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收買成功,碩壘算是嘗到了甜頭。
眼下得知衮布前來攻打他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請求明人出手比較靠譜。
一是他們現在确實打不過衮布。
二是明人雖然貪财,但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既然他們那麽喜歡錢,那就給他們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也同樣能使明人幫自己打仗。
若是傳統的戰鬥,他還沒有這麽強大的自信,因爲就算再強大的軍隊也不可能沒有傷亡。
但以現在明軍的情況就不必考慮這麽多了,無外乎是哒哒哒地多費些子彈的事兒,能有什麽難的?
當然,這都是他自己的想法,明人的胃口有多大,暫時還不知道。
“此事宜早不宜遲,你抓緊時間去。無論如何,要讓明軍幫咱們擊退衮布的進攻!記住!不惜一切代價!”
“是,大汗!”
兩人商議完,烏力吉又一次帶着隊伍來到了明軍的營地,又一次求見了盧承珪。
“卧槽,你怎麽又來了!當這是你家啊!”
見面第一句話,盧承珪就皺着眉頭說道。
“哈哈,盧将軍,這不是又有點事兒要麻煩伱麽.”
“又有事兒?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沒完沒了了是吧?你看我好說話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不要當我是好好先生哦,我很難搞的!”
“不敢不敢,實在是我們沒有别的辦法了,不求到您這,我們車臣就要面臨滅頂之災!”
烏力吉依舊是一臉谄媚,笑着恭維道。
“好了好了,别廢話了,快說什麽事兒吧!”
“不知盧将軍是否看到了我們的誠意?”
“嗯,看到了東西,但誠意沒看到。”
盧承珪撇了撇嘴,不是看到你帶着東西來的,連營地你都進不來。
“怎麽會,這次大汗可是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将他的誠意表達清楚!所以東拼西湊,才湊齊了十車金銀珠寶的!”
“你說的對,東西确實是不少,但是也得看什麽事兒不是?你讓我将整個漠北打下來送給你們,那這些東西還真是不值一提。”
“哪能啊!我們怎麽敢提這麽過分的要求。”
“到底什麽事兒?你說不說,不說就回去吧!”
“說、說,這就說。”見盧承珪不耐煩,烏力吉也不敢再賣關子了。“今日收到西邊傳回來的消息,說是衮布率領五萬大軍,正在朝咱們這邊行進。看那架勢,分明是打算幹掉我們車臣啊!”
“然後呢?”
“您也知道,前兩日的一番大戰,我們車臣損兵折将,至少有兩萬人或死或殘,根本沒有能力抵禦衮布的進攻。我們大汗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請求你們的軍隊略微出一下手,震懾一下衮布,讓他不要再搞事情了!”
“我算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給我們錢,讓我們替你們打仗?”
“這這,也不能完全這麽說,畢竟以你我雙方的聯系,想必也不想看着車臣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吧!”
“想,怎麽不想。你們打成什麽樣又跟我有什麽關系?”
“這,怎麽會沒關系呢?若是車臣被衮布所吞并,大明就少了一個聽話的鄰邦!而又多了一個虎視眈眈,即将做大的土謝圖!是非利弊,唇亡齒寒的道理,想必盧将軍應該也想的明白吧?”
“唇亡齒寒?嘿!”盧承珪一下笑了起來,這個詞用在這裏還如此的突兀。“你們車臣能和我們唇齒相依?不是我看不起你們,自己的位置都拎不清,還想說客!想多了吧你!”
“盧将軍,我爲我剛剛的話向你道歉。請您務必原諒我!”
“原諒原諒,你走吧。”
“啊?将軍答應幫我們擊退衮布了?”
“我什麽時候答應的?我隻不過是副手,怎麽能替一把手做決定呢?你先回去吧,此事,我得先探探總兵的口風才是。”
“盧将軍,不能等了啊。衮布麾下俱都是騎兵,若是全速前進,恐怕不日即到,再不做打算,恐怕就沒有機會了啊!”
“不能等你去跟滾布打架去吧!”
說罷,轉身就走。
烏力吉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帶帶地站在原地愣了好久,還是打算在此等待。
他一屁股坐在旁邊的一輛馬車上,雙眼看向了天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盧承珪走後,來到了徐彥琦這裏。
“十車都是金銀?”
“對,下面的人一一打開看了。”
“看來碩壘這人還是挺大方的。不過相對于整個部落的覆滅,這些東西還真的啥都不算。”
“是啊,衮布帶着五萬餘精銳,正浩浩蕩蕩地朝這邊趕了過來。一個不小心,車臣就有被吞并的危險!”
“所以這麽看,這十箱金銀還算多嗎?”
“不多!”
“嫌少的話,那怎麽辦?”
“明白了!”盧承珪點了點頭。“可是總兵,咱們真的要聽他們号令,幫他們抵禦衮布嗎?”
“到時候再說吧,你先把他叫過來,就說我要和他好好聊聊此事!
沒一會兒,烏力吉滿臉堆笑地走進了徐彥琦的帳篷。
“聽承珪說,你又帶了許多禮物。想讓我明軍在關鍵時候伸出援助之手,可有此事?”
“有!衮布帶人打過來了,我們也是萬不得已,才來求總兵的。請總兵大人一定不要推辭!”
“唉,烏力吉,不瞞你說。此次來,我們的主要目的還是要追查額哲的下落。可到現在爲止,别說額哲了,連貴英恰都沒找到。整日在這叨擾你們也不是個辦法,我和将士們商議了一下,打算打道回府了。你說的事兒,恐怕我們愛莫能助啊!”
“将軍,就不能多留幾天?”
“那不能!上面的命令已經下來了,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
烏力吉臉色一下耷拉了下來。
“不過你們要是真想讓我們多留兩天,那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請徐将軍明示!”
“你也知道,我們這些統兵的,雖然看起來風光。但實際上要受文官轄制,還得忍受監軍的刁難。日子其實也是苦哈哈的。眼下上頭已經下了命令,不按時回去的話,恐怕回去之後,就會面臨上級的诘難。
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總有協調的餘地。
那些文官和宦官的胃口都不小,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付出些代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