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你怎麽啦?”
“象,你說話呀?”
“象,你爲什麽不理我?”
威光大廈的電梯裏,宰稚貼在孟豫霖身邊問,孟豫霖不理她,她看着孟豫霖的耳垂,覺得長得很可愛,還吹了一下。
孟豫霖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到18樓了,孟豫霖率先出電梯,宰稚跟在後頭跟宰六嘀咕:“這幹嘛呢?”
“生氣了。”這種事,宰六都不用搜索自己的數據庫,張口就道。
“廢話……”宰稚在他腦袋上薅了一把頭發,“我還不知道他生氣?爲什麽啊?”不是好好的嗎?
宰六皺着小眉頭,在他的數據庫裏快速檢索了一遍,老神在在,“據我海量言情小說和偶像劇的庫存總結……”也沒總結出孟豫霖生氣的點在哪裏,“應該是伱要去小羽毛家吃甜品,沒打算帶象一起去。”
孟豫霖一邊進門,一邊聽着後面倆二貨嘀咕,心裏更氣:他是爲了這個?
宰稚以己度人,倒是覺得這件事的确很可氣,如果象去哪裏吃好吃的不帶她,她也會生氣!于是誠懇認錯,“象,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你忘了的,那我們明天一起去不就得了?”
孟豫霖實在是覺得這麽氣下去,隻有氣到自己的,這姐弟倆的腦回路根本就與常人不同!
他轉身直接就質問了,“所以,爲了一口吃的,就把我換出去了?”
宰稚沒轉過彎來,“啊?”這有什麽不可以?
“你明明知道她喜歡我,你還把我換出去?”有這樣的人?
“這……這有什麽呀?”宰稚想不明白爲什麽會因爲這個生氣?
“我,如果把你換出去,你高興?”
宰稚眨了眨眼,“可以的啊,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來了,我自己長了腳,我可以走回來,而且,在你們這個時代,我想走,也沒人能難住我。”
孟豫霖憋得簡直一口氣上不來,“你還加她微信?你們兩個做好朋友?”
宰稚一臉迷惘,“爲什麽不可以?”
“她……她明明喜歡我!”跟情敵做好朋友?這姑娘不傻吧?
“對啊,就因爲這個我才加她的。”宰稚一臉我很有道理,我做得對的樣子。
孟豫霖被她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給氣笑了,“行,你給我詳細說說,明明她喜歡我,你不但不生氣,還要跟她做朋友,這是什麽邏輯?”
“這有什麽不好理解的啊?”宰稚順手抱起到腳下來嗚嗚嗚的機器狗小乖,“我喜歡吃甜品,她也喜歡吃甜品,我喜歡你,她也喜歡你,這證明她跟我眼光一樣,審美一樣,那她肯定跟我一樣,都是好人啊,而且,她還長得漂亮。”
孟豫霖滿腦子問号:就這?
“你說我說得對嗎?”宰稚轉頭問宰六。
宰六摸摸腦袋,“好像對,又好像不對。”
孟豫霖這氣實在也生不起來了,“你就不怕她把我搶走?”
宰稚腦袋一歪,“你要跟她走嗎?”
孟豫霖一愣,搖搖頭。
“這不就行了?”宰稚把小乖往他懷裏一放,“你又不是小乖,被人一抱就走了,再說了,就算是小乖,被人抱走了,隻要他想回來,還是會回來的。我喜歡你,她也喜歡你,可你喜歡誰是你的事啊!”
好嘛,孟豫霖徹底無話可說了。
“你有什麽可生氣的呢?”宰稚歪着腦袋問他,而後眼珠咕噜噜一轉,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眯眯地問,“還氣嗎?”
就這,他還能氣得起來,忍不住嘀咕,“從哪學的花招!”
“跟你學的啊!”宰稚笑眯眯的,“你親我的時候,我就很高興,那我親你,你高不高興?你看你看你看,你眼睛都彎了,你在笑!”
孟豫霖終是忍不住,世界上原來有比他更活寶的人,對着這樣的活寶,哪裏還能生氣?
他舉起懷裏的小乖,往宰稚臉上湊,“小乖,親親姐姐,讓姐姐高興高興。”
隻有宰六在一旁,撓撓頭發:隻有他不懂了?
宰稚和孟豫霖,還有那隻小乖的鬧聲中,傳來孟豫霖的質問,“既然不怕我跟别人走,爲什麽當初在淮年要打我耳光?”
“宰稚說,你喜歡了别人就不會養我們了。”
“現在呢?不怕我不養你們了?”
“有大哥了啊,我覺得大哥是好人……啊——你幹什麽?”
後面的畫面宰六要捂眼睛,算了,他覺得,不懂挺好的,人類的事,如果他真的什麽都懂,他就很危險了,盡管,他現在已經很危險了……
他悄悄瞟了一眼宰稚,默默回了自己房間,已經好幾天沒去月亮村看桃丫了,不知道,她認識多少字了?這個時候,應該用着他送的太陽能燈學習吧?
他打開監視器,選擇了XN2的畫面,隻見雷家的老房子裏,他的太陽能燈亮亮的,燈下,雷家的孩子都在學習,以武奉和桃丫最爲認真。
窗外夜色漸濃,城市的燈火也漸次輝煌起來。
孟豫冬的車穿越街燈車流,停在了駱施家小區門口。
“謝謝老闆。”駱施冷靜下車。
孟豫冬總覺得還有什麽話要交代,但一想好像實在沒什麽要說的了。他點點頭。
駱施一秒都沒有多停留,開門下車了。
下車的時候,響起輕微的叮鈴聲,孟豫冬往外一看,是一隻耳環,但緊跟着,駱施就把車門關上了。
他開門下車,拾起那隻耳環,叫住她,“駱施。”
駱施回頭。
他走過去,手指拎着耳環,交給她。綠寶石鑲鑽的耳環,夜燈下流光盈盈,跟她今天墨綠色的晚禮服很搭。
她适合綠色,顯得很清冷,但跟孟豫霖那個跳脫的性子可能真的不搭。
想起弟弟他又開始鬧心了,弟弟的前女友在他手底下上班,他真是,輕也不是重也不是。
“你剛剛掉的。”他說。
駱施卻隻看着那隻耳環,沉默着,不接,夜風吹來,她忍不住偏過頭,輕輕打了個噴嚏。
“冷?”孟豫冬看着她露肩的禮服問。
“有點兒。”
孟豫冬回頭叫車裏的人,“阿林。”
“在,冬哥。”當初死心塌地陪着孟豫冬一起掃清障礙,護住公司的年輕人們如今都是孟豫冬的左膀右臂。
“把你衣服給駱施……”
沒等孟豫冬把話說完,更沒等下意識護住自己衣服的阿林把衣服脫下來,孟豫冬就感到手指上有什麽東西略過,手指一空,耳環被駱施給奪走了,奪走就奪走吧,下一秒卻見駱施一臉憤然,手一揚,耳環直朝他砸過來。
虧得阿林眼明手快,一把就将耳環從老闆面前撈走了,不然,今兒老闆這臉得破相。
“嘶——”阿林不由詫異,“這駱施,膽子可忒大了,冬哥,我敢說,敢朝你臉上扔東西的人不多。”
孟豫冬一張臉鐵青,他能怎麽辦?他那個冤種弟弟對不起人家姑娘,人家姑娘受了欺負,氣沒處撒,全撒他這裏來了,他能怎麽辦?他頭大着呢!十年前一手掃平障礙,一路披荊斬棘将公司發展到今天,都沒有眼前這件事棘手。
孟老闆心裏不順,看阿林這嘚瑟樣就有點礙眼,黑着個臉,“讓你把衣服脫給她,你捂什麽捂?”一個大男人,跟有人毀他清白似的,還雙手把外套給捂住了。
“冬哥,我是有媳婦的人啊,我一個有媳婦的人,脫衣服給别的女人穿,還是公司女同事,我一個月都要睡書房了。”阿林苦着個臉。
“出息!”好歹也是公司高管了,這出息樣兒!
“你出息,你怎麽不脫你的?”
孟豫冬:……
嘶,今兒一個個的,都牙尖利嘴,反了天了?但凡他能脫,他不脫了?人,要有分寸!
“喏,這個,給你,我帶回家更說不清了。”阿林将耳環放進他外套口袋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