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兩個月内,宋伯玉的大膽放權,讓她産生了新的人生渴望和目标,成爲真正的大娘子,從賢内助變爲同袍戰友,堅定的同盟,這是秀娘心中生出的新夢想。
秀娘很贊同柳香君的想法,誰說女子不如男!
雖暫時無緣女官,但種子已在秀娘心中種下。
另一邊,宋伯玉回到自己的房間,關閉房門,立刻攥住手中的漁叉,任由銀芒四溢。
待銀芒退卻,手中漁叉直接化作齑粉,消失不見。
宋伯玉立刻回到床上,脫衣、蓋涼被、躺好,調整至空靈狀态,進入銀月夢境。
依舊是站立在冰冷的仙鶴岩石之上,四周執念夢泡環繞,宋伯玉敏銳的注意到一個新的夢泡,白中透着一點清靈之光!
“這顔色很奇異!”宋伯玉不由說道,“按照我觀氣運之色的理解,從實力層次上看,灰白乃是凡人,純白乃是内煉階段,淡紅乃是陰神階段。
再往上見過赤紅、赤金交織、淡金、乃至純金,可這種清靈之光,卻從未見過。
銀面靈寶,你可知此爲何意?”
明月高懸,衆星拱之,光芒微微搖曳,卻沒有灑下一絲。
銀面靈寶不願意回答?還是說不知道?
宋伯玉無從得知,既然靈寶不說,那就隻能自己探尋了。
他用手觸碰白中透着清靈的夢泡,感覺身體一僵,似乎見到一頭通體湛藍、龍首鯉魚身的神異生物。
黑暗,無盡的黑暗,如同粘稠的膠液,讓宋伯玉覺得幾乎要窒息。
在遠處似乎有朦胧的光芒,他在黑暗之中拼命的遊着,終于有了浮出水面,大難逃生的快感。
世界猛烈搖動,等終于安靜下來時,宋伯玉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男孩,如浪裏白條般在長滿蘆葦的湖中遊泳紮猛。
漸漸的,宋伯玉發現自己并不能控制男孩的行動,與其說自己變成了男孩,不然說自己變成了一個男孩背後的視角,類似背後靈的存在。
他很想掙紮,想呼喊,卻什麽也做不了,最終隻能躺平,在這個固定背後視角看男孩摸魚捉蝦。
不知過了多久,畫面一轉,男孩變成了年輕力壯的男子,黝黑的腱子肉,手持嶄新的鐵制漁叉,眼疾手快的叉中一條肥碩的黃鳝,熟練的扔進背後的魚簍中。
畫面淩亂變化,有些像做夢般破碎,讓宋伯玉有些頭暈。
他看着男子由青年到中年,由中年到老年,男子變得年老體衰,但他捕魚經驗卻越發老到,收獲越來越多。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男子身邊多了個小男孩,小孩很快長大,令宋伯玉越來越熟悉,特别是有一天老人直接叫年輕人敬本,更是讓宋伯玉感覺腦中閃過一道閃電。
“這年輕人,就是敬本叔?我面前從男孩變老人的,是敬本叔的父親?”
宋伯玉感覺非常奇怪,往常入夢都是類似有胎中之迷的投胎轉世,怎麽這次好似孤魂野鬼的背後靈?
他認真的思考起來:也許與那透着古怪的清靈之光有關?
就在他思考之際,面前的這對父子似乎發生了激烈争吵,兒子一定要去大澤更深處的沼澤捕魚,他見到有人獵了半米長的大草魚,老父親不斷的勸說他,大澤深處有大恐怖,還有可怕水怪,不能去。
但年輕的宋敬本根本不聽,他固執而興奮的說:“我隻在深澤邊緣看看,絕不深入,隻要獵上一頭大家夥,咱家半個月的肉就有了。”
宋伯玉感覺到一些不妙,但這隻是記憶夢境,他自己更是被束縛在固定視角的可憐蟲,既沒人幫,也幫不了别人。
老人勸不動,最終隻能跟着兒子一起,二人走到了無名大澤的深處,這裏的水質與外部明顯不同,外部的水質透明清澈,這裏很有些漆黑渾濁。
如果有人能鳥瞰,會發現這無名大澤中心如同一顆古怪的黑眸,四周則是溝壑縱橫,河流、沼澤、湖泊交錯。
老人的眉頭緊鎖,眼神警惕,耳朵微動,不斷觀察着四周。
年輕的宋敬本眸子閃爍着興奮,他已經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入大澤深處,看着魚群傻乎乎的靠近,咧着嘴笑了:“老頭子,這裏是好地方啊,就算逮不到大家夥,就這些呆魚不用漁叉,有手就行啊!”
可能是運氣确實不錯,不到一刻鍾,年輕的宋敬本就收獲頗豐,背後的魚簍幾乎滿了,他又花了一刻鍾的時間,把老爹的魚簍也塞滿,吹着小曲很是得意。
老人看到收獲整整兩魚簍的肥魚,也很高興,但他知道這深澤有過很多恐怖傳說,在這幾十年的人生中更是有十幾位熟人消失在深澤。
他皺着眉頭,低聲道:“我兒,能豐收已是強圉庇佑。過猶不及,走吧!這裏真的很危險,你應該……”
“都是以訛傳訛罷了,老爹你也太膽小了。下回咱們多帶幾個魚簍,哈哈哈……”
就在此時,本就渾濁烏黑的湖水忽然冒泡,一條約一米多長,已經演化出兩隻利爪的巨大鲶魚從水中突兀出現,利爪直切年輕的宋敬本。
與此同時,作爲視角幽靈的宋伯玉,聽聞奇異無法言說的怪語,感覺腦袋如遭重擊,嗡嗡的。
宋敬本猝不及防,像突然傻了一樣,手中漁叉落入水中,眼看就要沒命。
還好被他老爹抓住往後退了一步,保住了性命。
但宋敬本依舊被利爪刮傷,從太陽穴到胸口血肉外翻,鮮血流淌。
他慘叫着倉皇後退,他的老爹表情堅毅,咬破了下嘴唇,似乎爲了恢複清醒。
老人抓住手中的鐵漁叉,快準狠的用力一刺,直接捅在大鲶魚怪的眼睛上,流出妖異的藍色血液,奇異的怪語也随之消失。
老人用力拔漁叉,插的太深竟無法拔出,那鲶魚怪吃痛,竟發狂亂爬撕咬,直接将老人撲到。
老人拼命反抗:“兒子快走,不要管我!”
宋敬本幾乎吓傻,機械的往後跑了幾步,又似回了神,咬牙折返回去,用力的将插在巨大鲶魚頭上的漁叉拔出,瘋了般的用力捅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