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哭了行不行?我……我……給你賠禮道歉還不行嗎?對不起。”
“誰要你賠禮道歉?誰要你的對不起?”
“那……那伱要我怎麽辦,你說,隻要你說的,我一定照做就是了。”就是拜托你别哭了!
“我不要你怎麽做!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消失!”
雷萬福:……
他倒是想消失,可是,丢下這麽個人消失,他良心上也過不去啊,要丢的話,早在背他去縣醫院的路上就丢了,或者,早在縣醫院的救護車帶他來市醫院的時候就丢了。
他在床邊傻傻站着,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護士終于來了,豎着眉頭,“吵吵,吵什麽吵?牆壁上這麽大靜字沒看見?醫院就是要安靜,安靜!”
再一看這場面,更火了,“怎麽回事?光着膀子在這曬豬肉呢?不趕緊把衣服穿上再着涼怎麽辦?你這家屬,是怎麽當的?一點不懂事!”
後面這句,是罵雷萬福的。
“是是是,是我不對,我馬上給他弄好。”雷萬福一個鄉下小子,隻會紅着臉道歉。
護士教訓了他們一通後走了,有了護士在這中間打岔,武奉總算是不哭了,雷萬福好聲好氣跟他說,“要不,還是你還是先躺回去,别再感冒了,護士真又要來罵了。”
武奉自覺異常丢人,哭成這樣就夠丢臉了,撒潑打滾一樣,光着膀子還被護士看見了,自己也不想再繼續丢人下去,順着這話就躺回了被子裏。
“我是病人!”武奉臉色爆紅,也不知道是不是給自己剛才的行爲找借口。
雷萬福點頭,“是是,你是病人,我是家屬,是我不好,沒照顧好你病人的情緒。”
“誰是家屬啊?你誰家屬啊?你也配?”臉紅得跟煮熟的蝦一樣的小子氣鼓鼓反駁。
雷萬福:……
雷萬福撓撓頭發,“這也不是我說的呀,是護士說的……”
“說你不配就不配!”
雷萬福抿了抿嘴,算了算了,城裏來的小子,本來就嬌氣,年紀也還小呢!哪能跟他計較!
雷萬福動手用毛巾沾了溫水給武奉擦,纖瘦的骨架,單薄的肌肉,又讓他想起了自己在來時路上的比喻,這副身闆,實在是跟母豬沾不上半點關系。
“你太瘦了,要多吃點,練壯實點,就沒那麽容易生病了。”這是雷萬福發自内心的話。
這話一說,也提醒了武奉,曾被雷萬福比喻成什麽,當即憋着一口怒氣,“你還說我是什麽?”
雷萬福忍不住撲哧笑出聲,“我錯了,我就是瞎說的,就你這樣的,我們如果養的豬都像你這樣,那不賠死才怪。”
“你……”武奉更氣了,什麽意思?這鄉下小子,是說自己連做豬都不夠資格?“你,你給我滾遠點!”
眼看也擦得差不多了,武奉一把揮開雷萬福的手,自己抓着病号服就往身上套。
雷萬福被他一拍,手裏的毛巾掉到了地上。
他愣了愣,眼看武奉半天也套不上衣服,歎了口氣,給武奉幫忙。
武奉倔強地不停拍他手,但他本就瘦弱,又生了病,哪裏拗得過雷萬福?最終,雷萬福還是幫他把一身病号服給換整齊了。
眼看武奉氣得都要翻白眼了,雷萬福隻好道,“好了,我現在滾遠吧,你好好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