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杜學究、周秀娘一道回去的路上,宋伯玉才知曉杜學究和李押司的關系。
原來二人曾同在一縣爲吏,且是同鄉,私交不錯,杜學究乃是縣令私吏,李押司則是二等戶吏役。
後來,李押司使了關系,廢了很大功夫,才将自己調回原籍作個坊吏,杜學究見前途無望,心灰意冷下也辭職歸鄉。
有了這層關系,宋伯玉這個在衆人看來無辜的毛頭小子自然就無罪釋放了。
到了四合院,杜學究還專門讓宋伯玉到書房,考校所學,見其進境一般,諄諄道:
“伯玉,你還要多下功夫學習,這樣碌碌可考不中。
今日可見的坊吏威勢?若你能考中經制吏,誰敢對你和你家人呼來喝去,動辄關押?”
宋伯玉知學究先生是爲自己好,作揖解釋道:
“學生明白輕重,隻是想考中成爲經制吏,我至少要活的長些。
我現在内壯入門,若能大成,至少能多活二三十載,才算是人生。
日後,我必将做好平衡,在讀書上多花些時間。”
杜學究歎了口氣,眉宇間郁郁,他怔怔望着窗外:
“你說的也對,我看你如常人無二,總是下意識的忘記此事。
但就在前日,我路過東甯街菜市場,見一魁梧壯漢正當街表演雜耍,不禁駐足觀看,誰知那魁梧漢子突然一聲慘叫摔倒在地!
隻是幾個呼吸間,他就瞬間蒼老、幹癟,變成瘦小老叟死如幹屍。
後來,聞訊趕來的平異郎官和差役們說,他應是靈氣入體。
哎,這靈氣實乃大害!”
宋伯玉作爲直接受害者,深有戚戚焉:“是啊,靈氣對于咱們這些沒有靈根的普通人來說,乃是劇毒之物。唯有習武内煉的生命精氣,能與之對抗一二。”
兩人說道這裏,都沒了談話的興緻,杜學究擺擺手後,宋伯玉作揖離去。
回到自己住的小房間,關起門後,秀娘和嬰甯都特别擔心。
宋伯玉花了些時間解釋清楚,讓二人放心并叮囑道:“真實情況是咱們三人的秘密,千萬不可對别人說。”
秀娘和嬰甯聽了後,都用力的點頭。
小嬰甯更是伸出小小的右手小拇指頭,聲音稚嫩:“咱們一起拉鈎,娘說拉鈎了,就再也不會變!”
秀娘聞言笑着說:“那咱們就拉鈎!”
宋伯玉也伸出右手小拇指,三個人一起拉鈎,然後相識而笑。
宋伯玉看着兩個女孩的手,雖都白皙,但秀娘的手生繭粗糙,嬰甯的手滿是燙傷疤痕。
他感覺心情有些抑郁,如果是前世,這樣年齡的孩子,哪個不是家長的心頭肉。
“咱們以後,肯定會越過越好的!”
入夜,宋伯玉再次進入夢境。
殘月高懸,點點月華飄蕩,面前依舊是熟悉的兩團夢境氣泡。
他盤點着自己的情況,分析着:
“我内煉功法我已經有了完整的《童子功》《極陰一氣功》和《虎形勁》,但童子功沒有第四境界的練法。
估計需要尋找更多的内煉功法推演,但此時不急,等我神力境界大成再忙也不遲。
輕身功夫有《金燕功》,目前足以。
短兵功夫有《追魂七式》,長兵功法暫缺。
徒手功夫《白虹鬼手》要神力境界,最好先練一門用着。
下盤功夫也暫缺。
這樣的話,應該是……”
宋伯玉沉吟一會,選擇了童子功創造者許宏毅的老年時間。
許宏毅晚年發現自己無靈根,與修道無緣後,沉寂一段時間,還是通過武道掙下了不錯家業。
其依靠就是自創的拳腳功夫象犀拳和摧嶽腿。
這兩門功夫是爲童子功創造的打法,又正好能補宋伯玉之缺,極爲合适。
至于長兵器功夫,并不那麽急切。
爲了更好的體驗,宋伯玉消耗了部分精氣,直接用自己的身體狀态進入夢境。
功夫學起來容易,但想精通甚至大成殊爲不易。
但宋伯玉有特别的練法,用了兩整天的時間,将兩門功夫入門後,他立刻開始踢館之旅。
沒有任何意外,他被打的如同豬頭,不斷死亡數次。
好在這曆史夢境中,死亡幾次無關緊要,最多消耗些生命精氣。
曆史夢境所剩時間不多,一個時辰,夢境的一天很快過去,宋伯玉化身瘋狂武癡,一天的時間戰死接近三百次,平均五分鍾就要死一次。
他的收獲也很大,持續一天高強度的戰鬥,效果非常顯著,實戰是最好的訓練,他對這兩門拳腳功夫有了更爲深刻的了解,并掌握了很多發力和實戰訣竅。
夢境的一處武館,宋伯玉靈巧如燕飛,避開敵人的懷中抱殺絕技,自上而下的摧嶽腿淩空劈下,将這内壯大成的武者打昏。
他被這個武者在夢境中殺了五十多次,終于在這次以弱勝強,成功反殺。
正在武館圍觀點頭的老者勃然變色,雙腿猛踩地面騰躍而起,在宋伯玉最興奮松懈的時候出現在他背後,咔嚓一聲将其脖子擰斷。
睜開眼,宋伯玉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斷頸窒息而死的感覺,實在是痛苦。
還好每次死亡,殘月都會降下月華緩解痛苦,否則他很可能崩潰。
隻是這些月華,都是要消耗生命精氣的,他的生命精氣團明顯小了一圈。
他眼眸閃過憤怒,低聲道:
“竟然敢偷襲我,實在是卑鄙至極!
不過死了這麽多次,内壯大成的對手,我基本摸清楚了,明天練習應該不會死這麽多次了。”
宋伯玉故意這樣戰鬥,有意識的找比自己實力強的武者戰鬥,這樣進步更快。
“說不定未來某一日,我能内壯殺神力,也不說定呢!”
他小聲咕哝幾句,見外面依舊漆黑,秀娘和嬰甯還在沉睡,于是走出門修煉了一套靜樁功,将精氣團快速恢複。
等到雞鳴後,宋伯玉吃了些飯,就快速去永和糧行工作。
他來的時候,糧行的人都圍着他問東問西,連掌櫃都單獨問了他幾句,并囑咐道:“以後遇到類似的潑皮無賴,一定要躲着點,真的是晦氣。還好你老師與李押司相熟,不然關你個幾天,一頓闆子是避免不了的。”
宋伯玉自然點頭稱是,心中暗道:就是這些地痞流氓和任性惡吏,某種程度都很可惡,若自己有地位能力,非懲治他們一番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