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次從村裏收了更多的新鮮時蔬，今日再準備幾道新菜品。”高盛跟向曦剛到鋪子上時，就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高全，你在做什麽？”向曦大步走過去，看見有一鍋的蔬菜丸子，剛在鐵皮鍋上煎過，金燦燦的，上面還撒着一種果醬。
鋪子很多排隊買吃食的客人。
看見向曦，紛紛主動打招呼。
“向夫人，你們夫妻終于來了，快開鍋做炸魚丸吧，小全說今日買炸魚丸送蔬菜丸，怎麽送啊？”
“對啊，買多少送多少？”
“這蔬菜丸子也好香。”
旁邊的婦人笑道，“用這麽多油來炸，能不香麽。”
其實向曦他們用的胡麻油，豬油也有，就是豬油越來越貴了，因爲肥皂的緣故，就隻能退而求其次用胡麻油來炸，好在炸食物也更合适。
“诶，快别說了，這大早上的都餓瘋了，快開賣吧。”
高全被大家催促得難免手忙腳亂，下意識看向向曦他們求救。
高盛主動走過去，接過他手上的活兒，“我來，你去幫大家裝，收銀就行。”
高全松了一口氣，心裏還很是奇怪，怎麽客人這麽着急，以前他在鎮上可沒有見過這麽熱鬧的鋪子。
這也多虧鋪子裏的吃食便宜又好吃。
向曦在旁邊高聲說，“大家别着急，買三份魚肉丸送一份蔬菜丸，買得多送得多。”
“你們要甜醬還是酸甜醬？”
“這個果醬行麽？”
高全忙得腳不沾地。
别看這一波客人不多，可耐不住有源源不斷的客人被吸引過來，炸貨可比水煮菜吸引人得多，何況還便宜。
其實炸貨的利潤很高，向曦跟高盛商議後，決定每份能賺兩文錢就行，薄利多銷，也是考慮到鎮上的百姓消費水平有限。
至于那些富貴人家，早就直接買了最好的魚丸，帶回家做，要不然就是在鋪子裏的直接點一桌子菜，就不僅僅是吃魚丸了。
普通百姓在買魚丸的時候，也顧不得回家吃。
回去就涼了。
買了就當場吃，根本不需要進鋪子裏坐。
鋪子旁邊有一條巷子，也沒侵占到官道，便利得很。
向曦一邊給鋪子裏的客人炒菜，一邊問，“各位聽說了最近的肥皂大肆售賣的事了麽？”
王管事一聽，笑着反問，“老闆娘也聽說了？聽說是府城、縣城那邊傳過來的，我們家也采買了一些，夫人小姐少爺們都愛用，确實比以前的香得多，就是貴。”
哪怕是王地主家，人多，光消耗肥皂，一個月都得好幾兩銀子，也不是每人都能用得起的。
再說向曦這鋪子，每日是有不少的客人，但數量也是有限的，每日約莫能賣出五六兩銀子，扣除成本就隻剩下二三兩。
每日能招待一兩百個客人，幾乎把鎮上的富貴人家都囊括完了，主要是如今鎮上的廚子廚藝都一般，縣裏的酒樓，也就隻有那幾道菜味道不錯，若是爲了那麽幾道菜跑去縣裏賣，明顯不可能。
如今他們鋪子售賣的吃食味道好。
可不就是正好麽。
不遠，味道還好，随便走兩步就能過來買。
再說這價格也便宜，普通百姓舍不得吃，可對這些富戶，算下來竟然比自己在家吃差不多。
還不用自己煮，味道還好。
傻子才不在外面吃。
本來一開始還沒那麽多客人。
可誰叫向曦突發奇想，弄出了不少的菜，可以直接點菜吃，這客人就多了。
向曦若有所思。
她問，“那府城那邊應該賣得更好吧？”
“府城那邊好賣，聽說那邊就不叫什麽肥皂了，叫香皂，還有不同的顔色和味道了。”錢掌櫃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去府城拜訪親屬，看大戶人家議論，頗爲羨慕，感歎道，“也不知道那玩意兒是什麽做的，摸起來舒服，還能起沫，洗什麽也幹淨。”
向曦好奇追問，“難道就沒人打聽怎麽做的麽？”
“打聽啊，怎麽不打聽，府城那邊就算是謝家，也得找靠山才行，那邊權勢人家多得去了，反正到目前爲止，沒聽誰說打聽出來了。”
“你們就沒想過去打聽一下原材料？”
向曦試探地問。
要知道，這麽大的産量，總得要不少原材料，想瞞着，未必能瞞住，最多就是不知道詳細的配方。
“打聽了，怎麽沒打聽，聽說府城的劉家就安排人去問了，結果發現用了蜂蜜，蜂蜜稀少，這也是香皂賣這麽貴的原因之一。”錢掌櫃顯然在府城聽了不少消息。
其他掌櫃也跟着好奇地問，“真的是用蜂蜜做的？”
“反正外面是這麽傳的，我哪知道真假。”
“要是劉家真打聽清楚秘方，估計價格也下不來，他們人脈廣，可以拿去其他的州府賣。”
向曦摸了摸下巴，她可以很肯定，剛剛買回來的肥皂，原料就是豬油做的。
就算有些香皂是用蜂蠟做的，主材料也不是蜂蜜。
不管怎麽說，這玩意兒都需要很多油脂。
在普遍百姓都沒什麽油水的年代，用油脂做肥皂有些奢侈，難怪隻能賣給大戶人家，最要緊的是，她早就發現了，鎮上的豬肉漲價了，也肯定跟肥皂有關系。
隻不過大家還沒有想到這裏來。
但真正瞞也瞞不了多久。
富貴人家肯定用了肥皂後不會再樂意用次等的香胰子。
明年的豬肉怕是要跟着漲價。
向曦心裏冒出了一個想法來。
等鋪子生意忙完，已經過了午時，送走最後一個客人，高盛讓向曦和高全先去歇着，他來煮碗面條，泡餅子吃。
向曦舒舒服服地坐在凳子上，等着開飯，心裏已經琢磨開了。
等高盛煮好面條，她忙起身過去端到飯桌上，一邊吃一邊說，“相公，我們去買點豬仔回來養吧，村裏今年都跟着賺了些銀錢，看看誰要跟着一起養。”
“一頭活豬仔三十文一斤，一隻九百文，估計家家戶戶都能買得起兩頭，兩三個月魚丸分紅就能賺到。”
“養豬？”高盛看向她，問，“爲什麽想到這個了？”
“我是考慮到魚丸到了開春後，就難以保存，夏季更是炎熱，隻能冬日裏售賣，那剩下的半年，除了地裏的活兒，也能再找點活計，這養豬最劃算，今年的豬肉都漲價好幾回了，明年怕是還要漲，是個不錯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