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露了一手絕對堪稱殿堂級的超凡塑造術,直接令這場熱身賽式的非正規較量,沒了懸念。
就連安托萬,都忍不住數次投去好奇的目光。
其他在場之人,就更不用說了。
在一輪窒息般的寂靜之後,宛如群蠅亂舞的嗡嗡聲迅速響遍全場。議論、詢問,雖然聲不高,但場中大多數人參與,就有了這等亂哄哄的吵鬧聲。
周易秀完手段,就風輕雲淡的回歸隊列。
安托萬沒多廢話,清了清嗓子,當先入位,坐在看台居中唯一的高背椅中。
而他的學生,則拱衛在其周圍落座。
剩下的人其實也有講究。
比如周易,就在禮讓下,坐到了安托萬背後的石階最上方,那裏本應該是國防武官的席位,現在卻是讓給了周易。
雖然是臨時安排,但衆人皆心悅誠服。
他們知道,就沖周易露的這一手,傳奇之下第一人的名位,多半是沒跑了。而這樣的實力,在今天,那是鎮場的存在。
安托萬更強,但安托萬今天是選手。這一場打下來,即便勝,也必然虛弱不堪。
這個時候,鎮場之人的實力,就非常重要了。
若是鎮場人物不行,未必不會發生打了勝仗,卻輸了臉面的事。
這在過去的曆史上,是發生過的,并且不止一次。
畢竟成名捷徑,就是在類似這種武林大會的活動中,踩着成名者上位。
事實證明,隻要能勝,哪怕并不符合國家戰略,也照樣有人铤而走險。
超凡者就是這麽棒驕橫之人,
俠以武犯忌。被這幫人用别樣的方法上演。内核都是那個,通過冒險一拼,搏出位,然後享受更好的待遇。
在這樣的背景下,一名合格的鎮場之人,不僅能震懾宵小,還能預防破窗效應。
共和國官方,乃至國立法術團,其實就擔心這種事發生。
共和國和帝國發生戰争的原因之一,就是帝國的傳奇強者終于突破,而共和國這邊卻陷入了青黃不接的窘境。
二十年了,全靠安托萬獨自支撐。
而帝國一方,卻有兩位新傳奇。雖然其中一位,是靠着犧牲潛力而強行拔上來的,但那也是傳奇,是掌握了領域之力的強者。
當然,同樣是傳奇,也是有差别的。
帝國一方三名傳奇,無一是安托萬的對手。
直到帝國的最強傳奇克萊門斯突破,成爲跟安托萬一檔的存在。用DND數據描述,就是單一專業等級23級的聖域,或者說半神。
但即便這樣,克萊門斯也沒有戰勝安托萬的把握,不過拖住安托萬,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也就意味着,帝國多出來的兩位傳奇,可以不講武德。
雙方開戰以來,帝國也确實這麽幹了,安托萬盡管疲于奔命,還是被帝國得手了幾次。
于是超凡力量方面,越發顯得劣勢。
這也是共和國有着堅固的防線,以及勇敢和素養并不差的軍人,打衛國戰争,卻被一路推進的重要原因。
所以反過來說,正因爲超凡高端局的形勢依舊嚴峻,共和國才接受了這次挑戰。
共和國賭的就是,帝國以爲安托萬年事已高,之前又疲于奔命,狀态不太好,有了讓克萊門斯正面擊敗的可能。
不過法術團的一衆高官,包括馬塞爾,卻不願意賭這一場。
覺得将國家命運做籌碼,這種行爲本身,就很蠢。
但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一系列棘手問題。
比如,安托萬的狀态。
安托萬是真的老了,近年,他會進行續命儀式。
之前已經成功了兩次,這第三次,風險很高的。
畢竟這種逆天之事,一而再的幹,天道不要面皮的麽?
歲數越大,風險越大,儀式使用的次數越多,風險越大,兩者合一,真的是風險很高。
而就算是成功,安托萬三年之内,也沒辦法動手。
這就使得共和國根本沒辦法錯過這次較量。
隻有安托萬勝了,才能再震懾帝國三五年。
錯過這次,安托萬是否有機會再出手,都是個未知數。
人到齊了,盛會開始。
說白了,這就是兩個超凡者的一場撕哔。
但因爲附加了重大的政治意義,而變得與常不同。
雙方也有意強化這場比鬥的份量,因此搞了些前戲做鋪墊,安托萬的學生,跟帝國那邊的超凡者精英們,先鬥了幾場。
周易對此沒什麽興趣,菜雞互啄。
但他還是耐着性子認真觀看,希望借此能讓塵封的部分記憶變得鮮活。
事實證明,這是個需要足夠耐心的活兒,急是急不來的。
終于,正戲要開場了。
一直在雲台上抱着手臂、宛如木胎泥塑般的克萊門斯睜開了眼。
頓時,眉眼間有電光流轉。
“看到了吧,這就叫虛室生白,人境俱清。”有擁趸者這般吹捧。
周易的目光‘唰’的一下,就落到了這人身上。
在場聲音,周易皆聽的真真切切。
因此這人雖然是在教誨後進,聲音并不高,周易還是捕捉到了。
虛室生白,人境俱清。
意思是說,心無任何雜念,就能進入一種清澈明朗的境界。
說白了,這就是道家的入定狀态,是修行悟道的根本狀态。
很明顯,此人這話用錯了地方。
克萊門斯的這種情況,叫做陽光三現,虛室生白。
細說的話,中間還可以加句:恍如掣電。
意思是說,精力充盈、力量富足的情況下,眼睛作爲心靈之窗,以及兩眉之間号作明堂的所在,會有魂力、超凡力溢出的現象,宛如閃電,令暗室發白。
他過去也有過這種情況,看起來是有些神異,但實際上卻是對力量的掌控還不到位的一種體現。
真要是掌控度高,那麽從外在看起來便是常人,一絲一毫異樣都不會有。
當然,以大道之眼看,就是另一種景象了。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自成格局,宛如微縮天道在運轉,此乃真高人。
就連他現在,與這等境界都還差點意思,因爲他還沒有完成真正的斬塵緣。
且不說這些,讓周易真正感興趣的是,這人雖然用錯了典故,點典故本身卻是如假包換的東方玄學之說。
于是他招呼了一名共和國代表隊的随行軍官詢問。
與此同時,克萊門斯站起身,氣勢自行散開,宛如一柄出竅的天劍,淩冽的鋒銳感,壓迫全場。
這便是勢。
就像是山嶽的陰影能制造大面積的陰涼地一般,強者一旦不再收斂,由于聚集了太多的力,因此個頭雖小,卻有山嶽般的氣勢。
這等氣勢一鋪,感知敏銳于常人很多的在場超凡者們、自然是又敬又畏,各有表現。
周易自然半點不受影響,而略顯殷勤的向他彙報情況的軍官也受他影響,兩耳不聞窗外事。
從這名軍官口中,周易知曉了一些他感興趣的情況。
而這時,克萊門斯秀了些手段,就那麽邁步踏空而行,就仿佛虛空中有衆人看不見的、直通中央角鬥場的階梯,而他隻是拾級而下。
“虛空踱步,這一手可真漂亮!”
“确實厲害,沒有半分勉強,也沒有一點施法用術的痕迹。”
“不愧是帝國宗師!”
“關鍵還年輕,未來更進一步的希望很大。”……
很明顯,這次人們雖然仍舊有一定的擁趸嫌疑,但真誠明顯多了一些。
畢竟在這之前,大家隻是聽聞克萊門斯進階了。但倒究是個什麽水平,誰都沒見到。
現在克萊門斯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不凡,信服者便多起來。
當然,也不是沒有異聲。
就像跟共和國親近的幾方代表,就有人拿周易之前的表現與克萊門斯現在的這一手做比較。
大部分人覺得,克萊門斯這虛空行走的哔格是不差,但論精控,跟周易的表現比,卻是不如。至少沒能體現出那種令人頭皮發炸的驚豔效果。
直到現在,都有人對共和國的觀戰台的真實性有所質疑,覺得這是一件早已準備好的法器,是用障眼法擺下的。
爲此,還有人特意跑過來近距離細察,甚至摳摳捏捏。
克萊門斯走到角鬥場上空,并沒有落下。
他對這個比鬥場并不滿意。
一幫觀戰的高高在上,環形圍觀,任何在這角鬥場中比鬥的,都被斜下睨視的目光包圍,低人一等的感覺撲面而來,反複在說,在此間戰鬥的,就是供衆人觀賞的鬥雞鬥犬。
于是他立在空中,似乎打算提高較量難度,來場空中對決。
這邊,安托萬也不甘示弱,同樣虛空踏步,從觀戰台上,走到場中,與克萊門斯對立。
安托萬的表現,就沒能引來多大的反響。
一來,克萊門斯占了先聲奪人的優勢。
再一個,安托萬是老牌傳奇,有這等能力人們會覺得是情理之中。
就當衆人以爲,接下來就會是一場說戰便戰,爽利對決的戲碼時,克萊門斯卻開啓了嘴炮模式。
“諸位超凡圈的朋友,借着這個機會,我将揭露重大隐秘,事關我們超凡圈,乃至整個世界,還請大家聽好。”
“咦?怎麽會在這中節骨眼說事?”
“莫非,跟安托萬大師有關?”
“還請克萊門斯宗師明言。”帝國陣營中,有人宏聲做捧哏。
克萊門斯道了聲好,随即大聲道:“這場比鬥因何而起?相信大家都認爲是兩國争端的縮影,通過高層較量,來結束兩國的不斷失血的慘狀。但相比這個,其實還有一個更加深層的原因才是重點。”
說着,克萊門斯望向安托萬:“安托萬大師,我在這裏,指控你使用異族禁忌之術,爲自己續命。
你當着大家的面,可敢以超凡之源起誓,你并未做此事?”
這個指控一出,全場頓時陷入窒息般的甯靜。
就連周易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場中,他伸出一指做個收拾,那名忘情彙報的軍官,這才從專注狀态回歸現實,然後一臉懵的看着寂靜的全場。
就在這等上千人的矚目中,安托萬歎口氣道:“确有此事。”
‘轟’衆皆嘩然。
其實,關于異族之術,超凡圈衆人秉持的态度,都是可以暗着做,但絕對不能明着說。
因爲異族,曾給人類帶來深重的苦難,不但颠覆了上古人類文明甯的秩序,還差點将人類滅族。
因爲太過久遠,絕大多數過往已經失落于時間的長河中。
但有一樣,卻像是噩夢,時不時就出來鬧騰一把。
這就是異族之術。
那是近乎完全有别于現今體系的超凡技術體系。
它就像一種神異的蜜糖毒藥,充滿緻命的誘惑。
因其而其比較恐怖的大事件,就是傳奇轉道,該修異族體系,結果魔化。
黑化前三倍,傳奇黑化誰來治?
大殺特殺,危害超過一國發動侵略戰争。
這樣的事,發生了可不止一次。
因爲傳奇就是超凡者群體的天花闆,無人可跨入更高層(這個世界并無聖域的說法)。
想要進一步尋求突破,就得行非常之舉,其中一條路,就是研究禁忌。
安托萬兩次續命,且成功。這在圈子裏不是什麽秘密,畢竟其歲數擺在那裏,并且大多數人都知道,安托萬中年時,曾有過一次重傷瀕死的經曆,雖然從鬼門關回來了,卻也留下了暗傷。
在這樣的背景下,很容易就能算出,最多十年,安托萬恐怕就要第三次續命了。
那麽,如果是以禁忌方式續命,安托萬是有大概率在這次續命過程中魔化的。屆時,恐怕将是一場浩劫。
“支持克萊門斯大師!”帝國的馬仔鄰國代表首先站起來高喊。
“提前預祝克萊門斯大師勝出!”又有帝國陣營的代表站起來公開表态。
之前,是不方便如此明目張膽的捧一方、貶低一方的。
但現在麽,則是爲了正義,而痛打落水狗。
“這種事不能忍,我們也支持克萊門斯大師!”
“安托萬,今天,你無論如何,要給大家一個說法!”
很快,帝國一方的聲勢就壯大了。
而共和國陣營的,則被搞的很被動,這種事,根本沒辦法支持。
就連最鐵杆的共和國盟友代表,也隻能說:“我們對安托萬大師的私德公德有信心,我們相信,這裏邊肯定有什麽深層緣由。”
中立國的代表,就不會這麽體諒人了,就有代表擠兌:“我們也願意相信安托萬大師有苦衷。那麽,不妨當着大家的面,将這件事說清楚。”
安托萬老臉一派平靜,淡聲道:“很抱歉,這件事我無話可說。”
嘩然!
帝國陣營,難聽話當時就開始了。
安托萬也不多言,就拿一張老臉頂着。
這時,共和國陣營,一名超凡者突然站起來,悲憤的大聲道:“老師,你明明做出了巨大貢獻,爲什麽要背負污名?爲什麽不告訴大家,我們開發出了安全的續命之法?明明大家都在暗中研究禁忌的……”
這話一出,整個會場,頓時陷入了詭異的靜谧。
安托萬聞言,頓時變了臉色,扭頭怒罵:“納坦,你!”
便在這時,克萊門斯突然發難,蓄勢待發已久,先釋放後冷卻的大招,一枚奇異的灰色光球瞬息之間轟在安托萬身上。
十七個安托萬的身影,被從安托萬的身體中轟出、粉碎,安托萬也被轟的流星一般,撞進共和國看台中,形成直徑三米多的凹陷,和多道閃電狀的龜裂。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帝國傳奇,在高空顯出身形,飄飛而下。立于克萊門斯左右。
衆人都被這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驚到了。
共和國陣營一方,倒是有人在反應過來之後,想要斥責克萊門斯不講武德的行爲,但帝國以力壓人,三名傳奇一出,氣勢一合,當真是如山嶽如海洋,壓的人喘不過氣,話到嘴邊,難以出口。
克萊門斯義正言辭的朗聲道:“研究使用違禁者,人人得而誅之,念你是一國宗師,交出違禁之法,自廢所學,可免一死。我在此立誓,隻要違禁之法交由諸國封禁,不會再以此理由追責共和國。”
毫無疑問,最後這一句,才是最有殺傷力的。
這分明就是要安托萬交出成熟的續命之法,在場所有國度都是赢家,唯獨共和國是輸家。
說是自廢所學,就能免一死。問題是,以安托萬的情況,自廢所學後,直接交代後事就可以了。活不過一個月。
其實,帝國對共和國發動戰争,觊觎這續命之法,也是原因之一。
因爲帝國皇帝也是名超凡者,并且垂垂老矣。這位有着雄心壯志的君王,很想向天再借五百年。
而克萊門斯也有個快要咽氣的父親。
所以,大事件的起因和關鍵點,往往就是這麽簡單且庸俗。
而最終,它會被勝利者指定專人包裝,然後被後世人過度解讀。
過度解讀好呀,這是飯碗,專家們有時候是很需要沒完沒了的去研究一個沒什麽卵用的課題的。
共和國衆人,面對詭異的沉默,和衆人咄咄逼人的注視,陷入了手足無措。
現在,壓人的氣勢,已然不止來自三名傳奇,還有場中衆多的超凡者。尤其是帝國陣營的。
其中就有人開口了:“安托萬,你這其實已經算是輸了。我勸你最好務實一點。給自己留點體面。”
還有人道:“你若今天不給大家一個滿意的說法,大家就給你一個說法,你們共和國的人,誰也别想離開,讓你們的國家再派代表來認領吧。”
除了玩逼迫的,還有玩語重心長的的:“大師您應該知道,禁忌研究,本就不該,一旦您出事,首先遭殃将會是自己的祖國。我們實在不應該再重蹈這類覆轍,天下蒼生何辜呀!”
還有直白勸說的:“這次錯你在您,起碼禁忌之法得交出來,并接受監管……”
安托萬的狀況很不好,己方陣營出了叛徒,洩漏了他的機密情報,克萊門斯針對性的準備了一招疊打,一上手,就将他的十七個替死之影全部廢掉,現在他不僅隻剩一條老命,還受了不輕的傷,對上克萊門斯沒有任何勝算。
但這一切的打擊,都不及背叛的傷害來的巨大。
納坦,他的關門弟子,被他視作衣缽傳人,傾囊相授……最不應該背叛的人。
因此,推開上前攙扶的弟子,獨自艱難起身的安托萬,沒有理會衆人的哔哔,而是平靜的問納坦:“爲什麽?”
納坦義憤填膺的道:“老師,我是替您抱不平,都在研究禁忌,它不應該成爲指責的理由……”
安托萬見納坦這種情況了,還在裝單純,在這裏演,再也不想聽下去了,歎口氣,不再理會這人。
安托萬轉身看向周易:“老朽無能,接下來,共和國的爛攤子,就拜托您了。”
說擺,轉身,環視衆人,大聲道:“我來給大家一個交代!”
說着,便在衆人的驚呼聲中,起掌便向自己頂門狠狠拍去。
這個時候,克萊門斯是有機會阻攔的,可他不敢,萬一有詐,安托萬有概率拉他陪葬。
另外兩位傳奇就更是差了意思。
但安托萬這一掌,終究還是沒能落下來。
周易不許。
周易站起身,風輕雲淡的道:“既然知道是爛攤子,還讓我接?還真不把我當外人啊。”
包括克萊門斯在内,在場所有準傳奇以上的人,瞳孔都是一縮。
周易新表露的這一手,是真将衆人都驚到了。
沒看懂!
他們竟然沒看懂!
這是怎麽做到的?
這是什麽境界?
共和國啥時候出了這麽個妖孽?
安托萬老臉一紅。
與此同時,周易打個響指,除衆人之外的所有物質,包括天空大地和湖水全部化作極速流動的光線。
然後,就像旋轉的輪盤斷了轉動的動力,光線流漸漸變緩、消失,露出新的景象。
無盡的灰霧,籠罩濕潤的褐色大地,清新微涼且帶有泥土味道的空氣,湧入人們的口鼻。
周易揮揮手,霧氣退散,直至視野的盡頭。
衆人一臉驚悚的看着這個明顯不是自然生成的世界,腦海中隻剩一個念頭:遇到了神!
“喜歡打架,這裏更合适。”周易說着手腕一翻,多了枚成人拇指粗細大小的晶石。
看起來像是水晶,但流溢着氤氲的光,一看就不凡。
随手一彈,晶石便‘咻’的一聲沒入了納坦的額頭,隻露個尖兒。
一瞬間,納坦的瞳仁擴散,然後凝縮至針尖大小,并閃耀起藍色的極亮光芒,亮到與之對視,就像被人用激光電筒照射。
周易開始訴說規則:“所有超凡者都跟他打,勝了,活下去,敗了,還道于天。可以開始了。”
再一揮手,所有非超凡者全部浮空,置身一個透明的泡泡中,這泡泡介于虛實之間,真實存在,卻又無法碰觸。
安托萬獲得了優待,周易說:“姑且當你已經過關。”
其實這期間,包括克萊門斯在内,很多人都發言了。
有表達疑惑和不解的。
有委屈申訴的。
有詢問這倒究他麽是怎麽回事的。
甚至有大聲呼籲見沒反應而謾罵的。
更有因恐懼求饒的。
但這些聲音都像是被抹掉了般,完全不能在這個世界發出動靜。
大道禁制,沒有周易的允許,發聲失效。
周易不需要衆人有自己的态度,他安排活動,他宣布規則。
然後就像他說的那樣,勝的,活下去,敗的,還道于天。
安托萬有話說。
但周易同樣不允許,周易說:“别用你的思路揣測我的作爲,看戲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