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舞台的燈光下。
除了自己之外,好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可是舞台上的燈光實在太過耀眼了,作爲概念中的吸血鬼貴公子,自己實在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
想要慢慢地走到那個人的身邊,卻發現自己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十分巨大的努力,忍受背上所傳來的那一股鑽心的疼痛感。
扶着身旁的欄杆,現在的他隻能站在原地,等待着背上那股劇烈疼痛感逐漸地消失。
想要擡起自己的手臂,卻發現自己的關節僵硬得完全沒有辦法進行動作。
隻能皺着自己眉毛,逆着那一道閃亮的光束,努力地看向那個人。
看不清,依舊還是有些看不清楚。
耳邊出來了傳來了一首歌,裏面似乎有自己熟悉的聲音。
将我獻給你
那顆勇敢之心将守護你
将我愚蠢的傲慢留在過去
來我身邊做你該做的事
再一次與我相連
将我吞噬
Oh my oh my god
體内的血液瘋狂湧動
Oh my oh my god
因爲我明白你将拯救我
來我的身邊享受美味吧
在我的脖頸上留下我屬于你的證據
來吧在我的脖頸上留下印記
來我的身邊享受美味
死在你贊不絕口的手下是我的宿命
你和我在這世界相遇
再次來到我的身邊與我不再分離
若是想要拯救我
就請在我的脖頸上留下你的印記
在這黑暗中點亮我
來吧吻我吧在我的脖頸上留下印記
……………………………………
那個人停止了歌唱,直直地望向了自己,招了招手似乎是在邀請自己一起在舞台上共舞。
所以,她是誰?
想要擡起了臉蛋仔細地觀察那個人的長相,卻因爲着舞台上的強光而有些無法睜眼。
頂多隻能夠看見那兩片正在一張一合的嘴唇。
她在說什麽呢?
爲什麽聽得見歌聲,卻無法聽清楚對方所說的話?
使勁地推動着自己的身子向着那個人的方向靠近。
“雲洲,雲洲……”
那個人好像在叫自己的名字?
走快一點,再走快一點點……
忍着自己背上所傳來的劇烈疼痛感,每邁出一步,身體都像是從水裏浸泡過了一邊似的全身都是汗水。
我的背好痛……
咬着牙繼續堅持了下來,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想要夠着對方的肩膀,卻失敗地摔倒在了原地。
元英,元英……
“雲洲,雲洲……”
好想睜開眼睛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
一定要看看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頂着亮堂堂的燈光,生活在黑夜裏的吸血鬼用力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目及之處皆是一片肅穆的白色。
眼前是柔和的白熾燈與素白色的天花闆。
耳邊除了時鍾轉動所發出的滴答聲之外,還有平穩的呼吸聲。
輕輕地偏轉過了自己的腦袋,許雲洲看見了與夢中的人同樣造型的公主切女孩。
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床頭的位置,眉眼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眼前這個素顔的女孩,褪去了自己在舞台上的光彩照人的那一面,單純的就像是領居家青梅竹馬的女兒。
看不見那個自信張揚的面貌,也不出來那魅力四射的表現。
隻是安靜地握着自己的手掌,靠在床闆上搖搖晃晃,有一下沒一下地打着盹休息。
她的指尖好像有點冷。
就像是剛剛從冰窖裏拿出來的雪糕一樣。
握在自己的手心裏,大小和溫度都剛巧合适。
空氣中滿滿地都是他所不喜歡的酒精與消毒水混雜的難聞氣味。
幸運的是,除了這些味道之外,自己的鼻尖同樣萦繞着那個女孩身上的那股讓人安神的甜膩水果氣味。
小心翼翼地将手心包裹在對方的手掌上,微微地用力,回握住了記憶當中的那一份獨一無二的柔軟。
“元英……”
即便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也隻能張開的嘴唇,用微弱的,沙啞的聲音呼喊着愛人的名字。
蓦然擡起了頭,顧不上自己有些僵硬和發麻的肢體,呆在病床邊上的張元英看向了枕頭的位置。
“睡醒了嗎?”
“嗯。”
“我的雲洲,這一覺真的睡了好久。”
“應該休息夠了吧?”
“睡舒服了嗎?”
看着眼前終于恢複了精神的男朋友,張元英忍不住地想要大哭一場。
許雲洲的那雙眼睛雖然有些虛弱,但的的确确隻映照着自己一個人的身影。
“當然,當然是我了,除了我以外,還能有誰?”
有些虛弱地擡起了自己的手臂,伸手想要撫摸一下女友的臉頰進行安撫卻因爲着背部的固定無法成行。
“除了你以外,我誰都不喜歡。”
主動地将臉頰湊近了過去,握着那隻手掌輕輕地描摹在自己的臉蛋上,感受着熟悉的體溫和觸感,在對方的弟弟妹妹面前一直強裝出鎮定模樣的張元英終于忍不住将頭埋在了對方的胸口。
還以爲就要到這裏結束了。
還以爲剩下的人生路,自己就要一個人接着走下去了。
幸好那個人回來了,他終于回來了。
張開自己幹涸的唇瓣,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有許多的安慰想要告知,可當他張開了嘴卻隻幹巴巴地說出了六個字。
前一句是我沒事。
後一句則是我想你。
窗外的陽光終于沖破了冬日裏厚厚的雲層,暖洋洋地包裹住了首爾冬日裏的一切。
得知了消息的中村一葉顧不得卸下自己臉蛋上的舞台妝,坐着車一路小跑着沖進了醫院的住院部。
氣喘籲籲的她跑到了這間熟悉的病房門口,用力地推開了那扇房門,眼前的景象讓她忍不住地留下了眼淚。
想要盡情地痛哭一場,疏解掉這段時間以來郁結在自己心裏的那些憂愁以及煩悶。
“我真的好怕,我真的好害怕。”
“哥哥在我的面前摔倒在了桢元的懷裏面,我以爲那段時間做的噩夢變成了現實。”
“我真的想象不出來哥哥離開舞台以後的樣子,我沒有辦法想象哥哥以後不能依靠自己行動,隻能靠着别人攙扶的模樣,我真的好害怕啊……嫂子。”
這個有些陌生的稱呼傳入進張元英的耳朵裏,讓她伸出手摟過了正在金采源懷裏的中村一葉,第一次感受到了許雲洲肩上的那一份責任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