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國慶長假就此到來。和上一世一樣,爲了活動學分,晏媺兮和莫染報了國慶晚會的節目,莫染彈琴晏媺兮跳舞。
晚會前,因爲那份不安和隐隐的預感,晏媺兮深知這一世必要低調。晏媺兮突然反悔,欲将兩人一起的節目改成了莫染獨奏,但是因爲節目單早已準備就緒,無法再更改。
命運的齒輪就這樣往她猝不及防無法預料的方向轉動。
是夜,某處豪華的别墅内。
冷灰調的房間内,俊美非凡的男人閉眼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薄唇緊抿,眉峰擰起,有汗珠自額前滾落。分明是一副被夢魇纏繞的模樣。
一旁床頭櫃上,一瓶安眠藥靜立着,夜幕寂靜得隻能聽見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驟然驚醒,男人的眼裏是未散去的猩紅恐懼,兩秒後眼裏逐漸沉靜,變得幽深冷淡起來。像被墨浸染的玉石,他的眼裏情緒深沉。
今夜,他做夢了,卻不再是年幼時那個漆黑的小黑屋和一群呲牙咧嘴的野狗,而是一副陌生的景象。
夢中月夜寂靜,月色朦胧美好。卻有一個白裙女人,像一隻翩飛的蝴蝶,從陽台一躍而下。
她是誰?
爲什麽這個夢帶給他的恐懼,比以往童年那個噩夢還要更甚。
宛若血肉割離般的痛苦,心髒那一塊仿佛要停止了跳動。
他目光遊離至床頭旁的安眠藥上,片刻後冷靜伸出手倒了幾顆熟練地吞咽而下。
一夜再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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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國慶晚會這天,A大學子雲集,露天大堂上熱鬧非凡。舞台上張燈結彩,煙火明亮。
天空夜色朦胧,散發着叵測的不安。
晏媺兮緊張兮兮的目光掃過坐在前幾排的人,發現沒有記憶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心裏略松了幾分。
此時舞台上已經開始了開幕式,晏媺兮被墨染拉去後台準備表演。
“接下來請讓我們欣賞大一服裝設計學院與大一經濟學院攜手準備的芭蕾舞劇——《天鵝湖》!”
舞台上,燈光暗下漆黑一片,下一秒,一束柔和明亮的燈光照耀在舞台中央,全場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實在是太美了!
少女亭亭玉立,一身白色蕾絲舞裙,露出脖子纖長,肌膚勝雪,腰身一握。她皓腕輕擡,姿态柔美,舉手投足之間優雅輕盈,那絕美清純的小臉上煙波流轉,一颦一笑,極盡傾城之色。
衆人被這一幕美得窒息,在少女翩飛輕盈的舞姿上移不開目光,直到舞畢散場,衆人才似如夢初醒,全場爆發出巨大的掌聲。
而人群中毫不起眼的角落,有個穿着黑色休閑裝,帶着棒球帽和口罩的男人正饒有興緻看着舞台上的少女。
隻見他姿态随意不羁,痞氣又不失優雅地翹着二郎腿,棒球帽和口罩很好遮蓋住了他的容顔,僅能窺見精緻絕倫的下颌線,露出若隐若現絕美的一雙眼睛。那雙眼睛邪佞又冰冷,又逐漸有一抹狂熱的光蔓延。
晏媺兮回到後台,擦了擦額前細汗。似是不放心似的再次看下台下。台下人山人海,前兩排幾個校董身遭沒有任何熟悉身影。
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你太棒了兮兮!這次第一名肯定是我們的!”莫染一臉驚豔興奮。
第一名不僅能得到更多的學分,還有獎金,莫染高興極了。
晏媺兮表現卻很平淡,不知道爲什麽,她總覺得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莫莫,如果等會提名頒獎,你上去就好了。我還有事,設計稿還差一點,就先回去了。”
“好啦,工作狂,去吧,一會提名給你報喜!”
晏媺兮笑了笑,轉身換好衣服就離開了這裏。
出了大堂,夜深露重,晏媺兮披緊了衣服,沿着小道離開,卻蓦然又停住了步伐。
隻因爲她的前面站着一個人,輕而易舉擋住了她的道路。
夜色濃重,僅能這人毋庸置疑是個男人,穿着寬松的休閑裝,褲子口袋邊還漏出口罩一角。男人身材高大,衣着普通,卻隐隐透露出不凡。
他指尖撚着一支煙,正低着頭,擋住這條小道,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夜盲症下,她眯起眼睛壓住心底的驚恐看向男人的臉,因着他正低頭抽煙,冷白纖長的手指動作之間透着優雅不羁,卻不知道爲什麽,透着一股熟悉感。
她腳尖忍不住微動,竟是轉身就走。可男人尾随她至此,怎麽可能甘心放她就這樣走。
晏媺兮看見一隻胳膊強有力地攔在她面前。
“勞煩讓一下,借過。”她故作鎮定開口,餘光依舊沒有看清男人的模樣。
但空氣中隐約有股淡淡的薄荷氣息,有些熟悉得駭人。但僅一秒她就推翻了自己心中蹦出的那個可能。
不可能的,時間.分明未到。
聞言男人的動作好似一滞,他擡起了頭,并用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緊緊将她鎖定,看見她的低着頭的頭頂,忽而輕嘶了一聲,舌尖不由輕舐唇角。
連聲音.都真他媽好聽。
少女故作鎮定的顫抖,以至于聲音帶着顫,幾分清甜軟糯,又故作平靜。
有點兒意思。
“你叫什麽名字?”
耳畔邊,響起男人蘊着淡淡笑意漫不經心的聲音,語氣毋庸置疑,又霸道得不容拒絕。
卻讓她猶如晴天霹靂!
她卡帶一般偏過頭看向男人的臉,下一秒震驚驚慌。
隔着層層薄紗一般的夜色,這一次她看清了男人大概的容顔。
這是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薄唇星眸,無一分不完美。
這分明是顧頤欽的臉。
不.忍着心間的恐懼和顫抖,猶可見男人還在緊緊盯着她,完美多情的桃花眼形給人專注多情的錯覺,但那眼裏邪佞暗藏,冰冷邪肆,有狂熱的情緒若隐若現,目光帶着不容置喙勢在必得的霸道。
他.根本不是顧頤欽。
他是——顧淩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