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瑞聽得事情的來龍去脈,低頭不語,良久,他擡頭啞聲道,“父過子承,父親放心,秋狩之時,孩兒定然擊殺魏長生,除去心魔!!!”
春去秋來,一年時光一閃而逝。
靖州城,魏長生與一掮客一前一後直奔城西而去。
“這位公子,不是我侯三兒自誇,這靖州城就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前方的掮客侯三,一身灰色棉衫,不時回頭與魏長生交談。
“妖獸小的見得少,不敢亂說,可若是買馬,還得去城西老趙家。”
“偶?偌大的靖州城,敢誇如此海口,可是有什麽說道?”魏長生有些疑惑,饒有興趣問道。
侯三轉過頭,滿臉堆笑道,“那小的就給公子說道說道,正所謂六尺爲馬,七尺爲騋,八尺爲龍。城中馬行,多以售賣六尺馬爲主。”
“而這趙家則大不相同,祖祖輩輩世代養馬,成年馬多數都爲七尺騋,每隔幾年,還會養出幾隻八尺龍,據說他家還藏有異種,隻賣給有緣人。”
“到地方了,公子您看,前面就是趙家。”大約半個時辰,兩人來到了一處占地百畝的莊園,遠遠就能聽到群馬嘶吼之聲。
“趙掌櫃!趙掌櫃!來生意了,還不趕緊出來!”
“别叫了别叫了,驚了老夫的馬,你可賠不起。”嘎吱一聲,一位身材壯碩的青衣漢子提着馬鞭推開門走了出來。瞪了眼侯三,卻換來一張嬉皮笑臉。
“這位公子,請!”趙掌櫃伸手指引,在前面帶路,直奔馬廄而去。
“公子請看。”
魏長生一進後院,頓時眼前一亮,一批批高頭大馬,肆意張揚,鬃毛披散,昂首揚蹄,精神十足,一看就是上等的好馬。一眼望去,骐、骠、骝、骃、骅、骊、騧、駹、骓無一不全。盡數高達七尺有餘。
“趙掌櫃,所有的馬都在這了嗎。”魏長生掃視而過,轉頭問道。
“公子不滿意?”趙掌櫃頗爲驚奇,往日來的人,一看如此多的駿馬,大都心滿意足。
“這些馬雖然神俊,卻都是些凡馬,見了妖獸,隻能等死。”魏長生平淡道。
想起魏長生許諾的好處,侯三忍不住插話,“趙掌櫃,公子不是常人,若是有什麽頂尖的馬兒,盡管牽出來就是。”
趙掌櫃若有所思,忽然道,“這位公子是爲了秋狩而來吧!若是如此,這些馬也不用看了,别處還有幾匹八尺馬想必也不堪重用。公子随我來。”
與侯三對視一眼,跨步跟上,三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後院。
“吼!!”
還沒進去,隻聽一聲嘶吼傳來,震動空氣,渾然不似駿馬嘶啼,倒有些龍吟的味道在其中。
進了門,魏長生眼神一凝,一匹九尺異種正昂首向幾人看來,之所以說是異種,全因這馬非同尋常。
此馬身上匹的不是毛發,而是長出了一片片漆黑的鱗甲,泛起陣陣冷光,頸上披散着一圈濃黑的長鬃,威嚴之氣不言而表,嘴邊兩條須子随風舞動。氣勢驚人,如同馬中之龍,渾身沒有一絲雜色。
“好馬!!!”幾人不禁齊聲贊歎。
趙掌櫃臉上帶着一絲自得,“這匹馬乃是三年之前,老夫自深山偶然尋得,當時還隻是匹黑色小馬駒,毫無異處,同行人都勸老夫,深山路遠,帶回來得不償失,可老夫不知怎的,一看它的眼神,就知道它生來注定不凡。”
“後來,老夫不顧家中反對,輾轉數千裏,将此馬帶了回來,此後一直表現的普普通通,直到幾個月前,剛過完年關,這馬突然褪去全身毛發,長出片片鱗甲。個頭也日漸飛增。以老夫世代養馬的經驗,此馬必是龍種!!!”
趙掌櫃轉過頭,“公子覺得這馬如何。”
“神俊如龍!!”魏長生擊掌笑道,“不知趙掌櫃打算賣個什麽價?”
“不貴,隻要黃金十萬兩!”趙掌櫃盯着魏長生,一字一句道,“公子可打算買?”
“老趙你瘋了?!!一匹馬你賣黃金十萬兩!!即便是純金打造的馬,也足以買下好幾匹了!”
侯三覺得趙掌櫃一定是瘋了,自己祖祖輩輩十幾代也攢不下黃金十萬兩,有些慌亂,急忙向魏長生解釋,“公子見諒,别和他一般見識,老趙這定是突發頑疾,說的滿嘴瘋話。”
“如此龍駒确實不貴。”魏長生擺了擺手。
“公子爽快!”趙掌櫃瞪了眼侯三,沒搭理他,繼續道,“此馬自從脫胎換骨,每日吃的不是雜草,而是精肉,隔三叉五更是要喂上幾粒精元丸!!要不是時間長了,老夫負擔不起,說什麽也不會賣!!”
“而且此馬性子十分高傲,烈性十足,身負巨力,已經被它踢死了十餘匹馬!公子若是看上了,還需要自己出手降伏。”
魏長生也不言語,把身上的錦袍一脫,露出一身黑色勁裝,跨步上前。
那馬見有人前來,不待其近身,舉起蹄子踢來,勁風四起,如同炸起一道悶雷。
魏長生身形一閃,馬蹄落地,上好的青石闆,頓時踩出兩個尺深的坑洞。
那馬又轉頭撞來,空氣震動,這一撞力氣遠比方才踢人來的大。
魏長生手疾眼快,内氣催動,一掌伸出,宛若紫金鑄造,肉身六象之力,後天六重煉髓境大成,内氣加持一龍二象之力,兩者合一,盡數壓下,筆直的按在馬頭上。
這馬性子高傲,奮力踏蹄,想向前撞去,魏長生卻混然不動,一步不退,心中有些驚訝,“果然是好馬,天生一龍之力,十萬斤,比起一般後天八九重的武道高手,也是絲毫不弱。”
“還不降伏!!”他眼中精光閃過,手中大力迸發,那馬身形一沉,四蹄陷入石闆,長長嘶吼一聲,随即安靜下來,一動不動。一雙大眼盯着眼前之人,靈性十足。
他腳下輕點,翻身躍上馬背,雙腳一夾,此馬嘶吼一聲,一躍丈高,眨眼就跳過了庭院圍牆,在趙家馬場中狂奔開來,如同一道黑光閃過,飛馳如電,渾然看不清身影,地上留下一個個碗口大的土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