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暢想。
當周易有了一番這樣的思索後,自然不僅是想過就算那麽簡單。
畢竟他現在掌握的玄奇力量,已經允許他做到更多。
比如說一些适當的準備。
正是這類準備,讓周易現在不至于特别被動。
因此,能平靜的跟江清揚扯淡,并不是因爲涵養到位,又或擱這倒驢不倒架的裝淡定。
而是上船的,其實隻是個法身。
沒人規定本體走後天光明大道,法身就不能再造個一模一樣的,對吧?
而且時間上,資源上,精力上,也允許周易在這方面整狠活兒,将包括陣器、天人法身、道兵、資源儲備都完善起來。
他畢竟是名獨行客,如果不具備紅警MCV基地車般展開就變成一個微型文明的能力,他自己就會覺得不安全,不着調。
因此,江清揚打一開始就失算了。
他的本體甚至都不在威海洋上,也不在大焰星區,而在蟲威宇宙。
之所以又偷偷溜去那裏,不是想搞事,而是前世的‘蟲群之心,刀鋒女王’記憶,不僅讓他覺得生物科技很酷,還認爲蟲群思維,其實很适合他的一人即文明思路。
再加上蟲威宇宙的蟲子,可是三屍中代表‘貪’的彭矯。
周易自問,他的人性中,需要克制的第一難關,就是‘貪’。
所以他的本體在蟲威宇宙研究蟲子。
可即便是這樣,當法身的遭遇,通過後天時空大道的力量被本體知曉,他還是選擇了存檔下線。
他覺得,是該将那些堪稱百頭千緒的其他未完成存檔理一下了。
原本是想着等再牛哔一點,玩三指捏田螺的。
現在一想,真那麽做,完成存檔的價值恐怕會進一步降低。
更何況,哪有那麽多正正好?
略有勉強,但既然自己的認知格局已經大到超越了現實,力量的掌握也勉強持平了金手指,那麽該有拼圖覺悟了。
他的人生奇遇,倒究是怎麽一回事?
雖然一下子就揭露全貌,可能性不高,但起碼也該部分揭露了,而不是完全靠猜的。
投影結束,周易又在夢界的山下鎮逛了一圈兒。
這幾乎是每次投影回來的一個習慣。
用于平複情緒,認知扭轉,提醒自己,接下來要回到現實了,沉浸在投影世界的那一套做派,不适合帶回來。
從夢界的山下鎮看清微山,算是典型的望山跑死馬。
山本身已經清晰可見,無非就是一片林遮擋,但真要走,還是要費些時間的。
他知道,夢界本身,也是一條線索。甚至有可能,就是記憶拼圖的底框,其兇險和詭異,怕是投影諸天的總和。
因爲它極有可能是扭曲的,又或存在着大量的扭曲和斷裂地帶。
而投影的諸天,則是像崩塌的古洪荒碎片誕生的核心大千世界,不說是多麽秩序條理,但起碼是自洽的、相對完整的。
所以從最初開始,當他自信膨脹,覺得可以道士下山了,但卻被現實打臉,很可能就是潛意識的一種保護機制。
他因缺失記憶而不知其兇險,潛意識卻是完整人格的潛意識,本能的告訴他什麽行,什麽不行,觸犯法則一般的界限,就一個大哔兜抽回去。
可能是這樣吧,他不太确定,現在這個階段,看誰都像鬼。
但随着時間推移,這種腦洞狀态終究會過去。
回到顯示中歇了兩天,周易開始清理遺留副本存檔。
首先就是機關福船秦山号的世界。
這是個比較典型的瀕死檔。
角色起點是名超凡修理工-偃師,最終面對的卻是金丹後期修士。
即便中途存了一次檔,面對敵方近乎反向挂的實力瘋狂提升,也是Hold不住,無奈存瀕死檔,看日後能不能通過提升見識,拯救一下近乎注定的敗局。
讀檔成功,仍舊是面對山詭之王出關的威壓。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在這個超凡逝去的世界,連天道仿佛也變得少見多怪,金丹出關,就搞的風起雲湧、草木瑟瑟、天地變色。
以如今周易的專業水平,第一時間就發現,山詭之王的這次出關,并不正經,而是迫于某種無奈。
具體是不是因爲他之前悄悄的跑去‘偷油’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陰煞結晶被他抽走了大筆,山詭一族的複國大業是沒戲了。
至于這位大王,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這還不是沒打過來麽,不急,還能做點準備。
想要眨眼之間将角色等級提升到跟山詭大王硬碰硬,自然是不現實。但借外物苟一段時間用于發育,倒是能做到。
畢竟資源勉強夠,尤其是有一筆陰煞結晶。
心中有了盤算,周易直接開幹。
很快就煉制了一批符石。
同樣是符石運用,現在就有那麽點化腐朽爲神奇的意思了。
不僅能将符石作爲陣器使用,還可以堆砌勾連天地的祭台出來。
陣法本身就能借天地之力,倚風水成事。
而周易現在搞的,就屬于大咖的超頻玩法,嫌尋常的方案太保守。
什麽?符石材料太差,根本承受不住磅礴的力量流通?
那就讓它變得能承受住呗!
低溫超導思路聽說過沒有?
可以借鑒嘛,陰煞放在那裏難道是爲看的嗎?超凡力通過時,以陰煞持續降溫,使之達成一個不崩的平衡,不就可以了麽?
不得不說,用現在的思路看過去,真的是又笨又蠢,有東西都不會玩,沒概念,沒思路,當真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幹活兒的同時,周易讓人通知半山園林的金教軍,不想死就下山避難。
至于蓬萊軍營,已經港口,就費點勁,納入庇護範圍了。主要是有開鑿到一半的用于修理秦山号的特殊船塢在那裏,被山詭之王洩憤式的毀掉,那就太過可惜。
金教軍這次沒裝硬氣,金丹之威吓到了他們,即便周易不邀請,他們都想找個抱團取暖的借口避難了,收到通知,自然是就坡下驢。
蓬萊的人也挺慌的,主要是艦隊的人慌,畢竟在之前,被虐的最慘的就是蓬萊和方丈的艦隊。
不過等到周易的符石法陣擺開,頓時就友邦震驚了。
那些直徑論米,重量論噸的符石先是有序飛來,然後砸入海中,沒有懸念的濺起十數米高的浪濤。
但這些浪濤沒有回落,而是先化作出水蛟龍,又凝結成直立冰柱,看着就比較玄奇了。
等到冰柱噴射出光柱,結合其他符石在空中構建傘狀光膜,就隻剩喊六了。
其實周易并不像這麽裝哔,奈何各種倉促救場,有返璞歸真、大象無形的手藝,但外物不湊手,自身實力也差點意思,又暫時隻有陰煞可供揮霍,也就隻能這樣了。
這麽一秀,等于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土著們出于對力量的敬畏,嘴上或許不說,但心裏必然想:“原來這麽有能力,之前種種,豈不是在演?你們九州人真是會玩。”
非要說有好處,人們倒是普遍鎮定下來,對熬過這一劫有了信心。
先将法陣的架子搭起來,之後就是不斷完善。
爲了修理秦山号,他一度開啓了由超凡作弊而搭建的猴版工業基底計劃,或者說,工坊連鎖。
這個體系以現在的眼光來看,自然是錯漏多多功效低。
但總算不至于一無是處。
他本來是像打造天地烘爐的。
天地烘爐的構建關鍵,不在于超凡力,而在于道力。
再往細了說,是神道、陰陽大道的結合。
而道力,是跟靈魂捆綁的。
這就是爲什麽有‘一朝悟道,舉霞飛升’的說法。
軀殼并不達标,沒有仙力,爲什麽就能因悟道而飛升呢?
因爲道力扭曲法則,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當然,一些基本的因果關系還是要遵循的。
若軀殼沒有進入超凡階層,根本供養不起能夠悟道的靈魂。
而悟道也有深淺之分,隻是靈光乍現,一絲所得,那就需要足夠多的超凡力來托底,才能将道力的強大展現出來。
總的來說,他是有辦法在這個世界打造天地烘爐的。
但一番思忖之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是超凡直覺讓他意識到,這麽做不妥。
然後也就想明白了。
超凡直覺真正成爲一個可以當作能力依仗的技藝,還是在成就真靈之後。
現實中的本尊隻是元靈,而這個世界的角色,更是隻有法靈程度。
但是,這個問題不僅可以分開來看,還能統一的看。
玄學這檔子事,是唯心的,感性的,信則靈,這個周易自己都時不時的強調,希望自己能夠頂住荒誕不羁的認知品評,而達成盲信。
可惜,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越是見多識廣,越不容易自我催眠。
無緣無故,就沒有任何質疑的相信某個概念,周易做不來。
從這個角度理解,也即是說,隻要能克服這個問題,隻要能找到足夠自洽的理由,那就可以真信,然後真的靈驗。
那麽,當他成就真靈後,理由來了。
真靈可以二次入微,從更微觀的視角,以前僅僅是猜測,又或模糊不請的一些玄學概念,這下都一一證實了。
證實了,笃信了,自洽了。
這種認知,并不會因爲他從投影世界退出來,就沒有了。
畢竟他時帶着信息回來的。這信息中就包括已經成型的新認知。
新的認知,就像電腦文件覆蓋黏貼般,将就有認知覆蓋。于是,真信了,真信則靈,這個超凡直覺的能力,也就這般傳染到了本尊那裏,然後又傳到了這個副本的角色這裏。
所以從現代普通人的視角看,周易已經是個迷信的人。
然而當迷信可顯聖,真實不虛的幹涉物質世界,誰又敢小觑呢?
周易就是先笃信自己的直覺絕不可能有錯。
然後以之爲前置,分析情況,漸漸理出了因由。
海外三仙島,可以看作是一艘奇異的超級浮船,先不說過于磅礴且持續的能量,會不會對這超級浮船的運作造成影響,從而觸發不可逆轉的一系列問題。
光是一個技術難度問題,就不好跨過,移動版天雷地火,莫非還要以持續的能量流玩一把反向切割天地?
因此,姑且忍一忍。
而與此同時,山詭之王飛臨蛇骨鎮上空,盤旋查探了一番,便又離開了。
從常人的視角,就見毒綠的光霧破空而來,在空中畫下明顯非自然的軌迹,随後向着雲山鎮方向而去。
周易則始終忙自己的一攤兒,頭都沒擡。
看其表現,貌似這山詭之王理智在線,聯合部下,暴兵去了。
周易隻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山詭之王苟慫的樣子,跟自己很像。
不同的是,他有瀕死存檔托底,真的可以先修煉他個幾百年,再殺回來。山詭之王這一慫,卻是将唯一的魚死網破機會慫沒了。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因爲慫,而是貪,想要留着氣力報仇以及征服三仙島,不肯硬打死拼,将本就不多的資源浪用掉。
果然,改良版的陰烏賊不久後送回情報,山詭之王在雲山鎮整編戰力,大量的傀儡如溪流聚湖般彙集,漸成大軍……
而周易這邊,則是結合鑄造等工藝,完成正經的法器粗胚煉制,然後由他來加工,最終替換原本的符石。
于是,表面看起來,周易忙了半天,一切貌似沒啥變化,甚至就連顯眼的能量罩都斂去了。
人們又開始心慌慌,蓬萊的人,甚至乘艦船溜了一部分。
王孫還爲此跑來向周易道歉。
周易說無妨,需要看護的人少了,他樂得清閑。
其實金教軍也是想撤的。
可惜船就那麽些,又不是自家的,成功拿到團票的機會不大。
而且金教法令森嚴刻闆,就這麽撤了,怕是少不得一個臨陣逃脫的罪名。
于是最後的最後,硬着頭皮派人返回半山林園據點,盡可能的搜集了些物資,就跑去蓬萊人的軍營了。
該軍營因爲蓬萊人的撤離而幾近騰空,倒也容得下他們。
周易則注意到,這些金教軍最重視的,居然是貢香。
就是他當初跟王孫巡查時,走到半山林園附近,王孫說起的金教的金焰香,馥郁芬芳,令人印象深刻。
周易當初超凡感知不行,也沒往深處想,如今聞了,才聞出了其中的屍油味。心說這金教可真是将‘餘力’玩到了變态的地步。
所謂‘餘力’,就是魂已散,屍身卻尚有生命力,将之以各種方法榨出利用,類似趕屍之術的,隻是其中一部分,這屍油香,也是。
金教軍的人,聞了這香味,再配合儀軌,頓時就安穩鎮定下來。
周易認爲,這更多的其實是一種宗教儀式帶來的心理作用,香味和儀軌,隻是幫他們盲信罷了。
但不管怎麽說,金教軍沒有給他添亂,這就可以了,還要什麽自行車?
周易對自己設立的法陣相當的有信心。
畢竟他在仙盟世界的十多年,進步倍數于在監獄世界的百年宅修。百年宅修的特點,是對自家技術體系的精細整理,确定技術框架,将需要提升的技術等級都提上來。可以說,是最後一次夯實基礎。
而後來跟英雄堂撕哔,算是一次實踐檢驗。
等到了接受雇傭,前往天墓,乃至穿越到外道末世,已然是進入一飛沖天的節奏。
積蓄的夠久,繼跟英雄堂大戰的平地一聲雷後,也該沖霄之上了。
而在仙盟世界的救援世界中,則是沖天的後半段。
之所以那般強力,一方面是道力的果實成熟,另一方面,終于沒有了法則壓制。畢竟無論是鑒于世界,還是外道末世,都是帶着鐐铐起舞。
就職仙卿之後的十多年,是有史以來修行條件最爲闊綽的一段時間,包括法門典籍在内的各種仙盟資源,向他傾斜。
而以他的金手指,隻要看上的,用不了太久便能從入門到精通再到返璞歸真,除非該法門有心境或道行方面的限制。
因此,他的陣道,不但陣圖豐富,水平也更上層樓。
其中的一個具體表現,就是自成長。
設立的時間越久,跟一方天地的融合度就越高,前提是這個陣得足夠正經,用破爛臨時堆砌的是不行的。
如今該更換的陣器都更換完了,法陣分分秒秒都在變強。
即便他什麽都不做,山詭之王也沒機會逾越這道難關了。
于是,周易又跑去秦山号。
這次就是徹底解決其内部的臭魚爛蝦了。
食人族群,一幫因環境極端惡劣,爲了生存而惡堕的可憐蟲。
畜人族群,這名字還是周易起的,是船員與船上豢養的牲畜和珍獸的雜交品。
上兩次攻略該副本,比較敬畏其突破生殖隔離背後的神異可能,又擔心己方武力值不夠,硬上損失太多,就圈地爲籠,試圖讓食人族和畜人鬼打鬼。
未曾想這兩幫混亂生物,竟然也是生存至上,平衡了人口後,就又相安無事,不肯鬥個你死我活了。
根據長期觀察,甚至有那麽點易子而食的意思。
這次周易表示,攤牌了,不裝了,你們都得死。
或許是敏銳的察覺到周易的殺心,兩族居然齊齊出動,撲殺過來。
它們的生路确實在周易背後,可惜周易就是跨不過去的天塹。
周易孤身前來,靠的也隻是一滴原血。
這滴原血是一種特殊的生物兵器,不但是《血神秘術》的具現,還凝聚着後天生命大道的道韻。
它被發射出去後,就像枚高速彈射的撞球,不斷在食人族和畜人之間往來。
而但凡被其集中,都會迅速枯朽幹癟,變成爛木頭般的渣團。
屠戮很快就結束了,食人族沒什麽好說的,關鍵是畜人。
在底艙的深處,周易見到了畜人的源頭。
半人半獸,宛如縫合,偏偏又有着明顯的成長或者說催肥迹象。
油液、汗液、膿液、血液,混合呈現在爛呲呲的皮毛上,令其像是氈子般粘成一團,濃重的腐臭味也掩蓋不掉其身上的死亡氣息。
周易隻是掃了兩眼,就失去了興趣,擡手一指,血焰騰起,将之燒成了灰。
沒有Boss戰,這貨就像蟻後,主要作用是生産,而不是厮殺,并且需要供養。
在怪物的餘燼中,周易找到了一個保溫水杯般大小的金屬罐子。
做工非常精湛,藝術品級别的,也足夠結實,但還是破損了,内裏的物質已經洩漏,但周易仍舊能借之分析真相。
原始鬼道物質。
所謂原始鬼道物質,其實就是薩滿之流比較原始的超凡技術體系下,所誕生的超凡産物。
這類産物技術含量往往不值一提,但内含的原始超凡力精華,則不是後來被反複稀釋衍化的超凡力所能比的。
顯然,秦山号出海尋仙,不單純是道聽途說,就拍腦門做出決定,尋找渺茫的長生之術,而是有了果實,拿着果實去尋果樹。
這果樹恰恰就在這瀛洲島。
也就是山詭一系。
這說明山詭最初,也不是誕生于瀛洲,也是遷徙過來的。
或許不是主幹,但位于九州的主幹,已亡已變,那麽在小環境中較好保持了原始風貌的山詭,就成了最貼近正宗的主幹。
若是他當初下本,不那麽苟慫,肯玩九死一生那一套,或許最終也能夠得到此物,說不定會更完整。
然後以之爲線索,找上三仙島,趕上瀛洲山詭複蘇的大事件,然後招來蓬萊和方丈的力量與之對抗,最終揭露更多真相……
那就是另外一個整體流程比較按步就班的故事了。
“機關福船上的神秘物品,指引角色來瀛洲,那麽山詭又會揭露何種秘辛呢?”
這基本是周易對這個副本的唯二感興趣的地方了。
另外一個,則是三仙島的統禦之器。
以他現在的眼光看,三仙島就是個大号生态穹頂。他對觀摩以及分析這件法器,還是很有興趣的。
從福船回到蛇骨陣,周易跟人們打了個招呼,便開啓騷操作。
那滴原血,在吸取了一幫人渣異形的生命之力後,已然可堪一用。
祭壇是現成的,就是之前用符石堆砌的那個便可以。
随着周易施法,這滴被他全力激發的原血大放光芒,濃郁的血煞氣息沖霄而起,氣焰之強烈,就仿佛有什麽大魔解封出關一般。
緊跟着,由他布置的三道神霄紫雷,先後轟然落下。
果然,就像周易預料的那般,天道是一種沒有智慧的機制,是可以被利用的,他模拟煞魔脫困,并以人造的高仿天雷爲引,果然引來了天道雷劫。
就見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忽然就雲生雲卷,層層疊疊,繼而生成漩渦,地面飛沙走石,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宛如黃昏。
再然後,藍紫色的雷霆便突然落下。
而早有準備的周易自己頂了上去。
雷霆既是毀滅,也是創生。研究光暗、陰陽、雷霆的他在這方面既有着絕大多數修士都沒有的認知和經驗,也有着足夠的腦洞。
别的修士懼怕雷劫,他視雷劫爲疾速提升實力的快車道。
有事沒事挨天雷,殺菌充電增道行。
當然,具體得講求方式方法,家用電一下挂不了,高壓電直接就糊了。
所以,關鍵是儲電、變電。
其實更關鍵的雷霆所代表的道性的改變。
雖然創生和毀滅是一體兩面的,但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天道可沒那麽好騙。
然而周易自忖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神霄雷可是非常成熟的高仿天道雷霆,既然能勾引來真天雷,那它的作用就不僅僅是引雷,還能酒裏參水。
跟更何況,看他熟門熟路就知道,私下沒少嘗試演練。
的确,這可不是在夢界模拟那麽簡單,而是有上千次的實踐的。
具體是在蟲威宇宙研究蟲子時搞起來的。
他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屍蟲可以利用超凡力,卻不會像妖物化形、鬼物合陽那般被天雷轟。
最終,他解構出了屍蟲的防雷作弊器,乃是一個生物器官。
其原理竟然是生體信号模拟,具體就是模拟人類,包括超凡者。
若是達到了渡劫修士實力水平的屍蟲,面對飛升之劫,貌似屍蟲也是選擇應劫而非逃避。他猜測,蟲子可能也需要飛升劫雷所帶來的創生賜予,從而完成一次超凡蛻變。
不過他沒有能力觀察解剖該等級的屍蟲,僅僅是收集了而一些相關資料,結合自己的研究成果,做出些猜測。
而如今,他引來的,并非是飛升劫雷,而是淨化劫雷。
兩者是不一樣的,威力、性質偏重,甚至雷霆的數量都不同。
飛升劫雷有九道,而淨化劫雷隻有三道。
可就是這三道劫雷,也讓正躊躇滿志,統帥傀儡軍團,準備跟周易撕一場的山詭之王脖子一縮。
它的鬼道修行并未圓滿,天雷實在是太過克制它。
一番思索後,山詭之王準備浪一把。因它懷疑,對方在應對了劫雷後,正處于虛弱狀态。
不過它自己又挺擔心沾惹到雷劫。
以它現在的狀況,遇到天威,絕對是應該躲的遠遠的,而不是往跟前湊。
最終,它選擇了一個折中方案,那就是賦予一名山詭族人力量,讓其發動一波足夠給力的進攻。
它很清楚,周易的法陣不簡單,隻靠沒腦子的傀儡根本就是送菜。
與其送菜,它還不如終止行動。
現在既然打了趁病要命的心思,那就得下注。
梭哈就算了,但壓點資本還是有必要的。
屆時看情況,有勝利的可能固然好,沒有也輸的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