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司的錄音室,許雲洲站在走廊的盡頭,雙手緊握成拳,歎了一口氣後輕輕地松開。
距離那場堪稱災難的演唱會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這個圈子依舊在按部就班地運行着,看起來并沒有因爲這件事情受到多少影響。
他也因爲在演唱會上的瘋狂舉動招來了公司的懲罰,依托着調理身體的名義,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再沒有出現在大衆的視野之中。
他錯過了新專輯的發布,錯過了組合的頭兩場打歌,也缺席了音樂銀行的節目錄制。
恩靜們一邊對偶像的行爲感到心痛和憤怒,一邊卻繼續支持着許雲洲的銷量,并将所有事情的矛頭指向了張元英。
有人會因爲許雲洲的行爲而選擇脫粉回踩,自然也會有新人因爲他強大的舞台表現力與音樂銀行上的戀愛環節而喜歡上他。
雖說承受了巨量的粉絲流失,每天都能見到許多選擇脫粉回踩的粉絲,但他依舊還是第五代男團的第一人,保持着巨額的領先幅度。
按照現行的财報與數據來看,去年公司的表現并不算優秀,雖然推出了LES SERAFIM以及New Jeans兩支實力強勁的女子組合。
但也同樣因爲着巨額的前期投入以及暫時進入不活躍期的BTS而有些陷入了困境中的感覺。
但也同樣因爲着許雲洲以及ENHYPEN的崛起,爲這家正在努力鞏固地位的公司注入了強心劑。
無論是專輯與周邊的銷售數額還是各家門戶網站的熱搜數量,這位出道了不到兩年的新人都足夠讓大家期待。
尤其是在他開啓了個人的活動之後,音源,話題度以及銷量統統拉滿的他成爲了媒體們口中的HYBE家的未來。
如果沒有那件事情的話,今年本該是豐收的一年才對,組合即将開啓屬于他們的環球巡演,公司在積極地爲了他的第一張個人專輯做着準備。
“哥最近一直在宿舍裏睡覺。”
“有時候會從早睡到晚,飯也會按時吃,但是經常能夠看到他一個人望着窗子發呆。”
沈載倫在與鄭宥健說起自己的自己的哥哥時,許雲洲的這位室友滿眼都是擔憂和害怕。
在那場災難性的演唱會之後,張元英成了自己粉絲的眼中釘,被她們瘋狂地攻擊着,自己的弟弟們參加活動時總會受到媒體與自己粉絲們瘋狂的提問。
所以他做了這麽多,究竟是爲了什麽呢?
每天都是滿滿當當的行程,每天回到宿舍時明明都是半夜了。
但他卻每天都能夠看見躺在床上睜着眼睛望向窗外月亮的許雲洲。
哥哥對待他們還是同樣的好,甚至偶爾還能吃到久違了的許雲洲制作的早餐,但他的大部分時間似乎都用在了發呆上。
至于爲什麽,他們也很想知道,但是他們也不敢問。
他們不想讓哥哥回憶起那些痛苦的記憶,不想讓哥哥背負上那麽沉重的負擔和責任。
許雲洲原先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照顧過中村一葉了,但在那件事之後,他偶爾會出現在LES SERFIM的練習室裏,他會糾正中村一葉的失誤,會坐在練習室的沙發上發呆。
“公司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繼續按部就班做我們的計劃,雲洲那個瘋了,我們可不能跟着他一起發瘋。”
“這件事情隻要我們接着裝死,總會有一天被人遺忘的。”
坐在頂樓辦公室的辦公椅上,方時赫坐在窗戶前背對着前來報告工作的鄭宥健。
他培養出了席卷歐美市場的頂級男團BTS,并一手建立如今這個龐大的娛樂帝國。
在HYBE談戀愛從來都不是嚴重的錯誤,許雲洲的處罰也僅僅隻是因爲他試圖對抗公司,激怒粉絲的舉動。
現在風聲漸漸平息,雖然粉絲們依舊舉着抗議的大旗反對着這段感情,反對着許雲洲的種種行爲。
但終究還是因爲公司整整大半個月的雪藏而将矛頭指向了他們。
現在或許是時候讓許雲洲出來活動了。
公司放寬了對他的管理。
禁足的處罰被取消,手機也還到了他的手裏,隻是賬号的運營交到了公司的手上,以免又一次出現那種公司來不及反應的情況,對他們造成損失。
“那個孩子人呢?”
“正在音樂制作部選曲,他的第一張個人專輯已經提上日程了。”
“告訴他,他可以回家休息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原本還在走神的許雲洲一下子回過了神,從鄭宥健的手上接過了有關于自己solo的企劃後步履蹒跚地離開了辦公室。
他整個人一下子輕松了不少。
回到了錄音室之後的狀态比起上午時也明顯有了巨幅的提升。
坐着車回到了闊别了許久的家中,他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什麽聲音。
但屋子裏卻幹淨的有些蹊跷,沒有什麽積灰,原本亂糟糟的沙發上也被人好好地整理了一遍。
他慢慢地走到了卧室的門口,房間裏傳來了輕輕的呼吸聲。
握住門把手,許雲洲有一些猶豫。
他很想看見張元英,但又有些害怕。
現在的他實在太狼狽了,總是想讓自己承擔所有的後果,卻總是會在無意中傷害自己的女友。
最近真的發生太多的事情了。
現在的他不夠勇敢,也完全沒有了面對張元英的自信。
但她應該是在睡覺吧?
她應該很累了吧?
我隻想看她一眼而已,哪怕就隻有一眼……
他輕輕地推開了房門,重新觀察起了這間熟悉卻又陌生的卧室。
與外面熱情的夕陽不同,房間裏黑乎乎的,隻有少量的霞光能夠逃過窗簾的遮掩,照亮他眼前的視線。
空調正安靜地吹着暖氣,而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正躺在一大堆娃娃的中間,蓋着一床薄薄的被子,露出可愛的腦袋。
她微微皺着眉毛,禁閉起來的雙眼看起來并不太輕松。
她是在做噩夢嗎……
許雲洲小心翼翼地站在對方的身前,小心翼翼地彎下自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替她撫平了眉間的褶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