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暖暖可可愛愛的樣子,李牧羊心都暖化了。
更想早點和林秀麗結婚,也将自己第一個孩子生出來。
他前世第一個孩子也是個女兒,不過不像暖暖這麽可愛。
那孩子,性格倔強着。
從小就是個小大人,将啥事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很有自主能力。
幾人回到母親房間,李牧羊這才将相親的事情“詳細”講述一遍,母親和李香琴都聽得津津有味,非常開心。
尤其是母親,想到李牧羊婚姻大事可能有結果了,比誰都高興。
但高興之餘,又再次想到了彩禮的問題,頓時心裏喜憂參半。
沉默片刻,對李牧羊說:“五啊,娘最近感覺身體好多了,就不去醫院了吧?”
李牧羊對母親的想法很熟悉,幾乎一瞬間,就知道母親又在想什麽,于是笑道:“娘,你是不知道,我們最近和大哥二哥他們,挖蟲草賺了不少錢呢,給您看病沒啥問題……”
“還是不要浪費這個錢了吧,留下給你娶媳婦,人家姑娘看上你,也不代表她爹娘就看的上啊……
再說了,即使都看得上,彩禮錢可少不了。伱都說了,姑娘是下林村人,那個下林村不是出名的彩禮高嘛。”
“不要緊的娘,我都有安排的,彩禮的錢你就不用給我擔心了,我自己能搞定。”
“你拿什麽搞定嘛,你挖蟲草又不是長久之計,那蟲草也不是一直有,挖挖就沒了啊。”
“是這個道理沒錯啦,但我還有其他門路,總之這種事情不是你該操心的,你隻需要安心歇着,等到十号我們就去醫院。”
“還是不要……”
“哎呀,娘,你怎麽婆婆媽媽的,我哥都說了,錢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你就不要一直打擊他積極性啦。”
“哦。”
袁如鳳歎息聲,苦笑道:“娘幫不了啥忙,還要拖累你,人家誰家的娘像我這樣沒用啊,整天躺在炕上,娘揪心的不行。”
“沒事的娘,别人家娘怎麽樣,又不是我娘,我也不是别人家娘生的不是,啊哈哈~”
李牧羊安慰安慰娘,又扯了一些有的沒的,然後吃了點東西,提着手電筒去了桃山。
重生都一個多月了,桃山第一批的桃花也謝了。
他這才有點時間,好好去研究下桃樹的情況。
就像娘剛才說的,挖蟲草不是長久之計,今年是鑽了空子,挖的最多,明年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分一杯羹。
話也不能說的太滿。
穩定自己收入來源,并且逐漸擴大規模,徹底甩開爲溫飽發愁的桎梏,才是最正确的目标。
李牧羊站在一個三岔口,稍微猶豫下。
這個位置可以從三條路上桃山,分别去的是桃山的三個山頭。
最左邊的山頭,一直朝前,就要跨過桃山去西山,是李牧羊每天挖蟲草都要走的路。
而中間的的岔路,一直走,就會走到桃山上最大的一個山頭。
整個桃山大概三百畝左右,西峰大概有六七十畝的樣子。
中間的主峰大概就有兩百畝。
而右邊,也就是東面一個小山頭,大概就三十畝左右,當初李牧羊家前世就是承包的這邊一個小山頭。
别看這座山頭是單獨分出來的,就好像比别的地方好一些。
其實不然。
東山這邊的日照時間更久,本來是好事,但卻因爲沒有遮擋,坡度又比其他兩個山峰陡峭,所以很難留住水。
這邊好不容易落點雨吧,都流完了。
哪還能留下墒。
所以這邊的樹非常容易枯萎,而且長的速度相當慢,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以前李牧羊可不懂這些,現在懂了,才發覺當時他們家是被李建設陰了幾道。
别人家的桃樹隻是開花不挂果。
他們的桃樹則是個頭很小,不僅不挂果,花都不好好開。
坡度陡峭,還有個麻煩就是不方便運輸。
東西從下面上去,或者從上面下來,都很困難。
但是呢,那是李牧羊上輩子的認知,這輩子呢,他可懂多了。
針對這兩個辦法,各有應對思路。
李牧羊走在小山道上,越走越陡峭,開始都還是土和石頭夾雜的山道,到了後面,山道已經徹底被雜草覆蓋,和兩旁山崖上的雜草結合在一起,漸漸都看不到路在何方。
他放緩腳步,四處看看,折下一個野麻的枯枝拿在手裏,不斷揮舞,一路打着野草來到山腰上。
站在山腰,返回去看來時的路,已然重新被野草覆蓋。
看來要上來,首先要除掉這些雜草。
李牧羊這次來是爲了看這片桃林的,他準備第一步先承包這三十畝的桃林。
種植果園不比其他事,一下子可以将攤子鋪得很大。
果園經營說到底還是個體力活,需要人一點點幹出來。
李牧羊目前剛開始謀劃,還沒有幫手,僅憑他一個人,能照顧好三十畝果園,就已經不錯了。
說不定還要找其他幫手呢。
東峰上的桃樹都屬于早熟品種,這個時候桃花已經落了大半,隻剩下滿樹的葉子。
天漸漸黑了下來。
李牧羊打開手電筒,仔細查看桃花花托,果然沒有意外,除了個别桃樹頂端有小小的桃子,九成九的花謝了,啥都沒落下。
李牧羊笑笑。
沿着桃樹的間隙,前前後後将每個桃樹都仔細查看一番,不時翻看翻看葉子,時而點頭,時而若有所思。
轉眼間,兩三個小時就過去了。
“825棵。”
“其中六月蜜817棵,還有8棵的半夏,果然都是一些早桃。”
“都是些不耐寒的品種,好在還可以嫁接,就是周期長了點。”
“三年?這個時間有點久啊,如何度過三年的空窗期呢?”
李牧羊一邊想着,一邊查看着地上的土壤。
這裏的土壤因爲常年積攢不住水,微微有點沙化,種桃樹是可以種,可并不适合目前這種桃樹。
越是成熟時間偏早的桃子,需要的水分就越高,而一些晚桃,相對就好很多。
李牧羊就知道一種叫“十月黃”的品種,每年七月份才開花,中秋節别的桃子都已經擺在桌子上,這個桃子才勉強挂果。
待到十月,冬天的第一場雪都飄了,桃子終于成熟。
這個時候才可以摘下來吃。
但即使到這個階段,若是剛從樹上摘下,桃子依然是硬邦邦的,根本咬不動,非要捂一捂,才能吃。
味道嘛,那自然是很到位。
非常甜。
這個品種後期逐漸沒落了,不是因爲桃子的味道不好,而是因爲自然界氣溫曆年升高,桃樹品種不适應,開花的時間越來越晚,成熟周期也變短很多,桃子的成熟周期變短,果肉吃起來很硬,漸漸不适合人食用了。
解決辦法倒不是沒有,那就是将這種桃樹和處于早晚中間的品種嫁接,從其中不斷找出比較折中的品種,然後慢慢普及。
隻是,這種工作的性價比比較低,沒有多少人願意研究。
早期的水果,多半是以味道爲主,但經過一系列的培育,逐漸脫離了水果的本質,培育方向由好吃向好看轉變。
衡量水果好壞,已經不是看味道,而是看大小,顔色,甚至形狀。
所以人們普遍會感歎水果越來越不好吃了,便是這個原因。
桃山東峰三十畝,800多棵樹,如果全部撫養好的話,一棵樹可以産兩三百斤桃子……
考慮到這裏的環境影響,就按最低的200斤算吧。
那800棵就能産16萬斤桃子。
按照20%的折損率,則還有13萬斤。
桃子批發的話,一斤一毛錢到兩毛錢,就按一毛五算,也能賺到接近兩萬塊。
這麽看起來,收益還是很可觀。
但要讓這個目标實現,最大的問題還不是撫養桃樹,而是如何化解桃樹成長周期過程間隔的空檔期以及如何尋找銷售渠道。
桃樹第一年是無法挂果的。
第二年一般隻能挂幾十個果子,非常勉強,爲了保護桃樹,就這幾十個果子也不會保存,而是直接去掉。
到了第三年,可以達到挂果的七成,産量會在一百多斤。
第四年,桃樹就會到達生長的巅峰周期,産量也會達到桃生最高峰,這個高峰期大概可以維持七八年,最多可以維持十年。
等到桃樹十五年的時候,産量就會逐漸下降,收益減弱在,雖然依然還能結,卻已經性價比不高,可以考慮更換新株或者果樹品種了。
那麽,前兩年,乃至三年,對于果農來說,基本就隻有付出沒有收獲,向裏面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将希望寄托在未來。
待桃樹正式挂果後,一切就好起來了。
基本每年隻要按部就班撫養,就可以不斷獲得收入,撫養好的話,一個桃樹的周期,就能産出很多桃子。
滿足桃子産量後,最難的是如何将桃子銷售出去。
目前李牧羊主要是兩個思路,基礎批發和爲市罐頭公司提供果源。
這個暫時不急,等到正式挂果,也就是兩年後再說也不遲。
月亮逐漸升高,李牧羊的手電筒電也越來越弱,他最後看了眼黑壓壓的桃樹,心裏盤算着該是去找村長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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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還沒亮,大哥和二哥一家人都來了。
李香琴熬了豆豆米湯,提前舀好在碗裏,等大家過來時都已經涼了,剛好可以直接喝。
豆豆米湯也是這邊人常喝的粥。
黃米和各種豆子熬制,喝起來很香,就是豆子需要提前泡制,要不像豇豆那樣的豆子,湯熬幹,都不見得能把豆子熬軟。
有經驗的做飯人就會在泡豆子的時候稍微放點堿面進去,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五人吃完飯,沒有多耽擱,一口氣來到西山。
路上,李牧羊大緻聽李牧地講了昨天李發展的想法,和李牧羊原來想的沒什麽區别。
就是想讓大家都去充當挖蟲草的勞動力。
挖好後交給李團結,也就是李發展的二哥,李建設的二弟。
收購價格不是按照斤兩,而是按照每一根2毛錢收購。
現在蟲草到了旺季,一斤大概是1800根,大概按2000根算,如果放到供銷社是接近5毛錢一根。
他們給2毛錢,一斤就隻給400元,比供銷社的950元要少一半還多。
算是相當心黑。
李牧羊讓大家夥按照昨天商讨的意見行事。
除此之外,他還有新的想法。
等到其他村民們都來之後,準備去實驗實驗。
李建設想從這個地方賺到錢,那自己也可以吧,稍微動點腦子,小賺一點應該沒問題。
到西山後,五人也不耽擱,快速投入到挖草之中。
現在他們幾個都是熟練的老手,遇到蟲草的旺季,自然收獲頗豐。
大概到了十點多的時候,所有人都快要裝滿一個罐頭瓶子了,眼尖的李牧羊這才發現好像李團結帶着一大波人從山下走來。
“他們來了,等下我們就在這裏休息,要是問起來,假裝剛來的樣子。”
李牧羊笑着給大家吩咐道。
衆人都紛紛點頭,心領神會。
“還有,等下他們肯定會教我們怎麽挖,也要裝的像一些,最好是笨拙一些,不要讓他們看出我們其實很會挖。”
“這……好吧。”
李牧天是個忠厚的老實人,讓他假裝做什麽,還真有點難爲情。
“哎呀,你等下就不要說話,跟着我身旁就好,我來應付他們就行。”
米蘭蘭沒好氣地嘟囔聲。
“好。”
李牧天老實地跟在老婆身邊。
趙雅麗和李牧地則是比較活泛,都理解李牧羊的意思。
“有個問題啊,老五……”李牧地突然說。
“啥?”
“你不是讓我們一直假裝挖到很少的蟲草嘛,那如果他們不高興怎麽辦,說我們挖的太少了。”
“哈哈,這不正好嘛,”李牧羊哈哈笑道,“他們不會說,我們即使給的再少,也是挖了一部分吧,如果嫌棄,那我們就直接不給,他們損失不更大。”
“那他們幹脆不讓我們來怎麽辦?”
“咋可能呢,這西山又不是他們家的,甚至也不屬于我們慶城縣,清泉鎮。”
李牧羊淡淡笑道:“這裏,本就是别人地盤,他能來得,我們當然能來,以前我們裝作不知道,現在是他們告訴我們的位置,總不能綁着我們的腳吧。”
他轉身看着越來越近的人群,笑呵呵地說:“所以不管我們怎麽樣,他們都不會說啥……”
“至少,表面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