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浏覽完新聞之後,他心裏有了決定:不管怎樣,不能不給仙女姐姐撐腰。
“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是,世界上長得像的人那麽多,可能是某個像你的人呢?”孟豫霖腦袋這會兒飛轉,瞎編謊言。
孟豫冬聽着這話,覺得不是他弟在說鬼話,就是他弟在騙鬼,他兩兄弟,端看誰是鬼。
“這女孩,到底是誰?”他指指照片裏的宰稚。
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一次了。
孟豫霖低着頭,小聲說,“就是,仙女姐姐啊!”
“她人呢?”
孟豫霖搖頭,“回……回家了吧?”
“你知道她家在哪裏?”孟豫冬眉頭皺起來。
孟豫霖再度搖頭,腦海裏浮現出宰稚踩碎的操場地面和風一樣飄走的畫面,學着宰稚的樣子指指天,“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孟豫冬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他,胸口已經在起伏了,但,終究是忍住了,“寫完作業,早點睡覺。”
說完這句,孟豫冬便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給他帶上了門。
孟豫霖長長舒了口氣,他哥一走,房間裏空氣含氧量都高了。
他攤開手掌,手心裏的“優”字,筆畫有一點點糊了。
他打開印章,想再蓋一個,但忽然又舍不得,重新蓋上蓋子,将印章放進抽屜裏。
一枚粉紅色,貼着hello kitty的印章。
孟豫霖坐在桌前發了會呆,忽然拿出一個本子,鄭重地寫下兩個字的标題:星狂。
而後作者:孟豫霖。
他盯着自己的名字,忽然發現“豫”字右邊是個“象”字,耳邊又響起宰稚脆生生的呼喊“小象,小象”……
他想了想,擦去孟豫霖三個字,寫下:喜歡淋雨的象。
故事從哪裏開始呢?
嗯,女主是外太空來的少女……
酒店裏,孟豫霖抱着宰六,看着監視器裏的這一幕幕,怔住了。
尤其是她低着頭,給小孟豫霖手心裏蓋章的時候,屋裏的燈光柔柔地照着她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嘴唇微微抿着,很認真的樣子,畫面靜谧又安甯。
孟豫冬回到書房,桌上的電腦是開着的,畫面是家裏的監控視頻。
他坐下來,進度條往前拉。
這是他今晚看了三遍的畫面。
濃黑的夜裏,白影風一樣飄進來,沒過多久,又風一樣飄出去,直接飄到圍牆上面,越了圍牆而去,風裏飄着的隻要一個聲音:小象再見,相信自己,你是最優秀的。
和孟豫霖一樣,孟豫冬回想起的,也是學校操場裂開的地面……
良久,孟豫冬關掉監控畫面,打開工作界面,很快,就全心全意投入到了工作中,而且,這一坐,就是一個通宵。
夜靜了,天亮了,都沒有驚擾到他。
是周末,但是,并不代表他能休息。
一直工作到第二天下午,早餐、中餐,都是家裏保姆送到書房,他開口讓人進來後,餐倒是放下了,他卻沒顧得上吃,一開始是說等下吃,真過了一會兒,卻完全忘記了……
下午,助理的電話到了,提醒他晚上有飯局。
“知道了,馬上就準備。”孟豫冬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又是一天一夜沒休息……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不,應該說是永動機,永遠,也不可能停止腳步,即便在睡夢裏,也會半夜突然醒,把夢中想到的工作要點記下來。
下樓的時候,保姆阿姨拿着份快遞給他,“孟先生,是一份簽收人是您的文件。”文件之類的快遞,也不知道重不重要,阿姨不敢亂放。
“嗯。”孟豫冬看了下,寄件人是……象?
他擡頭看了眼樓上,“豫霖呢?”
“剛上課回來,說累了,進屋睡會,讓我晚點叫他吃飯。”
孟豫冬沒再說什麽,打開了文件袋,裏面是一封信。
倒像是他弟弟的字迹。
哥:如果,伱不麻煩的話,幫幫那個女明星,她是很好的人。
孟豫冬不知道說什麽,心頭隐隐火起,但此刻是沒有時間教訓他的,隻能悶悶吞下這口氣,若無其事出門。
助理已經來接他了。
上車後,助理跟他彙報:“冬哥,你說的水落石出,已經出來了,新聞是女明星經紀人找狗仔發的,買了水軍炒熱度,這兩天女明星商業代言都多了不少,所以……”
助理悄悄打量老闆的臉色,“我覺得不關豫霖的事,那個時間點,他真的在學校,會不會是他們找演員演的?故意炒作?冬哥,這種情況我們可以告他們!”
孟豫冬熬了個通宵,覺得太陽穴繃得緊緊的,微微合了合眼,“沒必要。”
助理便不敢打擾他了,讓他休息。
車,将孟豫冬送到某豪華餐廳。
走進大堂,走到曲曲折折的包廂走廊,有人捂着嘴從某個包廂裏沖出來,差點撞到他身上。
他穩穩站定,倒是撞過來的女孩慌忙退後幾步,捂着嘴,一雙淚眼看着他,眼眶紅通通的。
女孩跑出來的包廂門此刻開着,裏面喧嘩聲一片,還有人在嚷着,“把她抓回來!抓回來!”
女孩看着他,隻是流眼淚,好像不敢從他旁邊逃開,也不敢開口跟他說話。
助理在他耳邊小聲說,“是她,绯聞女主角。”
就是那個小花。
孟豫冬早看出來了,無需助理提醒。
有人端着酒杯從包廂裏出來,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眼神迷離,已是半醉狀态,一臉油汪汪的,舉着個酒杯,“小honey,這杯酒,你無論如何都要喝了,不喝可就是我不給我面子了……”
小花臉都白了,眼裏委屈憤怒和絕望盡有。
男人端着酒,直奔小花而去,越過孟豫冬身邊時,手裏一空,酒杯不見了。
他忙回頭,隻見酒杯已經落入眼前這個年輕男子手裏。
他晃晃腦袋,才看清楚眼前的男子是孟家大少孟豫冬。
孟豫冬身闆筆直,清冷如松,跟這中年男人站在一起,說不出的一身正氣。
“這杯酒,我喝了,可算給禹叔面子了?”也算是熟人,雖然沒有深交,但擡頭不見低頭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