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啊，你别生氣，我……都怪我這張嘴，以後我再也不說了。”向母欺軟怕硬，看見高盛這一巴掌就能把人打不輕的姿态，根本不敢招惹。
向老爹唇瓣抖動，不願說出示弱的話丢臉，嘟囔道，“都怪你這女人胡說八道。”
“行了，沒事就趕緊去做飯。”
“女婿你跟小曦去堂屋裏坐着。”
向母老老實實地回廚房去了。
向曦自然不提去幫忙，接受高盛對自己的好意，如果不是他站在自己背後，娘家人可沒這麽容易解決。
向曦感受着被人保護的感覺，嘴角都是帶笑的。
堂屋裏。
向老爹也不提向小弟成親的事，更不提讓兩人當日回來。
隻問高盛今日過來是爲了什麽。
高盛直言，“這不是丈母娘說的閑話都傳到我們村子了，我以爲嶽父你們對我有什麽不滿，就回來問問。”
向老爹讪笑，卻是不接這話，心裏把向母臭罵了一頓。
向老爹不說話，高盛也不說，就隻端着茶杯慢慢喝着，尴尬的氣氛一直維持到飯後。
當高盛站起來，提出要回家，向母跟向老爹多少有些迫不及待。
恨不得趕緊送走他。
高盛帶着向曦走出兩步，突然轉頭看向向小弟，“小弟不送送我？”
向小弟身體一抖，張嘴想拒絕，高盛直接伸手把他拉了過去，“正好許久沒跟小弟說過話了，趁着這個機會，正好說一說。”
“嶽父，嶽母，你們不會阻止，對吧？”
向老爹掀起眼皮瞪了旁邊的向母一眼，這才甕聲甕氣地說，“應該的。”
“老三，你送送你姐夫。”
向小弟，“……”
他險些哭出來。
但還是隻能老老實實跟着高盛走出家門。
當看見高盛選擇的是荒無人煙的小路，越走向小弟抖得越兇。
高盛看他這樣，眉頭緊皺，十分看不過眼，就這種性子，還算男人嗎？
“小弟。”高盛突然喊了一聲。
向小弟戰戰兢兢地停下來，轉過身去，連頭都不敢擡，窩囊至極。
“你這麽窩囊，好意思嗎？”高盛恨鐵不成鋼，“你自己難道是沒有手？”
“成親要靠你爹娘給銀子就算了，還要騙你出嫁的姐姐的銀子，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過得舒坦了，你姐姐在娘家的日子卻不好過了？”
向小弟哭喪着臉說，“可是我有什麽辦法，我又賺不到銀子，處處都要花，我根本拿不出來。”
“所以你就厚臉皮騙别人的銀子，就算你姐姐被夫家休了，你都不在意？”高盛怒喝質問。
向小弟臉色難看，被罵得擡不起頭來。
“我沒想過姐姐被夫家休棄。”向小弟懦懦地道。
“我要是你，還是個男人，就不會吃這種人血饅頭，你沒銀子，難道就不能娶個要聘禮少一點的媳婦兒？”
“所以，别找那麽多借口。”
“以後我是不會讓你姐姐再回來了，你就當沒你這個姐姐就是了。”高盛語氣強勢，把向曦護在自己身後，對向小弟嗤笑一聲。
向曦離開前，還是忍不住說，“小弟，我其實對你有點失望，你懶惰，不願意上進，這些都隻能說你本身沒能力，影響不到别人。”
“可你竟然騙親，不跟結親的姑娘說你聘禮的銀子是借的，等着人家嫁進家門來幫你還債，這就是你性格低劣了，難不成以後你要把家裏所有人都利用個遍，讓所有人都讨厭你，厭惡你嗎？”
“如果你想過孤家寡人的生活，我不阻止你，但你騙親的事，我肯定是會跟女方說的，就算你是我弟弟，我也不能容忍你做出這種低劣的事來。”
“你可以懶惰，卻不能低劣。”
“行了，跟他說什麽廢話，敢做這種事，下次見面我必揍他一頓。”高盛牽着向曦離開，丢下一句，“你是我高家的人，以後你就當沒有這個弟弟。”
向小弟猛地擡頭，看見向曦被高盛帶走，越來越遠的背影，他心裏無端冒出一陣寒意來，好像他再也沒有二姐了。
一個人的消失，看似對誰沒有影響，可隻要不是冷漠至極的人，在親人的離開，都會傷心，難以接受，這是一種永遠失去的惆怅跟冰冷。
“姐夫……我，我錯了……”向小弟突然控制不住聲音，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看見離開得越來越遠的身影，沒有得到回應，他跌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你想清楚自己要什麽。”
“沒有自我，無人會在原地等你。”
高盛那不清不楚的聲音，随着微風傳到向小弟的耳朵裏，他錯愕地擡頭，卻一個身影都看不見，好似他剛剛聽見的都是假的一樣。
向小弟失魂落魄地爬起來，轉身回到家，就看見向母正站在院子裏，指桑罵槐，罵的是誰，就很明确的。
向小弟聽得有些煩躁。
“娘，你剛剛在姐姐在的時候，怎麽不罵，現在他們走了，你又罵，煩不煩。”
向母氣呼呼地說，“你還好意思說，之前高盛欺負我的時候，你怎麽不站出來，真是白養你了。”
向小弟理直氣壯地反駁，“要不是因爲你在外面亂說，姐夫他們怎麽會找回來。”
“你到底有沒有把姐姐當成你的女兒，姐夫都不要姐姐回來了！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罵她了，反正你也沒有女兒罵了，這樣多好！”
“你說什麽？你姐夫說了不再讓你姐姐回來的話的？”
向母不敢相信，氣得臉都紅了，“他怎麽敢的，那是我生的，就該聽我的，他……他……”
向老爹從屋子裏走出來，哼了一聲，“向曦嫁出去就是高家的人了，跟我們向家有什麽關系？”
“就算高家不讓她回來，我們也沒辦法！”
“你别忘了，當初我們可是收了高家的聘禮的，過自己的日子不行嗎？爲什麽非要去找人家麻煩。”
“我可是聽說了，現在高家跟以往不同了，有這麽一個好的親家，何必得罪。”向老爹不承認自己是明白鬥不過高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