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起了她的身體,将人按在了沙發上。
他眸中失控的欲望如業火重重,低低喚着她的名字,眼裏的占有意味甚濃。
晏媺兮身體劇烈顫抖,甚至開始失溫。
前世,那夜遊輪之上的場景在腦中一幕幕回放,仿佛堕入地獄。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門鈴再次被按響,門外傳來一道嚴肅焦急的聲音。
“少爺!我是雲青喊來的私人醫生。”
門外急促的門鈴聲和少女絕望的哭聲使他稍微清醒一點,擡起頭,朦胧漆黑的眸子觸及她的眼睛,心裏突然一顫。
那雙清澈的眼底滿是極端憎惡的情緒,恨意灼燒的眸子盯着他。
他被這眼神刺到,心底蓦然湧上驚濤駭浪的痛意,生生阻礙了洶湧的欲望。
如夢初醒一般,他猛然松開了手。
晏媺兮如驚弓之鳥,迅速狼狽的縮進沙發的角落。
顧頤欽顧不上解釋,将身旁薄毯扔在她身上,迅速去開了門。
醫生隻見男人清冷如玉的眉眼間盡是沉淪欲念,唇瓣沁血,衣冠不整,屋内隐約聽聞女人的啜泣,玄關處,一件女人的針織衫和半身裙破碎不堪的散落在地上。
醫生内心一驚,扶起男人進了屋,讓他坐在椅子上,不敢多看身後沙發上的殘影,迅速給他打了鎮定劑,喂他喝了藥。
顧頤欽閉眸緊緊按住欲要爆炸的太陽穴,平息身體的欲望。腦海中卻控制不住想起剛剛那一幕。
那竟不是幻覺
睜開眼,心裏湧起一絲憐惜複雜。
等到藥效差不多散去,醫生恭敬離開,他才緩緩靠近沙發,眼眸晦澀。
沙發上,晏媺兮用薄毯緊緊裹住自己幾乎不着寸縷的身體,渾身發着抖,眼神有些渙散,她感覺身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腦海中不停想起上一世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看見男人穿戴整齊,朝沙發再次走來,她頓時驚恐喊道。
“别過來!”
顧頤欽腳步微微一頓,沒有再靠近,而是打電話給雲青。
“迅速去買一套女人的衣服送來。”
那邊雲青接收到吩咐,震驚睜大了眼睛。
好家夥,顧總真的找了女人?
而晏媺兮警惕盯着顧頤欽,手緊緊攥住了身上的薄毯。
顧頤欽看着她,聲音低啞。
“對不起。我中了藥.”
晏媺兮垂下眸子,沒有說話,其實她也察覺出了他失控的異常。
十分鍾後,門鈴被按響,顧頤欽去開門,接過了雲青手中的手提袋。
屋内似乎散發着詭異的氣氛,雲青不敢窺探一眼,迅速離開。
顧頤欽将手裏的衣服放在她旁邊,随後背身離開客廳,無聲給她空間。
晏媺兮打開手提袋,發現赫然是一條白色紡紗裙。
臉色難看的捏緊了手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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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頤欽等了近二十分鍾也沒聽見門外的動靜,他來到客廳,隻見偌大的客廳已經空無一人。
她逃了。
這倒是意料之中。
隻是顧頤欽目光看向沙發,自家薄毯不翼而飛,一條嶄新的白裙原封不動的躺在沙發上。
眉間掠過一絲深意。
是他沒有說清,雲青知他喜好,才買了白裙。卻沒想到,她讨厭如斯,甯願狼狽着離開,也不願穿白裙。
想起方才她的哭泣哀求,竟恍惚間覺得和夢中白裙女人的聲音逐漸重合在了一起.
有一些秘密和真相,似乎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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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後,顧頤欽想見她更難了。
她甚至搬回了父母的住處,顧頤欽深知那日是自己的不對,默許了她的逃避。
可也隻是暫時。
而甯詩月已經被他全面封殺,債務重重,餘生都會爲此付出代價。
晚間,顧頤欽來到一樓後的庭院,這裏被她私自改成了兩半。
明明是公用的,卻被她強行劃成兩半。一半雜草已經叢生,一半溫馨惬意。
一方木桌上還擱着她未寫完的硯墨。顧頤欽走過去,坐在軟椅上,腦中似乎想起她溫軟恬靜坐在這裏書寫字畫的小臉。
撫過桌上的木匣,手指一頓,随後打開。裏面是一疊字畫。
展開一幅,隻見字形娟秀,筆鋒卻十分淩厲,看了半晌,眸光卻驟然深沉,瞳孔微縮。
巧合嗎?
此時,雲青發來消息。
“顧總,您上次說要我調查晏媺兮的生活習性,我這邊查了很多資料,都發給您了。”
是的,從懷疑那日起,他便派人去查蛛絲馬迹。
顧頤欽點開了那些資料和圖片。
所有細節一目了然,連少女從小到大的作業都有,顧頤欽看了一下那些字迹,發現就在上了大學之後,她的字猛然改變。
雖然有以前娟秀的影子,可那筆鋒的凝練不像是一朝一夕練成。
況且倒像是照着他的字迹學的。
他腦海有些混亂起來,一些浮光掠影似乎初見端倪,所有的異常,似乎隻有那一個解釋說的通。
否則,她身上爲什麽這麽多異常和謎,還對他甚至十分了解。
非說是她和他一樣會夢見夢中的世界,更不如說,她曾經曆過那個世界。
顧頤欽靜靜将手中的宣紙放回木匣,關上後放回了原位。
他邁步離開了庭院,眼底是一片深邃。
這些疑惑和答案,他會做最後的驗證。
次日,他在冰箱放滿了桃汁。
一周後,顧淩辰醒來。
不知道顧頤欽最近和小月亮發生了什麽,竟快兩月沒怎麽聯系。
他皺着眉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食材準備做飯。做完飯再去找小月亮。
卻意外發現了滿箱桃汁。
他困惑看着,這麽多年,顧頤欽可從未喝過這種,況且,桃汁?從小到大他身邊根本沒有出現和桃子相關的食物。
不過顧淩辰倒記得這是小月亮最愛喝的。
鬼使神差伸出手。
嗯,想嘗嘗。
顧頤欽再次醒來時,自己正在醫院。
他神色平靜的看着天花闆,冷淡聽着耳邊傳來雜亂的聲音。
“頤欽,我是你媽媽,你住了院,怎麽不和家裏說呢?”南文琦啜泣着開口。
“要不是老爺子逼問雲青,還不知道你這次住院了!”顧延略微煩亂的在病房内走來走去。
“胡鬧,你把顧家當什麽了?”顧老爺子坐在病床旁,氣道。
顧頤欽沉默許久,才漠然開口,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父親,母親,老爺子,我隻是不想讓你們擔心麻煩。”
三人沉默。
“我要休息了。”
他淡漠說着,微微颔首,連逐客令下的都知禮端方,可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對他們三人的态度完全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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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