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灑落,宋伯玉坐起身,伸了個懶腰,他發現秀娘已經起床,外面傳來黃米團子的清香,讓他覺得唇齒間有津液滋生。
換了一身武者勁裝,宋伯玉與妹妹一起吃完早飯,各自離開。
不到一刻鍾,宋伯玉就趕到宛門街,一到此處,就感覺到完全不同,幾乎所有遇到的人,都會對他露出善意的微笑,或者打個招呼。
這讓宋伯玉回憶起前世偶然間看到的一句話:你越強大,身邊善良的人就越多。
無論這善良是否真誠,宋伯玉還是感覺心情十分舒暢,一路快步來到了學雅武館,隻見人頭攢動,都是年輕武者。
大家看到宋伯玉來了,都争先恐後往門口擠。
“宋師傅來了,宋師傅來了!”
“宋師傅,我們是來交束脩的,想跟您學功夫。”
“别擠别擠,懂不懂先來後到!”
……
好在他們對自己頗爲尊敬,到了一米左右的距離,自覺停下,不會靠的太近。
來到武館大廳内,宋伯玉讓大家排好隊。找荀飛鵬和巴昂交束脩登記,并承諾:“每個剛柔境界的學徒,我都會一起教,并且盡可能助你們達到剛柔圓滿。不過,你們也必須聽我的,按我的要求做,否則我也幫不了你們。”
“宋師傅,俺想學您的長短二劍術,這個教不教?”
“對對對,咱都想學這個!”
人群一陣嘈雜,各種說話的聲音響起。
宋伯玉雙手虛按,等人群安靜下來,朗聲道:“想學我的劍術,至少要達到剛柔大圓滿。已經達到境界的,每個月逢十都可以跟我學劍。”
宋伯玉的長短雙劍劍術,乃是在夢境中不斷大逃殺、大反殺的屍山血海中練成的無名劍術。
此劍術實戰性極強,最擅長以弱勝強和偷襲,也極爲兇險,追求一擊斃命,招招都針對人體要害,很是兇狠。
稱之爲好勇鬥狠的絕佳劍術也不爲過。
而且此劍術乃是宋伯玉在剛柔、内壯境界所創,最适合尚未進入神力境界的武者以弱搏強。
至于神力大成,可運轉精氣強化身體,能動用劍芒、透體氣勁可傷人的宋伯玉,就需要更适應自己狀況的新劍術了。
宋伯玉正思索着,自己或許該開發新劍術時,就聽到少數已經達到剛柔圓滿的人歡呼起來,其中一人問道:“宋師,咱們這劍術可有名字?”
“名字?長短二劍,可謂之參差不齊;招式兇險、以弱勝強,可謂之逆而殺強,就叫參差逆殺劍術吧。”
宋伯玉聲音沉穩,緩緩道。
“參差逆殺?好名字!”
“宋師不愧是武者中的讀書人,有文采!”
“聽着就有逼格,好!”
……
一群恭維叫好聲響起,宋伯玉淡然一笑,并未得意。
等衆人登記完,荀飛鵬拉着宋伯玉走到一旁,壓低聲音:“伯玉,我們武館本隻需教荀氏武功,但你直接将自己創造的強悍劍術貢獻出來,這實在是太仗義了,我也不能小氣!
以後咱們武館的收入,分你三分之一,原來承諾給你的待遇不變,這是額外的!”
宋伯玉本想推辭,但見荀飛鵬很堅持,就笑道:“咱們是生死兄弟,你給我加錢,我就不推辭了。我這幾日将劍術整理下,記錄在咱們武館的書庫。”
荀飛鵬聞言更是欣喜,不住的誇宋伯玉仗義。
宋伯玉微微一笑,沒有再去客套和解釋,他的心髒跳動加快,有意無意的透過窗子瞥了後門的書庫一眼。
當天,宋伯玉就開始盡心盡力的教衆學徒虎形勁的動樁功,他擁有心眼,二十米内的一切對他來說清晰可見,可以觀察到所有人身體内部的變化。
如此一來,他的指導更具有針對性,讓剛加入武館的學徒們很欣喜。
“宋師的水平,比其他武館的師範強太多了。”
“就是,他隻是看動作,摸筋膜骨,就知道怎麽給我糾正了。”
“我感覺渾身溫熱,身體說不出的暢快自在。”
……
衆人看他的目光更加尊敬,讓荀飛鵬都有些吃味,找荀飛鵬請教的學徒還沒宋伯玉的五分之一多。
同樣擁有心眼絕技的闾丘明并不在此,她今天一早向荀飛鵬說明情況,就出城尋找兇猛野獸和低階妖獸,繼續在生死搏殺中磨砺殺道真意了。
至于巴昂,幾乎沒人請教他,他隻能當個助教,指揮協調,好不郁悶。
連續一天的武學教習,宋伯玉感覺很疲憊,某種程度上,教人比自己修行要累十幾倍。
之後幾天,宋伯玉半天教學徒習武,半天在書庫抄錄總結自己的劍術,他将劍術做了一定的删減和規範,雖然有所弱化,但也更好學習。
回到家後,他就開始日常的行功搬運,然後用按照《上善至柔》中的易筋鍛骨篇重練自身筋骨膜,既提升身體素質,也爲後續修行打下基礎。
其實他可以同步修行《金剛不壞》的剛體篇和髒腑不蠹篇,但爲了保險起見,宋伯玉還是打算先将易筋鍛骨篇修成,再修這兩篇章。
至于夢境的時間,他依舊是兩天推演螺旋精氣戰法,一天推演劍芒的妙用。
如此持續數天,宋伯玉終于等到了一個最好的時機,恰逢荀飛鵬有事出城,當夜不歸。
武館中除了巴昂和衆學徒,再也沒有其他人,他故意晚走,等所有人都先離去,宋伯玉按照夢境中的記憶,非常熟稔的打開書庫的隐藏開關。
青石地闆下,傳來一陣沉悶的石闆移動聲音,宋伯玉将中央雕着石虎浮雕的石闆掀開,露出黑洞洞的甬道。
一股腥臭腐爛的味道撲面而來,宋伯玉沒有着急下去,他敞開窗戶,任由冬日的冷風呼嘯出來。
就這樣靜靜等了一個時辰,腥臭腐爛的味道終于散去,宋伯玉貓着身子爬入甬道,初極狹,僅能通人,後越走越寬闊,别有洞天。
“如此寬闊的地下密室,全部由青石闆鋪就的地闆和牆面,真是個大工程。荀學雅能做到這地步,确實是有大毅力的人,而且此人心極狠,竟能将親子殺死取靈骨,是個難纏的人物。”
宋伯玉站在空曠的石室,用心眼掃視,雖一片漆黑,對他來說卻如同白晝。
這裏正中央,乃是奇怪的血色符陣,中央有一尺人形屍骸,應是荀學雅的幼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