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月搖搖頭，“外婆，生的吃不管，沒有這樣吃過，喜歡吃熟的。”
王文月很誠實，實話實說。
外婆一時間不理解，居然還有人不習慣吃生的栗子。
蕭然笑着開口，“外婆，北方那邊都沒有吃生的習慣，都是吃熟的，小月沒有生吃過。”
外婆點點頭，“我拿去煮一下，給小月吃。”
外婆說着就要去給王文月煮栗子。
王文月輕輕拉着外婆胳膊，“外婆，真的不用了，不用麻煩了。”
“煮一下栗子不麻煩的。”趙靜拉着王文月胳膊。
趙靜對王文月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覺得王文月人挺好的。
王文月搖搖頭，“外婆，真的不用了，不用爲了我一個人麻煩。”
王文月是真的不好意思。
蕭然也說道：“外婆，不用煮了。”
蕭然看向王文月，“回家我給小月煮就行。”
王文月聽到蕭然的話也笑了。
聽到蕭然和王文月都這樣說，外婆也就不堅持了。
幾個人回到樓下的老房子裏面。
表哥的小兒子睡眼惺忪的睡着外公懷裏。
電視上播放着動畫片。
蕭然納悶，爲什麽要讓外公抱着。
趙靜走過去揉了揉小家夥的臉，“怎麽看電視還要抱着？”
外公笑了笑，露出慈愛笑容，這是曾孫。
“看電視要我抱着，睡覺也要我抱着。”外公寵溺看着懷裏小家夥。
“這麽大了，快下來吧！”趙靜捏了捏小家夥小臉。
王文月走過去捏了捏，“這是困了！”
“白天沒有睡覺，一直看電視，現在有點困了。”外公說道。
外婆站在旁邊笑。
趙靜看了看時間，準備晚飯了。
蕭然和王文月坐下，和外公閑聊起來。
蕭然也把之前欠外公的錢給了，額外再給幾百塊錢。
說的差不多了，蕭然看了看王文月，王文月也想走了。
蕭然站起來，“外公我們先回去了。”
王文月也站起來。
“走什麽？住兩天再說。”外公連忙說道。
外婆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去忙着撿紅豆了。
“我爺爺還在老房子等我回去，今天還得回縣城。”蕭然說道。
總不能讓爺爺一個人在老房子那邊。
“那你去接你爺爺下來，最起碼住一晚再說。”外公說道。
“外公，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我爺爺應該也是有事，不回去我奶奶一個人帶孩子，他也不放心。”
看到蕭然和王文月堅持，外公也不好說什麽。
走出屋子，看到外婆來了。
外公看着外婆說道：“小然和小月好不容易來一次，你跑去哪裏了？”
“我去看看紅豆。”外婆閑不住。
聽到蕭然和王文月要走，外婆很意外。
本來覺得蕭然和王文月會留下住幾天的，但是沒想到兩個人一晚上都不住，來一會兒就要走。
最後還是沒辦法，隻能讓蕭然和王文月離開。
外婆本來要給栗子的，但是蕭然說大媽給了不少了，這才作罷。
蕭然開車帶着王文月離開江子樹。
王文月看了看後視鏡，看到外公外婆在目送的身影。
“外婆真的好，要是可以我想陪陪外婆，還有奶奶也是。”王文月特别喜歡兩個老人。
“是，我也想陪着，但是不想看到其他人。”蕭然說道。
“我不喜歡表妹，舅舅也是，舅舅總是以長輩口吻教人家做事，我不太喜歡。”王文月淡淡說道。
“我也不喜歡，之前不管不問的，現在說這些感覺是在說風涼話。”
王文月看向蕭然，“舅媽怎麽樣？”
這一次沒見到，王文月還是挺好奇的。
“剛開始伱應該會很喜歡，但是後面你喜歡不起來。”
“爲什麽？”王文月問道。
“舅媽見面肯定和姨媽一樣熱情，但是慢慢的那就發現這個人不好了。”
“姨媽确實挺好的。”王文月對姨媽第一印象不錯。
“舅媽是一個迷信的人，表嫂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是她對表嫂不好。”
“爲什麽會這樣？”
蕭然歎了口氣，準備長篇大論了：
“表嫂和表哥是同學，後來結婚了。”
“表哥結婚之後還是沉迷打遊戲，無法自拔。”
“隻要表哥手裏有錢，就去網吧，什麽都不管就是玩遊戲。”
“爲了不讓家裏人找到，他甚至不帶手機，或者是把手機關機了。”
王文月皺起眉頭，“結婚了還這樣啊？老婆孩子怎麽辦？”
“他可不管老婆孩子怎麽樣，隻要有錢就玩，他可以在網吧待幾天幾夜不出來。”
王文月瞪大眼睛，“還能這樣。”
“那種沉迷程度，超乎你的想象，之前堂哥家生孩子，讓他幫忙去買菜，結果他到縣城人就不見了，拿着買菜的錢玩遊戲了。”
“一直到沒有錢了，才回去。”
王文月一臉震驚，“不是，這種事情他都這樣？”
“是，他爲了玩遊戲到處借錢，甚至可以把手機低價賣了去上網。”
王文月聽的人都麻了。
蕭然繼續說道：“這種情況持續很多年，表哥給所有的親戚借錢，包括讀書的小雅和其他表妹這些，他都不放過。”
“借錢不多，但是他從來不還，所以慢慢的也就沒有人借他錢了。”
“後來他沒辦法去工作了，但是也幹日結的工作，幹一天可以上兩天網。”
“他這樣不管老婆孩子，舅舅舅媽不說嗎？”王文月問道。
“說了，但是不聽。”蕭然無奈說道：“舅媽不喜歡表嫂，按照舅媽的說法是表嫂和表哥八字不合，表嫂八字大，壓的表哥不正常。”
王文月一臉不可置信，“舅媽還能這樣甩鍋？不從自己兒子身上找原因，怪兒媳婦？”
“舅媽是一個非常迷信的人，什麽事情都喜歡去算算，算命的人說什麽她都信。”
“這都什麽年代了，她還信這些東西？”王文月是無法理解。
“我也不信這些東西，但是舅媽信，人家說什麽她都信。之前的舅媽雖然迷信，還算靠譜，現在的舅媽越來越離譜了。”
“她賺的錢不給表哥，也不給表嫂，表哥的幾個孩子也得不到，舅媽也不給舅舅，外公外婆也不給。”
“那她自己留着？”王文月弱弱問道。
“對，她就自己拿着，動不動就說自己沒有錢，還怪表哥不給她錢用。”
王文月更加無語，“這表哥這樣，應該沒有錢吧！”
“是沒有，但是舅媽不管。”
“丈夫不給，老人不給，孩子也不給，舅媽自己攢着幹什麽？”王文月問道。
“給兩個女兒吧！”蕭然說道。
這是王文月沒有想到的回答，“給這個表妹？”
“還有一個表姐，舅媽說那個表姐讀書少，很早就出來了，覺得虧欠，想補償那個表姐。”
王文月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了。
“之前聽到其他的，我覺得舅媽挺過分，但是聽到她想給兩個女兒留，好想也情有可原。”王文月說道。
“确實，隻是這對表嫂不公平，表哥不是什麽好人，舅舅也是，他自己媳婦，他處成這樣，但是表嫂何其無辜。”
“是，表嫂真可憐，遇到這樣男人，還有這樣的婆婆。”王文月很同情表嫂。
“表嫂很可憐，她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遺棄了，是另外的父母養大的，現在表嫂等于是兩個父母。”
“表嫂還這樣？”王文月臉色都變得不一樣了。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遭遇。
“是，表嫂個子很高，身材高挑，人也很漂亮，性格也挺好的，偏偏遇到表哥這個人，造化弄人。”
王文月越想越氣，爲表嫂打抱不平。
“這個表哥，真的讨厭。”
“表哥之前也不這樣，他在老家的時候也是勤奮聽話的人，讀書成績也好，後面我們兩個一起去了北方讀書，他變得不一樣了，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這些變化都是和舅舅舅媽一起之後才這樣的。”
王文月歎了口氣，“要是可以，我想看看表嫂。”
“以後會有機會的。”說話的時候，蕭然和王文月也回到村子裏面了。
進村前，看到老爸的墳。
蕭然和王文月都看向墳的方向。
王文月拉着蕭然的手，安慰蕭然。
很快蕭然和王文月回到老房子門口。
看到爺爺把不少東西拿出來。
爺爺還在整理東西。
蕭然和王文月下車，王文月喊了一聲：“爺爺，我們回來了。”
爺爺站起來，“回來挺早，怎麽不在外公家多待一會。”
“等一下太晚了。”蕭然不想爺爺一個人在這裏等着。
爺爺指了指地上一個密碼箱，“你看看你要找是不是這些。”
蕭然和王文月蹲下，蕭然看到之前自己寫的日記，全部還在。
蕭然很高興，“是，這些都是。”
蕭然拿起日記本，裏面還有很多小紙條。
蕭然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看到這些東西就能想起很多有趣的小故事。
小學的畢業照，初中的都在，這些東西對蕭然來說很重要。
爺爺指了指，“你媽說的相冊，要拿回去，記得捎回去。”
“好！”蕭然拿起相冊。
王文月接過相冊打開，看到老媽年輕時的樣子。
王文月略微驚訝，“以前的媽好漂亮。”
蕭然笑了笑，确實是這樣。
“這是爸····”王文月意識到不對勁，沒有再說。
在爺爺身邊不應該說這個。
王文月随便翻了一下，就沒有再看相冊了。
蕭然把日記本全部收起來，放在車裏。
爺爺還在整理東西，有些東西要帶回縣城。
“爺爺，要拿什麽，我去拿。”
爺爺擺擺手，“不拿，我就是撿點蒜帶回去。”
爺爺很久不回來，想整理一下老房子裏面的東西。
蕭然和王文月把日記本全部放在車上。
王文月看了看日記本，“我能看看嗎？”
“可以的，但是不能生氣，之前一些東西你看了可能不高興。”
王文月挽着蕭然的胳膊，“日記裏面是不是寫了不少你二姐的事情。”
蕭然點點頭，“是，還不少，所以我怕你看了不高興。”
王文月緊靠蕭然，“那倒是不至于，你的過去已經過去了，無法改變了，我無法參與，未來你屬于我，和她沒關系就可以，我隻是單純想知道你的過去，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情，不可能影響我們關系，也不會讓我鬧情緒，所以你放心。”
聽到王文月這樣說，蕭然看着王文月，“家妻如此，夫複何求！”
王文月心裏也美滋滋的。
蕭然拉着王文月走的前面，“這是李子樹，每年我們都可以吃到上面的李子，有點酸，但是挺好吃的。”
王文月看了看，現在沒有了，這個季節沒有野生的李子了。
“以後李子成熟的時候，你帶我來好不好？”
“可以。”蕭然指了指前面的平房，“這是我家老房子，這是村子裏最早的平房，開始的時候都是土房子，條件好的是瓦房，平房這是第一棟。”
王文月有點驚訝，“好厲害，我們去看看。”
蕭然拉着王文月往下走，一邊走蕭然一邊和王文月介紹：“這個房子建好我家沒有住多久，我記憶中在這裏的回憶很少，那個時候太小了。”
“前幾年窗戶的玻璃都沒有，是透明是塑料紙。”
說話的時候蕭然帶着王文月走到前面了。
王文月看了看，“前面的水泥地，看起來不是很久啊！”
“這是這兩年才弄上的。”
王文月看着蕭然，“這裏很久不住了，爲什麽花費錢弄這個？”
蕭然指了指，“這些牆也是重新刷的，玻璃也安裝上了，之前家裏還有兩個房間地上水泥都沒有，是土地，現在都弄好了，這些都是村子上的人弄的。”
蕭然指責電表，“這個也是，爲了電表，還特點弄了一根電線杆子，這些都是無用功，我家也不用。”
王文月點點頭，“我好像明白了，這些是什麽意思了，原來是爲了政績啊！”
“是，爲了看起來好看，其實沒有什麽用，弄這些浪費了不少錢。”
這個房子很多年沒有人住了，陰暗潮濕，還不如王文月和劉桂芳之前的瓦房。
有些人喜歡往外地跑，有些喜歡待在老家。
蕭然知道爸媽都是喜歡往外跑的人，出去一次之後，爸媽都不想回去了。
所以房子就一直荒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