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玉在這裏發現了一把鐵精重劍和拇指粗細的小塊銀精。
他将銀精熔煉爲十三根長針,作爲日後服食妖獸血肉、引出靈氣的憑依。
那重劍也被宋伯玉熔煉,化作長短二劍,專門做舊,鏽迹斑斑,剩下的邊角料做成了寬刃獵弓箭頭,一共有鐵精箭二十根。
這十年的時間,宋伯玉獵人技能近乎點滿,看地形、識動植物、追蹤腳印氣味、設陷阱伏擊、射箭投矛,幾乎無所不能。
他的獵弓是向附近獵戶、弓箭師傅多次取經學習,最終制成的,弓身、弓弦都是一等一的材質,特别是弓弦,是他伏殺一頭近乎妖魔的妖豹後,剝皮抽筋所制。
想熟練使用此弓,需獨臂開千斤之力,宋伯玉如果不運轉精氣,也很難用的順暢。
宋伯玉的射藝,不但能百發百中,更能借助自制鐵精箭射出螺旋氣勁,殺傷力極大,被他命名爲螺旋箭術。
在洞穴中,宋伯玉躺在幹草上打了個哈欠,好好睡了一覺,全然不知刑成風已經帶了四五十人入山搜尋。
搜索半日,天色漸晚,刑成風的那股怒氣已逝,再加上一路獵了不少山貨,收獲頗豐,也就有了去意。
正好有人前來請示,他就順水推舟:“咱們再去那瀑布附近看看,如果沒有,那今天算是便宜這個鐵面怪人了!
爾等要仔細告誡山民獵戶,一旦遇到鐵面怪人,立刻與之搏殺!
上仙有雲,這種裝神弄鬼的家夥,大多心懷叵測,一個也不能放過。”
刑成風心中想的卻是經過這次施威,正好方面向包稅官索賄,量那陳老爺不敢不給。
就在刑成風帶人走近瀑布河流附近時,宋伯玉也已經醒來,他住在這瀑布附近,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方便體悟水之道,盡快修成曠世絕學《上善至柔》。
既然來到這個陰淵片面虛世界,就要有所收獲,如果隻是收獲螺旋箭術,未免有些浪費,宋伯玉打算努力活久些,争取利用這次極爲真實的經曆,完整推演前路。
“這裏的風景倒是不錯,我們鷹犬衛第一旗的武使若是來此一聚,再讓陳包官送來些少男少女伺候,流觞曲水,别有風味。”
刑成風雖然不能人道,但太監往往玩的更花,雖然沒有了生理感覺,但他的心理更加變态了。
就在刑成風幻想連翩之際,忽然聽到一聲如春雷般的破水之聲,一道身影竟從瀑布躍出,站立在水中,水剛剛沒過此人腳踝。
雪白長發飄飄,鐵面具,灰麻衣,手持生鏽長劍,腰間挂着一柄短劍,風姿卓越,望之不凡。
“是鐵面大俠!”
有搜尋者下意識的喊道,他們對這個生活在祁雲山嶺的怪俠有很大的好感。
“噓,小聲點。”
“什麽大俠,那是怪人,怪人。”
“大俠,那錦袍武士乃是仙宮鷹犬,想殺您,快跑啊!”
……
搜尋者瞬間分爲三派,有的中立,有的傾向于代表上仙宮的刑成風,也有人受過鐵面怪俠大恩,此時願以命相告!
“好賊膽,竟敢當面通賊,我先取你狗命。”
刑成風大怒,陰森森的說道,聲音忽遠忽近,動作極快,眨眼間抽出軟劍就要将剛剛告誡宋伯玉的人格殺。
宋伯玉看到這麽多的人,也有些懵,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激活神玉玄黃眼,周圍的一切都不能逃脫他的觀察,連毛發、血管、心跳都全部了然于心。
每個人的氣運情況也大緻明了,某種程度上,氣運就可以代表一個人的實力水平,隻要此人不懂如何遮掩。
足踩水面,已有上善至柔發力之妙,如飛魚躍出水面,劃出一道完美弧線,生鏽長劍瞬間被一層白色劍芒覆蓋,劍芒厚有一厘,好似明晃晃的光劍。
光劍劃過的弧線,就像是一道新月,頃刻即至,直取刑成風腦袋,要将他劈成兩半。
刑成風到底是築基高手,危機時刻發現了宋伯玉那新月出水的驚豔殺招,渾身汗毛倒豎,亡魂大冒,生的追求壓過一切,他側身翻滾暴退,勉強躲過這驚豔一劍。
“咦?你竟能躲過,看來是上乘功法啊,再接我三招!”
宋伯玉眼神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動作極爲迅速,他通過神玉玄黃眼已經把控了全局,推算對手一切可能的路數,如見死人。
刑成風很恐懼,同時也很不甘,他倒躺地上靠蟹步快速後,退聲音尖細:“無恥怪人,竟敢偷襲,你可知我乃鷹犬衛武……武使……”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宋伯玉第一招斬斷軟劍,直接将頭顱削掉,咕噜噜滾落。
雙眼睜圓,很是不甘。
“隻有這種程度嗎?看來我沒有看錯。”
将最有威脅性的敵人消滅後,宋伯玉關閉神玉玄黃眼,在沒有純陽精氣和人道功德護持的情況下,開啓神玉玄黃眼的負擔頗大,他能不開就盡量不開。
四周的人,有人忍不住歡呼,有人沉默,也有人惶恐難安。
宋伯玉沒有過多爲難他們,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将他們放走,目光幽幽:“原來如此,若因我害無辜人入獄,确實不妥。至于鷹犬衛,與其等他們尋我,不如我去尋他們!”
返回瀑布之後,宋伯玉飛快的将千斤硬獵弓、特質鐵精箭和普通鋼箭背在背後,銀精長針包裹綁在大腿,披上蓑衣蓑帽,沒有一絲留戀,躍出瀑布。
他在山林中踩樹抓枝狀若神猿,向秋雲鎮方向飛速躍進。
宋伯玉的腳程極快,後發先至,比那群入山搜尋的人早半個時辰來到秋雲鎮。
天色已黑,秋雲鎮大部分地方已經陷入黑暗,隻有一處宅子燈火通明,人們經常說,隻要是夜晚,永遠能找到包稅官陳老爺的府邸。
宋伯玉對陳老爺這個人大緻了解,或者說對包稅官們有所了解,所有的包稅官都差不多,花錢包稅,是希望能敲骨吸髓,大賺一筆。
陳老爺也不例外,不過他大緻上還過得去,沒有把人逼到死路絕路。
換一個人來,說不定更壞,真正壞的是這個包稅制度,把人性的惡無限放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