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妖詭強者戰隊的覆滅,荼毒大雍王朝的妖詭,進入了覆滅倒計時。
這一戰後,道脈也沒誰再來湊熱鬧。倒是有人嘗試向周易讨要誅仙四劍。
周易表示,某些人用實際行動證明,他們不配把持上清重寶,他會爲其尋找适格者。
接下來,地淵封印破壞導緻的妖詭災厄,終于在第三年的秋冬交接之際,徹底平息。
上百座城市慘遭厄運,死傷者不計其數,但好在農業社會的人口主要分布于鄉村,百載休養生息,應該能恢複舊觀。
由于事先跟提督太監趙吉取得了聯系,因而官府在這次大事件中,并不算被動。
周易無意出名,百姓就将功績算在了官府頭上,這令災後自救等工作的順利展開,順利了許多。
就連原本有寇邊打草谷意圖的北戎諸部,也受到了神靈昭示,而放棄了行動。
國有高功坐鎮,一鼓作氣解決了千年遺留下來的問題。不久前才殺的血流成河,正是兇威赫赫的時候,哪敢輕易招惹?
周易返回雲霧山閉關,一晃就是三年。
那一戰他強撐着火力全開,終究還是過于勉強,受了些傷,不過更多的還是因爲要消化一系列戰事的所得。
單單是誅仙四劍的研究,就讓他在煉器和先天終結大道系列方面有了不菲的收獲。
仙盟的煉器技術雖然包羅萬象,堪稱豐富,但道器方面的技藝,就算有,他也沒資格拜讀。
更别說誅仙四劍代表的是完整的先天終結大道。
這一輪修行下來,論殺伐犀利,周易相信自己絕對是數一數二了。
不過,刀子太快很容易割傷自己。
就像少林寺七十二絕藝需要佛法爲基,想要爽爽的使用終結大道,功德淺了很容易反過來被大道奴役。
當然,倒也不拘于功德,先天五德,聖德、道德、功德、陰德、福德,哪種都行。
注意,是先天,後天的百數不如一,人皇冠冕、是人道功德厚積而形成的,算是後天功德的一種,以之做抵押,大約能小爽一下。
天道垂青,紅的發紫,以之抵押,也能小爽一下。
現在大概就是這麽個程度。
所以這頂級道力,最好是束之高閣,平時沾些道韻便好,否則遲早自己把自己玩死。
就像他現在,傷勢其實并未完全恢複。
以後天大道纏住代表先天終結大道的誅仙四劍,并不容易。
隻不過這道傷,比較玄學,閉關百年,也未必能恢複。
因此周易隻是将靈魂的表面傷勢愈合後,就開始了新一輪行動。
至于軀殼的傷勢,反倒是最不要緊的,也最易治療的,當初因道傷而出現的朽壞,頭年就處理完畢了。
趙吉那邊,雲霧山莊,該安頓的安頓好,周易便出發了。
其實也沒啥需要安頓的,主要就是立了四塊用于考核道行的碑。
誰能将這碑打碎,誰便可以拿走誅仙四劍之一。
周易自己覺得,這麽做也算是一舉多得。
除了爲誅仙四劍挑選真正能鎮壓的人,也等于是秀肌肉,省的某些人記吃不記打,過幾年就忘了馬王爺有幾隻眼,跳出來瞎蹦跶。
這次出行不趕時間,周易也就沒使用血遁,過于招搖,而且殺氣騰騰的,不好,他現在比較熱衷于和(鎮)諧(壓),不喜歡鬧騰。
十日後,西出陽光,二十日後,跨過了不毛之地,來在沙漠瀚海。
地理感覺上,挺有經中亞,到中東的味道,但不能具體,一具體就發現細節差的遠。
比如這裏的沙漠,是高原,有世界屋脊級别的大山,周易估測其海拔,超過了一萬五千米。
這裏的綠洲,更爲稀缺,每一個,都可以理解爲獨立城邦。
周易現在所抵達的綠洲,就很幹脆的稱作望海邦,本地人口堪堪過萬,外來者倒是不少,近兩千。
這是一個口岸綠洲,從東方進入沙漠瀚海,都要以這裏爲起點。
緣由,簡單的說,補給點決定生命線。
馬幫也好,駝隊也罷,對水的硬性需求,決定了路線及規模。
沙漠地區看着天寬地闊,想怎麽走怎麽走,實則恰恰相反,其航線特征比之深藍大海上更清晰、更刻闆。
當然,像周易這樣的,絕對是了例外。
一手把玩着酒杯,另一手将金币‘哒哒哒’壘成塔。
這成功吸引了吧台後面酒保的目光。
“我想知道本地最好向導的消息。”
酒保露出笑容:“尊貴的客人,這您算是問對人了……”
然而,當酒保侃侃而談,告知了向導的消息後,旁邊有人插言:“阿丹不是最好的!”
這話引起了酒保的怒目相視,那意思:竟然這麽直白的撬生意,太不懂規矩了!
周易笑了笑,将那疊金币推給酒保,然後打量了兩眼插話之人。
看起來就是個窮困潦倒的酒鬼。
“我現在允許你道歉,或者繼續說下去。若你是在胡亂吹噓,将會付出難以想象的慘痛代價。”
“我沒有吹噓!”酒鬼梗着脖子道:“最好的向導在監牢裏!”
此話一出,不但酒保勃然變色,整個酒館都爲之一滞,然後才又恢複熱鬧,但相比之前,熱度明顯有所減弱。
周易看在眼裏,臉上露出笑容:“有點意思……”
半個時辰之後,周易出現在典獄長的辦公室。
典獄長強做鎮定,實則在不停的吞咽口水。
原因也簡單,像周易這種沒有預約的陌生人,想要直接見典獄長是不可能的。
結果凡是說不行的,都被周易吊了起來,就像有無形的繩索套在脖頸上,來多少就上吊多少,場面有些小壯觀。
“我想見法力德一面,如果聊的好,或許會幫他贖身,你可選擇接收這袋贖金,也許是賞金,又或者像他們這樣,你怎麽說?”
典獄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鄙人選擇贖金。”
不久之後,周易就見到了法立德,看起來跟人幹兒差不多了,又黑又瘦。
“你知道流沙灣、阿貝德神廟、怒陽峽谷的位置?”
法立德緩緩擡起頭,撇了撇起皮的嘴:“是邪陽峽谷。”
周易點點頭:“你被雇傭了。”
法立德呵了一聲:“我說過願意受雇了麽?”
周易微微一笑:“那對我而言不是問題。”
說罷,沖着法立德一彈指。
一團光芒從其指尖飛出,沒入法立德的身體中。
然後法立德的皮下就仿佛有大量蟲子在蠕動。
法立德發出痛苦的叫聲,未幾,便屎尿橫流。
‘嘩!’一股清冽的水潑下,沖去污垢,很快就被幹燥的沙地吸收。再看法立德,宛如泡發了的海帶,變得豐潤了許多,皮膚也恢複了光澤。
周易道:“我能賜予你更多,屆時你大可以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法立德不玩個性了。
之前裝哔,是因爲消極絕望,沒心思向任何人提供服務。
現在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當然願意博一把。
結果在監獄門口,遇到了哭哭啼啼的酒鬼。
“哈希姆!”法立德雙眼含淚。
他曾令很多人獲利,但出了事,不計代價爲他奔走的,隻有這一個曾經的商隊夥計。
周易多多少少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不過隻要能辦事,這些小來小去的問題都可以忍受。
“我們需要至少一頭最好的單峰白駝。”說到正事,法立德表現的很嚴肅。
“我們有沙舟,可以在沙漠中乘風破浪。”周易很笃定的介紹他準備好的工具。
結果法立德不領情:“閣下相信我,我相信單峰白駝。”
“……”周易忍了。
忍受不僅僅是要靠一頭畜生的直覺來達成目的,還包括慢到令人煩的行事效率。
法立德又道:“閣下最好将阿丹那個老貨也雇上,他擅長的,能跟我互補,而且他一直運氣極好。”
就這樣,二人行,變成了五人行,因爲阿丹的額外條件是,帶他的孫女入行。
據阿丹說,他這個孫女什麽都好,就差一份傳奇資曆,令世俗眼光翻篇,就可以成爲頂流的女向導。
好吧,周易覺得,再差,還能比基本被酒掏空了身子的跟班差?一個人趕,一群羊也是放。以他的實力,多一人少一人,差别不大。
隔了一日,周易一行五人啓行。
又隔了一日,一夥扮相非常{刺客信條}的兜帽人,出現在典獄長面前。
典獄長見了這夥人,當時就吓的跪地說話。
可即便如此,也沒能逃脫死亡的懲戒。
而其死法,就像之前周易玩的那樣,氣勁繩索,活活吊死。
不過,小插曲到這裏可沒有結束。
典獄長咽氣的時候,周易正坐在帶遮陽傘的鞍韂上、随着駱駝的行進,有節奏的輕輕搖擺着身子。
身子突然一頓,随即他冷哼一聲,打個響指,當下便有一道血光,從他手指間飛出,向着望海邦所在位置飛去。
還不到半小時,血光就來在監獄。
本地官員剛剛驗看過現場,獄卒正在爲典獄長收屍。
典獄長突然深吸一口氣,随即睜開了眼。
兩個獄卒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官員也是屏息凝神、眼睛大睜。
就見典獄長直挺挺的站起來,随即雙眼泛白,渾身抽搐,就這麽抖啊抖啊抖,一身肥肉,巨大的肚腩,竟然都抖沒了。
一套超級超級減肥體操做下來,典獄長成了精瘦男人。
他活動了一下身體,骨骼噼裏啪啦一陣響,摸了摸淤痕尚在的脖子,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随即便像風一般失去了蹤影,隻留下過于肥大,而自動脫落的褲子。
大約半小時後,沙海著名刺客組織阿薩辛位于望海邦的秘密據點,燃起了熊熊大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