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厲峰也忽然喉嚨一甜,吐了一口鮮血。
原來他在剛剛冒險看了一眼染血新娘人偶,立刻被紅煞沖撞,要不是有強圉神力庇護,恐怕會當場化爲怪物。
即使如此,厲峰也不敢再看,隻是捂着腹部低聲道:“這東西,好強啊,讓它都蠢蠢欲動了。”
半空,被鎖鏈鎖住的巨手被新娘人偶死死的盯着,不敢的嘶吼,誰知新娘人偶竟緩緩飛起,雙眸射出兩道慘綠光芒,正中巨手。
巨手變得紅腫,好似放在開水中燙了一下,忍不住松開。
被巨手抓住的白色巨鼠轟的一聲墜落地面,天空陰雲瞬息散去,巨手也不見蹤迹。
反而是空氣中的凝滞感越來越深,宋伯玉雖然能行動正常,但他感覺這種别扭難受令人壓抑的異常痛苦,如果不是有功德金光庇護,也許已經發瘋。
其他平異郎官,大部分都雙眸通紅,有些身體已經出現畸變,如舒敏渾身生出了白色絨毛,好像馬上就要變成雪人。
好在曾萬歲咳了幾次後,終于開始掐訣回收禁器,他将一枚玉佩放入空蕩蕩的棺中,正好扣在某處,發出咔嚓一聲。
棺材随機發出萬千白色絲線,将新娘人偶纏住,直接拉入棺材之中。
棺材蓋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緩緩關閉。
那種令人别扭壓抑的痛苦感覺漸漸消失,宋伯玉走到舒敏身旁,以功德玄黃氣沖洗舒敏的身軀。
隻見舒敏身體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好似烤肉一般,渾身白色絨毛變得焦黑,然後一塊塊脫落,已然恢複正常。
“伯玉,謝謝你了,不然我至少要休養半年。”舒敏作揖謝道。
宋伯玉微微一笑,以神識傳音:“舒姐姐,你可是救過我多次的大恩人,我幫你一次也是應該的。”
舒敏微微一笑,好似春風拂楊柳。
“舒姐姐,令尊大人剛剛用的那是什麽禁器,竟然如斯可怕。”宋伯玉趁機以神識傳音問道。
舒敏回憶了一會,神色有些驚悸:“那東西,乃是一尊被制成人偶的神話修士。不知其歲月,此物乃是令尊在一處大墓發掘的,爲了弄到這個東西,令尊受了很重的傷,至今未好。所以他一般都不出手。”
“禁器都有代價和缺陷,此物的缺陷就是現在的影響?”宋伯玉對這個禁器很忌憚,追問道。
畢竟這個嫁衣人偶太可怕了,竟能将恐怖大手的主人直接趕出現世!
“不是現在的影響,但究竟有何代價,我也不太清楚。”舒敏以神識答道。
在兩人以神識對話期間,曾萬歲重新将棺材背在背上,取走滄海珠,并對衆人說:“杜人龍隊留下打掃戰場,其他人跟我一同歸去。等杜人龍隊回來,我們再行述功!”
所以行動的平異郎官們都松了一口氣,他們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着了,都跟着背棺的曾萬歲一起離開。
厲峰很仗義,直接走到宋伯玉面前:“伯玉兄弟,我和伱一同清理戰場吧。”
焦地材取回自己的靈骨,此時喜不自勝,不願意再待在這裏,與衆人作揖後離開,他要抓緊将自己的靈骨歸位。
陳道榮和杜人龍兩人也受到了嫁衣新娘人偶的波及,好在影響不大,他們各有秘寶,隻是有些輕微畸變。
四人一同施法清理此處,把吳良晾在一旁,吳良着急了,抓着宋伯玉道:“說好助你滅殺焦天玉,就将鑰匙給我,現在焦天玉已死,抓緊把鑰匙給我!”
宋伯玉看這胖巫祝确實是受了不少罪,而且确實出力了,不欲爲難他,直接将金閃閃的鑰匙遞給對方。
吳良看到鑰匙,百感交集,連忙施法解除自己身上的束縛,随着鎖鏈掙碎的聲音響起,他熱淚盈眶,作揖道:“如此,咱們兩不相欠了。我自去浔水龍王麾下,如果有事找我,可去龍王廟尋我。”
厲峰啧啧道:“此人也算是大難之後有大福啊。他本身應該有靈骨,可要想修至神話層次那是千難萬難,如今雖飽受劫難,但卻有了自己的神話狀态,相當于拿到了半張進入神話層次的門票啊。”
宋伯玉剛想問問關于神話層次的事情,就聽見陳道榮忽然怒吼,直接喚出劍匣中的飛劍,斬向白鼠屍體。
宋伯等人定睛一看,隻見白鼠屍體裂開,竟然有一團凝實詭物沖出,怨毒的盯着衆人,特别是宋伯玉。
“功德至人,你害我至此,我要你痛不欲生!”
說完,詭物身形變得模糊,化作一陣風直接向府城去了。
厲峰見狀,直接伸出右手高舉,凝聚出一團雷暴球,用力一甩,砸向此僚。
誰知此詭物異常精明,早就料到會有人背後偷襲,速度驟然加快,直接避開雷暴球,轉眼消失不見。
宋伯玉回想起此獠的怨毒眼神和陰森話語,面色大變,他想到了周秀娘,如果這詭物打聽到秀娘的住處,直接去襲殺她,後果不堪設想。
“厲大哥,麻煩你與我一同去府城,追殺這詭物!”
厲峰點頭,立刻喚出自己的酒葫蘆,帶着宋伯玉一起飛向府城:“此等詭物,乃是大禍害,留不得!”
留在那打掃戰場的杜人龍三人互相對視,舒敏說道:“我去靖平衙門上報曾令尊,咱們全城搜捕!”
衆人行動之際,焦天玉所化詭物已經潛入府城,附身于一凡俗老叟身上,打聽起宋伯玉等人的情況來。
他乃是詭物,最擅玩弄靈魂,很快就弄清楚宋伯玉的住處,露出殘忍的笑容。
“先将這些破壞我儀式的家夥的親族全部殺死,竟然讓我落到這步田地,你們誰都别想好過!”
焦天玉确實出離憤怒了,他謀劃了這麽久,舉辦了近三十年金匮鬥勇積聚武煞,搶奪萬詭空明丹、帝屍玉髓、滄海珠等寶物,就是爲了能成功祭祀武陵王,讓這位強大存在的力量降臨現世,從而成爲武陵王繼嗣,突破非我靈骨的修行桎梏。
但現在這一切都破滅了,他雖然保持着靈智,但已經化身詭物,前路兇險缥缈。
帶着這種絕望和瘋狂,焦天玉出現在正教街宋宅,黑影将這裏慢慢覆蓋,好似滲人的污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