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尋常真靈,從而令靈魂由後天而先天,強大到堪比洪荒種。
周易想出的這個快速成嬰的靈魂側方案,能不能成,關鍵就在詭帝格位上。
詭帝體系,以協助天地,強化亡魂歸墟爲存在根基。
從某種角度講,算得上是擁有監守自盜的可能。
周易的打算是,利用詭帝之便利,挑選适合的目标,然後在其歸墟的過程中,嘗試捕捉。
他目前尚無法感知到真靈,更别說肉眼看到。
因此,他需要一件特殊的法器,來代替他觀察、捕捉。
關鍵是捕捉,看不到也無所謂,畢竟起來源已經想辦法卡死,隻要能捕捉到,那麽就OK。
再具體一些,周易清楚,尋常的法器是沒有辦法達成目的的。
并且,他的煉器手藝雖然水平已不差,卻不夠全面。
好幾類法器,因相關法鎖未曾解開,一直無法煉制。
這法鎖中,最跟涉及靈魂的法器聯系近的,大約就是知命法鎖了。
畢竟這法鎖解開後,就能制作保命替死的法器了。
既然能替死,那肯定優先保的是靈魂無恙。
總而言之,他的煉器藝業,還達不到想要啥就正好有。
這次就沒有。
而且在諸天冒險的過程中,涉及靈魂的法器,真的很少,有也是約束亡魂、鬼魂的,這類法器都是從煞力的角度入手。
而魔修的招魂幡啥的,同樣流于表面,隻能算是皮毛應用。
但周易還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以神靈視角,從信仰入手。
信仰神靈,跟詭帝算是同行。其神國囤積大量祈并者,可以說是一定程度妨礙了靈魂的正常消亡。
但是,祈并者也不是無盡壽元,隻是活的久。
真正能近乎跟神靈同壽的,隻有聖靈。
聖靈爲什麽獨特?
周易認爲,就是因爲其将信仰的信息,镌刻到了真靈層面,這等程度的污染,并且不夠精妙,是明着來,因爲不符合回歸真靈大河的條件,一如神靈被天地排斥,不能在世間久留。
因此,所謂的融合真靈,最靠譜的莫過于學信仰神靈,以聖靈爲融合對象,畢竟其在靈魂頻率上是無限接近神靈的。
但周易沒時間培養聖靈,而隻是想要利用這條路。
詭帝肯定不能瞎幾把搞,一旦出問題,得不償失。
況且這是仙道大佬涉及的體系,内在法則缜密,他也不認爲自己能以詭帝格位,蹦跶出什麽叛道離經的花樣來。
還好,他手裏有一張神皮。
來自袁朗的萬藥之祖面具。
這面具是法器、也是聖器。
聖器能聚集衆信之力,有一部分神國的作用。
周易就準備從這方面下手,嘗試當回邪神。
但繞了一圈,又繞回到‘資源’的問題上。
藥祖面具現在的格位,是沒辦法進行他需要的操作的。
首先就得升格。
而這就涉及兩個方面。
一方面是信仰之力。
另一方面是本身的材質。
容不下足夠的的信仰之力,又如何量變、質變升格呢?
因此,這法器得重練,并且得用好材料,越高端越好。
畢竟這一系列操作,跟穩步前行沒一毛錢關系,甚至在瘋狂激進的魔修,都算是作死。
因此,隻強調檔次高,而不追求适性。
而想要這等高端材料,周易覺得,也隻有嘗試去玄界撈稀有了。
結果就形成了悖論。
快速成嬰的誘因,就是冥獄探索無果,想去界中界一探究竟,奈何預感那裏有大兇險,金丹都不足爲憑持,本體不想去,化身有因爲隔着兩個界域,無法遙控前往。
而這背後還有一個因由,就是信不過這個世界那些同道的言辭,同時,也不想求他們,而想要自立根生,解決問題。
結果繞了一圈,仍舊要冒大風險,仍舊要求人,差别隻在于具體的方式方法有所不同,想想也是有些諷刺。
但周易仍舊是選擇了此一套,因爲這是他自己想出來了。
相對而言,人總是對自己想出來的更深信不疑。
哪怕不但将簡單的事搞複雜了,最終也許還不如聽信他人言,可就是甘之如饴。
誰讓信不過他人來着。
于是當人們還在熱議血煞化身在繁榮祭場那一刀的風情時,周易已然換了新身份示人,代号黃藥師。
當年看射雕,就覺得黃藥師邪氣凜然,又才情驚人,個人魅力十足,心中向往,如今覺得機會合适,便借其名頭玩扮演。
爲了能将這個人設立住,而不是串行露餡兒,周易也是煞費苦心,将一些塵封的概念又撿拾了起來。
譬如第二次機關福船副本存檔的收獲。
《乙木種植術》
《玄武先天胎藏秘法》
藥祖,又是邪神屬性,那麽其軀殼,自然是要親厚乙木的。
甲乙木,乙木爲陰,并且選了岚國血脈,以《玄武先天胎藏秘法》孕育。
這可真是作死來全套。
不過,有些東西,周易卻是沒碰。
譬如太陰星之力,以及古神星座遺産。
說剁手就真的剁手,絕不心懷僥幸,再去嘗試。
而周易的這等做法,也算是讓他躲過了一劫。
畢竟月宮之主—殇、已經醒來,并且認爲周易就代表一線生機,暗暗發誓要将他拿下,一直在暗中窺伺,尋找機會。
若周易出爾反爾,又去使用《星神觀想》快速培養黃藥師這個号,那麽就真個落入了殇的手中。
不過,殇有的是耐心,她認爲周易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爲了利于神道,周易特意讓黃藥師以陰煞之力爲根基。
這方面,他手中并沒有叫的響的修行法。
總算他有《貝海拾遺》和《雜秘圖錄》,這兩門學問,涉獵頗爲駁雜,他平時研讀,主要是爲了獲取創意,以及補充一些常識和竅門。
而随着深入學習,即便不敢象吳宇森《赤壁》中諸葛亮那般,啥都略懂,卻也有了推衍法門之能。
尤其是在元力世界獲得了《大衍之術》。
數衍師的《大衍之術》跟《清微易法,小衍》是不同的。
《清微易法,小衍》是第二次社團修真世界存檔後,耗費兩道法韻,加持在了《清微易解》而獲得。
《清微易解》則源自《大衍之術》的結算。
雖然從功效,适用性等方面,《清微易解》甩《大衍之術》十幾條街,但《大衍之術》也有其專長。
這一法門,硬是鼓搗出了超凡版的類計算機運算模式。
這種模式,在某些方面的演算能力上,真的是很厲害。
而周易以之演算的,是《玄陰洞幽經》。
這法門,則是在第一次社團修真世界存檔後獲得。
它是陰間系的根本法,護道之法,練成後,可切換幽王态,施展所有陰間法門,威力300%。
并且,它也是後來獲得《北陰玄樞禦》的源頭法門。
簡單的解釋,就是從幽王到詭帝,從法門到聘用文書。
《大衍之術》+《玄陰洞幽經》推導出了一門道法神的修行法,周易稱之爲《幽神功》。
以此功法爲根本,其他還有他在社團修真世界扮演過的福鼎們石堅的《玄武拳》、以及從鍾離車隊的龍頭掌鞭那裏獲得的冷焰。
這冷焰本來也算奇異,周易在擁有《火、火、火》(入門級煉火道書,泛泛的介紹了異火、奇火、陰火三大類幾十種火焰。)的基礎上,以幽冥火+冷焰,合成了幽火。
這才有了後來的強力法寶,幽火琉璃盞。
雖然這些物件都沒帶出來,當相關的信息,卻是被周易以記憶大聖堂的特殊記憶能力牢記了。
然後有空就象牛羊反刍一般,将之挖出來,細細品味研究。
因此,冷焰這種特殊、但相對低端的超凡火,得以在這個世界重現。之後将其與陰煞之力融合,就有了死寒之火。
這個中二的名字,是周易命名的,從其特性角度來看,還是比較貼切的。
周易也需要這種類型的力量,來輔助封存真靈。
總之煞費苦心,都是爲了成嬰目的服務。
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裏,周易駕馭黃藥師,跑去五峰山。
一入五峰山,未入。
二入五峰山,救人。
如今是三入,求寶。
然而,神仙洞府,并不是專爲他設,不是他啥時候不來,啥時候就不歇業。
他來晚了。
不僅好處沒撈到,還惹了一身臊。
也不曉得是怨氣太盛,還是跋扈慣了,一名虬髯修士三言兩語沒說對,立刻就跟他動了手。
這虬髯修士,是玩雷的。
周易之前也沒見過幾個雷修動手,憑感覺,認爲這人的雷霆耍法,有些往神宵雷上靠,剛猛霸烈。
這樣的雷霆,正好就有點克他。
往往雷光一閃,就将他的死寒陰力,削抹幹淨。
偏偏這家夥還是那種鬥士上身的主,越打越是戰意勃發,嗷嗷叫着,兇戾暴烈之氣不斷激增,簡直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這樣一來,雖然令其與禦使的雷霆,契合度反而下降,但架不住氣勢攝人。
這氣勢方面,若是拉開差距,一方越打越放的開,每每有神來之筆,另一方越戰越慫,别别扭扭來正常發揮都做不到,那麽跨級擊殺,也是可能發生的。
因此,周易沒有躲避其鋒芒,咬牙與之拼鬥。
他現在的人設,是超凡拳法,玄武拳嘛。
使用的法器,也是一對拳套。
能象著名的天馬流星拳般,打出一堆能量拳芒。
不過這類技法,在現在這等對戰中,就基本沒有使用價值了,無法對對方造成足夠的威脅,浪費力量不說,還容易陷入被動。
對方隻需要硬扛幾記,就能搶到主動權,逼的他手忙腳亂。
因此,就是最基本的,以附能之拳,對對方的雷霆之劍。
虬髯修士是真的有把雷霆劍。
光彩耀眼,曲折鋒銳。
虬髯修士的劍法也是相當了得。
畢竟周易即便刻意掩飾刀法痕迹,他的拳腳功夫,仍舊是爐火純青以上的水平。
虬髯修士能跟他都個旗鼓相當,可見水平也是不低。
“看我這招,沖勢!”吼喝聲中,虬髯修士刺出凝聚精氣神的一劍,一往無前的劍勢極爲濃郁。
光是這強橫的劍勢,就令周易心襟搖曳,難以自持。
當然,這跟他化身作戰,而非本體迎敵有關。
魂力強度是化身的短闆,遇到一般的對手不顯,而遇到虬髯修士這種,就尴尬了。
雖然敗象已顯,但周易終究還是做到了巍然不動。
要說周易這一路行來,極少遭遇真實逆境,一般都是他虐人。
按理說,他應該是‘玻璃刀子’的屬性,鋒芒利刃,但很脆,一旦輸了,就可能一蹶不振。
但實際上并不是那麽回事,因爲他的金手指可不光是刷熟練度那麽簡單,還可以模拟作戰。
在這等模拟戰中,他可沒少積累情勢不利下作戰的經驗。
因此,他的心态絕非那些順風浪、逆風送的人可比。
危急關頭,他硬是做到了以技法和力量禦使,化雷霆之鋒銳爲利鈍力。
這樣一來,本來應該是勢如破竹的一擊,就成了把他往後推
刺目的雷霆光芒閃耀,雷霆特有的‘滋滋’聲不絕于耳,周易的陰寒勁力,遇到之皆冰消瓦解。
然而,這銳利無匹的劍芒,卻也無法再更進一步。
任憑虬髯修士嗷嗷狂叫,也無法再入分毫。
但虬髯修士不氣餒,這裏是穹隆,再是空闊,也有邊界,而周易在不斷後退,終究,會退無可退,到時候,他要看周易是被鑲入岩石中,還是被雷刃刺穿,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周易自然也清楚自己正在被真的逼入牆角,真要到了死地才拼,怕是爲時已晚。
因此,他眼睛一眯,就打算動用底牌。
感覺很氣,關鍵是憋屈,這架本身就打的沒頭沒腦,連個像樣的彩頭都沒有,卻要生死相搏。遇上這等武瘋子,也是倒黴。
便在這時,有人道:“師弟,快快住手,我這裏有玉荷酥。”
‘玉荷酥’這三個字,仿佛有神奇的魔力,虬髯修士聽到後,眼中立刻閃耀其嘴饞吃貨才有的那種貪吃之色。
當下架也不打了,扭頭問:“哪裏?在哪裏?快給我!”
“……”周易很是無語。
他這人整體而言,是比較正經嚴肅的,不喜玩笑,就算開,也是悶騷式的自娛自樂,腹诽吐槽幾句。
象他這樣的,就很是見不得瘋癫沒正形,又或無厘頭的類型。
偏偏今天就遇到了,還挺克他。
感覺真的是好氣。
當然,他的基礎素養在那兒擺着,有了這樣對一個難得空隙,他立刻就恢複狀态,之前的窘境,悄然間已是消除。
凝目細看,發現關鍵時刻解圍的,是個半大少年,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
“達者爲先?還是嬰兒時就入了門,故而能給這年紀夠當其爹的虬髯修士當師兄?”
周易能測算出,這少年并非那種隻是樣貌顯得年輕的老妖怪,其骨齡确實不大。
而虬髯修士,起碼也是四旬開外了。
這麽一對組合,也不曉得是個什麽來頭。
然而接下來,答案揭曉的很快,這倆人,都是蕭瑜嘴中的叛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