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飛鵬聞言一笑:“考吏之事,我也聽說過,确實一條康莊大道。
等你考上,也不影響你來這裏兼職,具體可以等你考上之後再議。
我下個月初打算重建武館,你來就示範教習,做五休二,至于月給幾何,要不咱們切磋一場,看你表現定奪?”
說到這裏,荀飛鵬的目光變得極爲銳利,對于習武這來說,一切待遇都應該由拳頭來決定。
宋伯玉沉吟一會,咬牙猛然拍桌道:“好!不過要給我些時間,學習下剛剛到手的功夫再切磋。”
荀飛鵬笑着舉杯:“那就說定了!今日所說的事,還請保密,在武館重開前萬不可對他人說。”
三人痛飲後,繼續大塊朵頤,直到申時,太陽西斜,才各自離去歸家。
宋伯玉敏銳的注意到,有人在跟蹤自己,還不隻一人。
持續兩個月在夢境中追殺和反追殺,宋伯玉幾乎形成了本能反應,荀學雅的夢境更讓他對府城街巷很了解。
他回頭瞥了一眼,就看清了那幾人大緻身形和樣貌,其中與腦中的一個人重合,梅松。
他神态自若的走着,心中暗道:“此人爲何跟蹤我?巴昂倒是提過,梅松已經近兩個月沒有去過荀氏武館,不知道去哪了,但這種跟蹤,絕對是不懷好意!”
他心中一動,腳步忽然加快,猛然向偏僻的黃甯街跑去。
正在跟蹤宋伯玉的梅松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他不再掩飾,一路狂奔,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與他一起,十幾人追了上去。
“别跑,小崽子,有種别給我跑!”
“追!”
……
宋伯玉似乎慌不擇路,越跑越偏僻,來到了一片廢墟之中。
梅松等人面露兇色,尤其是梅松本人,更有一種快意。
但他們很快就快意不了了,宋伯玉進入廢墟之後,如魚龍入海一般,尋不到蹤迹。
随着夕陽西下,光線暗淡,此處變得更加危險。
梅松這夥人沒有意識到危險,更沒有意識到獵人和獵物關系的轉變,他們選擇分散尋找。
宋伯玉非常娴熟的貓腰潛伏,他沒有帶兵器,所以隻能選擇用拳腳。
猛然出手,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用力一抖,瞬間全部脫臼,手中短劍掉落。
那人發出慘叫,但随之太陽穴遭受砰砰砰的肘擊,瞬間昏死過去。
宋伯玉撿起對方手中短劍,别在腰間,繼續潛伏。
宋伯玉還是留了手,或者說,現實不是夢境,他不可能将這人殺死後一走了之,那樣恐怕要成爲大案要犯,全城緝捕。
但隻要不傷性命,沒有明顯的刀劍之傷,就沒什麽大問題了。
時間緩緩流逝,這夥人一個接一個的慘叫,倒地不起。
剩下的四個人聚在一起,戰戰兢兢,其中一人小聲說道:“松松哥,這裏是不是鬧鬼啊,要不咱們先離開,改日,改日再……”
梅松的眼神帶着瘋狂和恐懼,他又回憶起了在永和糧行的那個眼神,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他癱軟無力,倒地不起,更成了他這段時間的心病。
即使服食了“神藥”,内煉境界飛速提升,他還是不時被噩夢驚醒,并最終成了他内煉的魔障,盤桓在神力境界無法突破。
他瘋狂的怒吼:“老子一定要殺了你這個小崽子,把你分屍,你給我出來!”
此時,夕陽的餘晖灑下,廢墟之中斑駁點點,同夥的慘叫令梅松眼睛發紅,有些瘋狂。
另外三個同夥不願待在這裏,背靠背的緩緩離開。
他們極爲警惕,宋伯玉也沒有短時間内無傷解決的把握,就選擇不動,放他們離去。
宋伯玉沒有說話,如潛伏在叢林中的獵人,耐心的觀察獵物,他每次行動都非常注意力道,确保每個人都是昏死不是真死。
如果不是如此,他能更快解決這些渣渣。
他不想,也不能,至少現在不能對抗官府這恐怖國家機器。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不是匿名,肆意行動可能會給自己和兩個異姓妹妹帶來災禍。
梅松的三個同夥已經跑了,宋伯玉見狀不再隐藏,直接迅猛如獵豹猿猴,金燕功騰挪之下,跳躍到了廢墟頂點,俯視着梅松。
梅松看到了宋伯玉,仿佛又看到那屍山血海的一幕,渾身戰栗,他如困獸一般凄厲嘶吼,手腳并用的向宋伯玉沖去。
宋伯玉俯視着對方,心中波瀾無驚,雙眸泛着血色,那一縷凝實的殺道真意,透過眼眸射入了梅松的眼中。
如野獸般的梅松直接狂吼,身體短暫僵直,瘋狂之色更甚。
宋伯玉抓住時機,自十米高空騰躍,如隕石砸落一般,化用催嶽腿中的殺招傾天式,腳後跟就要命中對方的後背。
就在這時,梅松終于掙脫了一絲殺道真意的精神影響,勉強轉身。
“嘶,嘶,痛……!”
梅松慘叫,他的右手肘關節被宋伯玉一腳踩實,整個人都被踩到地裏,手臂更是咔嚓一聲,直接斷了。
宋伯玉得勢不饒人,左手化作手刀,直接向對方後頸斬去。
梅松用力一扯,嚴重變形的手臂扯出,肩膀被宋伯玉的手刀擊中,慘叫連連。
他如野獸一般跑到另一邊,不停嘶吼和慘叫。
宋伯玉眉頭微皺,覺得情況頗爲怪異:“梅松的實力,絕對遠超兩個月前,已經達到了神力境界,如果不是我用殺道真意震懾住他,然後借用墜落的沖擊力,很難這樣将他打殘,他肯定有奇遇,隻是不知是好是壞……”
心思微妙變化,但行動上宋伯玉依舊迅捷,他得勢不饒人,趁着對方殘疾,猛追狂打。
很快就把梅松四肢打斷,不停慘叫和咒罵。
宋伯玉按住梅松的頭,冷聲質問道:“你的資質,怎麽可能這麽短時間内煉有成,你做了什麽?”
梅松沒有回答,如惡鬼般嘶吼,嘴巴不停咒罵。
宋伯玉見得不到什麽有用信息,正準備将對方打昏帶走見官,忽然聽到一陣大笑。
那笑聲如同夜枭,帶着可怖的陰冷,讓宋伯玉感覺四周的空氣溫度猛然下降,如墜冰窖。
宋伯玉緩緩回頭,隻見來着乃是一瘦長黑袍人,面帶青銅惡鬼哭笑面具,雙腳淩空,一步踏出,漂出四五米遠。
黑袍惡鬼面人笑聲好似催魂魔音,令宋伯玉頭暈腦脹,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他心中暗道不好,這家夥,淩空虛步,很可能是修道者。
而且,那面具,宋伯玉非常熟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