳天瑞怒火中燒,亮出了明幹鞭,對着二人虛空揮舞了幾鞭。
明幹鞭隻需灌注法力就可以隔空攻擊,所以看上去明幹鞭并未真實抽打到那兩人身上,但實際上陳天瑞那虛空揮舞的幾鞭,已經将二人打得夠嗆。
那兩人面上皆是不服,可他們修爲尚淺,哪裏經得住陳天瑞這明幹鞭此等上品法器的幾鞭?才不過幾鞭下去,便渾身鮮血淋漓,痛苦不堪,可饒是如此,兩人都未曾說過一聲哀求的話語,皆咬牙強自忍耐。
其中一人道:“吾等今日落入你們手中,本就沒有想過會活着回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消息,沒有!賤命一條,要便拿去——”
龍樂音一攤雙手,“看來這兩個探子是閻影殿派出的硬骨頭啊。如今兩日時限已到,爲何不見閻影殿派人來攻呢?”
北冕則是一如既往的将面龐藏在玉面面具之下,默不作聲,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就連與他交好的兩位掌座也是不能輕易看透他的想法。
正在衆人商議對策時,忽然一張紙鶴歪歪扭扭地從殿外飛入,飛到玉面北冕的面前停住,北冕凝了凝神,指間法力輕溢而出,那紙鶴傳音書便幽幽展開了,書中傳來玉虛教掌教蔔弘算惶急不安的求救聲:
“太虛山的老友們,速速來我玉虛教救援,閻影殿帶着我派鎮派法寶奇雲盾和重兵重創我教,我們快頂不住了……”
北冕、陳天瑞、龍樂音三人一聽這玉虛教傳來的紙鶴傳音書,臉色皆變,想不到閻影殿傳出風聲揚言要攻打太虛山是假,趁機洗劫玉虛教才是真!
那殿中原本被明幹鞭鞭刑的兩位探子也聽到了紙鶴傳音書的内容,都不覺哈哈大笑起來,面上都露出幾分得色,“看來我閻影王的計謀已成,吾等也算是達成任務了,能苟活至今,餘願足矣!”
北冕沖着殿下之人揮了揮手,殿下很快就有兩名弟子上來将那兩名探子帶了下去。
他見人已經被帶走了,才道,“照玉虛教蔔弘算道長的話來看,他玉虛教的鎮派法寶奇雲盾的确落入了閻影殿的手裏。”
栀子想起了前段時日,玉虛教法寶奇雲盾被盜一事,若說當初隻是猜測可能是閻影殿中的呂康安等人利用幻顔埙盜走了奇雲盾,那現下這盜寶一事就是做了實了。
龍樂音點點頭,表示認同,“傳聞奇雲盾是可以抵禦一切法術的攻擊,其中也包括箭無虛發的舊精箭的攻擊。而且它的外觀有些奇怪。”
栀子忍不住好奇,“龍師叔,如何奇怪了?”
龍樂音從儲物袋中掏出他的奇焰瑟撥動了一兩下琴弦,才道:“就如我的奇焰瑟一般,到底是一把瑟,那奇雲盾雖說稱之爲盾,可卻一點都沒有盾的樣子,唉,真可謂,遍身羅绮者,不是養蠶人。
它的外觀看上去像一面扁平古樸的銅鏡,銅鏡邊沿镂刻着一些蛇形圖案,那蛇是青色的,吐着鮮紅的信子,與銅鏡的古銅色倒是對比鮮明。”
他雙眼盯着栀子看,還略顯調皮地眨了眨,“倘若你去玉虛教,看到誰拿着這樣一面銅鏡,那就是奇雲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