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屍很好,是尋常畸變體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
周易卻因爲窮,用不起,隻能買椟還珠,抽取其超凡力。
這個過程同樣不難。
燃屍的強,也隻是從尋常視角分析而得出的結果。
如果是從超凡角度,當道兵都不合格,因爲可控性太低。
而且因爲沒腦子,其戰鬥方式很是呆闆。
這種特質在軍陣時不顯,甚至要的就是這份‘呆氣’。
不需要百步穿楊、不需要射雕弓,隻要把份内的事做好,盡可能的整齊劃一随大流,就OK。
所以說,這種玩意很适合搞事。
人能跑,設施不行,這等怪物成群結隊攻伐城鎮,又或在城鎮内遍地開花,四處禍禍時,方顯威能。
至于江湖人模式的遊鬥,就像現在,周易隻需要用提縱術,跑酷一般花式秀身法,讓這些家夥沒脾氣。
更别說周易還能操控幾近無形(其實是有的,類似升騰的熱浪,隻不過透明而又迅速,尋常人的眼力反應、根本跟不上)的氣勁,一個簡單的絆摔,就能讓燃屍摔的懵圈不已,半晌爬不起來。
總之,周易對付這些雜兵,基本沒有難度,燃屍的威脅也隻是理論威脅,實際上隻有被虐的份兒,若非奪煞符器運作需要些時間,他幾十秒就能幹掉這個做餌懾服的精英畸變怪小團隊。
然而,從大局考量,他現在不是在玩修真版江湖械鬥,而是在帶團争霸。
若是他的團隊,離開他就隻能各種凄慘,大聲呼救叫爸爸,那本身就是一種諷刺味道極其濃郁的失敗。
被環境淘汰,被更優秀的代替,滅就滅了吧,那麽多物種都滅絕了,尼安德特人都消亡了,爲什麽智人就不行?
當那個有着螳螂鐮刀臂的二階畸變怪被終結後,從其身體中飛出一團光球,這光球發出電流般的滋滋聲,并以之模仿人聲道:
“道脈的小崽子,這片土地早就被凡人賣給了我們。我們的收割,是合理合法的。休想打着令人作嘔的道德旗号,來争搶果實。”
周易眼珠一轉,冷哂:“你們占了理法,我們丹鼎門也不是空口白牙。當年衍天宗同樣多處布局,如今衍天宗已經化在我丹鼎門内,成爲其中一支,其遺産,自然也歸我門所有。”
衍天宗,就是修建了天公寶庫的那個破産道脈大棋黨。
沈妙的祖上,是衍天宗的一位長老。
周易現在這麽說,明顯就是爛唬簡拉人下水。
那光球怼道:“我當是誰家,毗蘆仙一脈的後輩,也敢出來哔哔賴賴搶果子了,好好,你且等着!”
可能是因爲光球本身的留存時間不長,說完這話,光球就‘噗嚓’一聲,爆成一團光霧消散了。
周易陰着臉、皺着眉頭,心道:“就使勁往《封神演義》的背景上拐,是吧?”
通天教主的碧遊宮号稱萬仙,但真正有排面的,無非八大親傳,七位随侍。
其中,毗蘆仙是七位随侍通天教主的仙人中,最默默無聞的,即便是在封神一役中,也沒有什麽亮眼表現,僅僅是參與了萬仙陣。
非要說毗蘆仙也是有特點的,或許忠心能算一條。
可不管怎麽說,畢竟是跟闡教十二金仙同輩分的真仙,打不過,起碼也能正面掰掰手腕。
這等根腳,如果是真的,周易肯定是怕的。
畢竟在真仙面前,他不比蝼蟻強多少。
現在,也隻能是希望這個世界的修士普遍有吹牛哔的習慣,大吹法螺,給自家臉上貼近。
否則,他之前說什麽要殺盡滅種岚國人的異脈大棋黨成員,多半就是大言不慚的笑話。
毛公渡就這麽被周易收複了。
碼頭已毀,船隻有幾艘沉船,房屋幾乎被燒成了白地。
水壩的控制機關也被破壞,然後還灌了堆泥沙将之糊死。
這做法反倒讓周易品出些特别的味道。
貌似,邪棋黨(異脈大棋黨)缺乏基礎級别的技術人員,手中多是一幫搞破壞的傀儡。
因此,像定點爆破之類的精細活兒,反而幹不了。
他仿佛看到,邪棋黨的成員,躺在某種用于遠程操控的法陣艙體中,一個人就要管理一大片區域的各項工作,就跟玩即時戰略遊戲般,又要搞生産造兵,又要清理各種敵對勢力,指揮打仗,可以說很是忙碌。
正因爲如此,毛公渡的鎮牆、石橋、壩橋、邪棋黨的片負責人估計也懶得專程找人來爆破,繼而幸存。
“很好,這個地方,我還就占定了。”
主要是毛公渡不僅有利于生存,還有利于發展。
周遭的菜田,也不是不能搶救一下。
而且城廓很不錯,可謂工程量最大的部分已經完成。
又緊鄰着官道,交通便利,碼頭也可以作爲退路。
而近千畝的區域,也堪稱是白紙好作畫,雖然已是廢墟,但還是能拆出不少木料,以及用于地基的石料的。
“需要足夠的苦力進行營造……”周易将主意打到了那些被當做餌的屍骸身上。
接下來,就是秀葬儀師手段的時候了,周易化身弗蘭肯斯坦博士,拼了十多具縫合屍出來。
周易并沒有這方面的技術,完全就是跟着感覺走。
反正有詭帝的格位打底,跟着感覺走,反而玄學範兒十足,每一具縫合屍,都如同純手工産品般,獨一無二,反倒比批量産的那種屍傀儡,更具潛力和可塑性。
周易這次是打定主意走陰間流。
因爲對手的超凡力屬性是煞系列,同系列之間的超凡力轉化,功耗低很多,若是轉靈力,起碼得有三成漂沒。
于是,除了他自身修行所需,餘下的都轉成适合詭帝使用的陰、幽、冥三種類型的煞力。
其中,陰就相當于魔,冥相當于邪,幽相當于血。
如果将煞系列也分個陣營,那麽陰幽冥代表的是守序,魔邪血代表是的混亂。
這裏需要指出的是,血煞這種煞力,多少有點詭異。
不是本身詭異,而是于魔邪結合顯得有些詭異。
理論上應該是魔邪戾的,戾煞,代表着破壞、毀滅,同樣可以作爲魔煞和邪煞勾連的媒介,這個味道就十分的正,是真正的混亂陣營三巨頭。
血煞不是,血煞相對的比較萬金油,挺百搭的。
而今次,就沖血煞之力哔格十足,他的奪煞符器竟然無法榨取,周易就覺得這裏邊有故事。
他隐隐感覺,這個謎團,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點。
屍骸縫合完畢後,先上一波‘餘力’,也就是生命力,令屍體活性化,繼而完成殘肢斷體之間的融合。
更重要的是,血脈的融合,這是一個很玄學的儀式。
雜種、純種,不管是哪一種,血脈,代表着繼承自遠古先祖的屬性因子,是生成超凡屬性的根本要素,超凡力隻是催化劑。
然後,讓周易感到驚詫、甚至恐怖的情況發生了。
他拼湊的十三具縫合屍,竟然宛如龍生九子,各個不同!
“這是什麽詭?這些人的血脈有大問題!”
周易隐約覺得,他明白了關鍵。
瞧瞧吧,他仗着詭帝格位,瞎幾把搞了搞,結果就整出了十三屍將。屍將對應陰靈所用的軀殼,意味着,這些軀殼的潛力上限,可以承受陰靈将軍的靈體。
陰将在幽冥軍團體系中,已經算是高層。
他之前在社團修真世界,在古代佛國的土地上大殺特殺,才湊出一直幽冥軍團。
可那是太陽環境,世界靈煞之力充盈,如日中天,随便拎出一個超凡單位,就有不低的修爲在身,就連山精野怪,正常與環境互動,都等若修行,故而才能歲久成精。
這個世界怎麽能與之相比?如若将超凡力看做水,社團修真世界是到處都是水的海洋,那這個世界連濕地都算不上,而是年降水兩偏低的半幹旱地區。
然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竟然簡簡單單的就種出了裙帶菜這等海洋植物,除了說一句這裙帶菜轉基因牛哔到飛起,還能說啥?
“所以,不是邪棋黨的技術牛,而是岚國人的血脈牛,或許真就是真龍後裔?要不然咋這麽适合超凡生化改造嗫?”
若是這麽假設的話,最大的謎團就迎刃而解了。
岚國人是一種很棒的超凡資源,靈草魔獸啥的已經退化爲凡,不堪使用,岚國人卻在血脈中保持了一份超凡特性,宛如神秘側的大熊貓,活化石。
所以,邪棋黨屠盡岚國人,不是跟岚國人有什麽大仇大怨,而真的就是在割韭菜。
甚至,這裏邊還可能牽扯到了當年邪棋黨的投資,好吃好喝供養着,宛如另類的和牛肉。
“城會玩,真正的人力資源,真正的割韭菜,可以的。”周易覺得又開了眼界、長了知識了。
當真是行行出狀元,這是超凡版的養殖大戶呀,厲害了。
十三具縫合屍,一下子就用掉十一具。
都是之前在榮耀堡時,簽下的陰靈。
作爲詭帝,現代人思路的他,更仁義和開明一些。重點就在于契約精神。
雖然在現代地球,‘契約精神’這個概念已經基本被歐美當權者玩成了‘好人卡’一個級别的諷刺概念。
但實際上,種花家的契約精神古早就存在了。
譬如古時的誠信,曾有人做到百萬兩銀、條子都不打,全憑一個‘信’字,
‘人心不古’這個說法的出處,就在于今人對古人誠信的羨慕和向往。
周易跟這些陰靈簽約,就是醜話在先,他可以給予對方超度服務,不花一毛錢,免費,就當是看在同爲人類的份上,搭把手了。
但要是簽約,詭帝之力可不是說說而已。
它是天然帶有惑心洗腦效果的。
畢竟有信仰體系的特征。
信仰系的神靈,也就是香火神,貪圖衆信之力,是因爲衆信之力是一種原料,用于加工神力。
神性,就好比設備,超凡力+衆信之力通過這個設備,就成了神力。
省下的就是經營的部分,一部分神力返還給信衆,達成其願望。
一部分自用,營建神國也好,開拓發展教團也罷,各有路子。
但封敕的神靈,不貪信仰之力。
所以封敕神靈不受信仰之力約束,但受體系約束。
如果将道祖之流比作寡頭級的資本,那麽詭帝差不多就是國務卿、州長一級的存在。
在朝堂是能說的上話的存在,在地方則是封疆大吏。
能管的了這等高幹的大佬,自然不多。
而且天庭機構的任職周期有些長,不是四年一屆,而是三千年,整整七百五十倍。
這就讓周易有足夠的時間耍官威,而不用着急忙慌的帶麾下做些業績出來給誰交代。
于是,周易就顯得很寬宏大度。
陰靈一看待遇這麽好,頓時就從了。
就連個别萌生死志,打算與家人在九泉之下團聚的,也都不急着走了。
有人甚至生出‘今世隻爲等此刻,拜得主公終圓滿’的感慨。
就這樣,十一名德不配位的未來幽将,就這麽登場了。
周易拿他們當苦工用,畢竟他堂堂詭帝,不也客串了葬儀師嘛。基業草創,都得豁倒身子幹活呀。
幽将們幹活兒清理毛公渡,周易則泛舟出海。
他并沒有忘記,這次出門,主要是爲了解決榮耀堡的食物問題。
哪怕隻是能美美的吃一頓,也能大大的提振一番士氣。
而他的相關思路沒有變,捕魚、以及獵殺蛇人。
蛇人是兩栖類,周易以爲其樣貌,會像{魔獸世界}中的娜迦,猙獰中透着殘酷之美。
結果真遇到了蛇人,他發現他錯的有點離譜。
他覺得不應該叫蛇人,應該叫泥鳅人,或者叫蛞蝓人、無殼蝸牛人都行。
感觀很不好。
其下身并非蛇身,而更像是蛞蝓和蝸牛的身體,比蛇身要短上不少,顯得粗胖臃腫。
關鍵是渾身都是腥臭的黏液,并且是屎黃色的。
他心說:“這裏的人沒有将這玩意劃入食譜,是有道理的。之前是我自以爲是了。”
然而自己吹的牛哔,再難圓也得盡力往回了圓。
那麽就盡量發揮種花家大吃貨的思路吧。
周易心說,至不濟,也能榨取生命力做食物添加劑!
蛇人倒是挺勇敢,見到他,‘嘶嘶’叫着撲上來。
周易揮舞短刀,無形氣刃切割,直接斬掉其頭顱,隻是幾下,七頭比尋常成年人還要猛一頭,體重大約兩百來斤的蛇人,就被他枭首當場。
然後就是不正經的屍檢。
結果發現,能吃,但食材的處理略微費事。
首先,體表的黏液,不能與要吃的肉混同。
而尋常的清水,也很難清洗掉這些黏液,且不能直接上手,有毒,能腐蝕皮膚,還能從毛孔侵入。
好的辦法是以草木灰塗抹,然後像叫花雞一般泥殼上火,泥殼烤幹後,扒掉,順便連其皮膜也能去掉。
不過在進行這等處理之前,要先将其挂起來,将血液方幹。
這蛇怪的血液有問題,有毒,寄生蟲還多。
還有,類似蛇膽的器官,連帶毒腺,都得摘除。保險起見,其内髒器官,最好都别吃。用來堆肥倒是可以。
最後,肉切成二指寬的塊兒,用鹽水浸泡,盡可能的将參與的血水去掉。這樣就可以吃了。
具體不建議刺身吃法,而是炖的爛糊一點,口感還可以,肉質有那麽點牛蛙肉的特點,但有腥味,常見的烹饪手段,比如料酒、食用香料啥的,應該能去除腥味。
整體來說,周易還算滿意。
刨去内髒骨骼,平均一頭成年蛇怪能提供一百五十斤的肉+油脂,油脂比例不是很高,十成中占一成,說明蛇怪的體脂含量還可以,比較健美,換個角度就是瘦多肥少,一鍋炖香而不柴,挺好。
畢竟這是野生的蛋白質提供者,跟長期養殖的專門用來吃肉的禽畜不能比,有這個水平,已經可以了。
小船滿載而歸,目的地直接就是榮耀堡。
榮耀堡外,有個小碼頭,也就能停靠小船、快艇。過去是用來走水路送信的,如今已荒廢,現在又被利用起來了。
榮耀堡的幸存者們自然是認得蛇怪的,他們中,不少人的親友,就死于這種怪物的手中。
現在見周易竟然以之當食材,心中難免犯嘀咕。
好在周易樣貌賞心悅目,又是道脈高功,不久前有救了好些傷員,大家還是願意多給些信任的。
于是晚飯,周易親自指導烹饪,爲此還又特意跑出去一趟,找了些野菜什麽的,替代香料,效果竟然也還可以。
于是晚餐,人們難得的吃了頓面餅蘸肉羹,面餅有限,肉羹管夠,好些人都吃撐了,還有人吃哭了。
周易露出老父親般的笑容,感覺這一波過家家的遊戲,有成就感,良知獲得了愉悅,沒白忙。
晚飯之後,周易又跟周卓聊起了岚國的種種情況。
一方面,他想從細節上确認,邪棋黨是否一早就盯上了岚國人的血脈。
答案是肯定的。尤其周卓親身參與的一件事,讓周易印象深刻。
毛公渡再往北,叫做水蠅沼澤。
水蠅沼澤是東方沼澤的延伸,就仿佛是下遊三角洲出海口一般。
再往北是綠藤丘陵,聽名字就知道,該地區的整體地勢比水蠅沼澤要高。
其實毛公渡這邊的地勢也比水蠅沼澤高,隻不過沒有明顯直觀的落差,而是在緩坡狀态下,不知不覺就進了凹地。
綠藤丘陵過去,有一片面積還可以的平原,基本都被開墾成了農田,屬于一個個農莊。
而這些農莊,又都歸高陽城統管。
岚國沒有縣、市、省,而是郡、府、道。
高陽城就是高陽府的府城,人口衆多。就整個海東道而言,都算位列三甲的大城。
由于高陽府地理位置特殊,人文方面也經常與古羅蠻族交流碰撞,再加上迷幻果的經濟利益,因此各路牛鬼蛇神、不法之徒頗多。
爲此,高陽府在綠藤丘陵專門建了一座監獄。
具體就在平原與丘陵的交界處,一處濱水的矮粗孤山上,被人們稱作綠島。
綠島監獄在大災前,發生了一起虐囚的重大醜聞。
其實早就有人匿名舉報,稱綠島監獄的最高掌管司獄史瘋了,以虐囚爲樂,将監獄打造成了地獄。
但司獄史上面有人,根本不是幾封匿名信能告倒的。
就算上面派人來查,也有的是辦法應對。
最終出事,是因爲司獄史玩的太大,将囚犯都給玩沒了。
高陽知府要求司獄史派囚犯修路,結果派遣不出人,這才東窗事發。
之後,拒不配合,對上門的公差直接下黑手,十幾個捕快一個都沒能回來,又去了幾十個,回來幾個。
由于情況過于惡劣、驚悚,衙門應對不了,于是請軍隊出動。附近能打兩下的,也就是榮耀堡,周卓便是參與者之一。
監獄變成了地獄,的确不是危言聳聽。
但周易聽完周卓的描述,覺得這個說法,其實不算特别準确,應該說,監獄變成了近現代風格的血肉實驗室。刑房、屠宰場、實驗室、地獄的特征都有。
光是看那些設施、器具,就明白那裏做的實驗,絕對是違禁的。
而且由于做了太多實驗、平時又不注意衛生狀況,大量的幹涸的血液形成暗紅色的包漿效果,其景象便讓人有置身地獄的感覺……
聽完周卓的講述,周易覺得相關概念越來越清晰了。
他心說:“這就對了,這等大災,絕不會一點征兆都無,滲透、潛伏、控制、實驗……邪棋黨暗中鋪墊、運作了幾十年,這才發動,岚國人輸的并不冤……”
第二天一早,周易向東行進。
暫時,他不準備繼續向北,水蠅沼澤+綠藤丘陵,很大的一片地域,不是短時間内能逛完的。
更重要的是即便有什麽資源發現,以幸存者們當下的能力,也不足以開發利用。
他目前的思路,是将榮耀堡和毛公渡所在的這片台地區域,過一遍。搜救、剿滅、資源探察、了解環境……這裏就算是未來一段時間内的基本盤了。
在清晰了岚國大災之後,他反而不急了。
急不來,也不用期待還有什麽大型點的幸存者團體等待救援了,就按整個岚國隻剩零星人類的最壞情況,穩健的發展建設就好。
周易的效率還是很高的,一個白天的時間,台地的十七個農莊他就都走遍了。
岚國内陸,也像大雍腹地的餘縣地區那般,自然村爲最小的居住群。但在海東道,由于情況特殊,采用了農莊體系。
具體就是一幫人被組織起來,對某個區域進行開墾,組織性、目的性更明确。居住集中,内部分工明确,形成一個微型社會。
不過當地人不叫農莊,而叫農寨。
也确實有寨的樣子,土石爲基、大木爲牆,營寨敢濃郁。
周易覺得,這也算是從一個側面,反應了這個地區最爲撓頭的治安問題。
可問題是,這樣的農寨,要如何保護田裏種的糧食作物呢?
要知道,田地就是農民的命呀,光是糗在農寨裏有什麽卵用?比如說古羅人來了糟蹋你的田,提前替你收割,你要咋辦?
他爲此還詢問了周卓。
周卓說,不咋辦,這裏的田,隻上繳收成的兩成給官府,省下的都是自己的,自然有人願意賭。
周卓還說,海東道在相當長時間裏,都是岚國的流放地,來這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麻煩在身。
好吧,看來并不是所有事,都必須有個說的過去的解決方案。
這裏感覺就跟地球的歐洲人最初開發新大陸時差不多。
那時,跑去新大陸的不是罪犯、就是逃犯、要麽就是投機客。
那時的印第安人不說是兵強馬壯吧,起碼數量夠多,一擁而上,不是幾杆火槍能抵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