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貴英恰吞吞吐吐,最終還是将這個藥的用法說了出來。
“什麽!?怎麽還有往哪裏面塞東西的道理?!當本汗有龍陽之好不成!?”
“大汗息怒,他們說了。因爲夜裏時間長,用這種藥更容易吸收、效果更好。大汗,身體爲重,這些細枝末節之事,請大汗不要挂心。”
虎墩兔的思想在作鬥争,但最終還是求生欲戰勝了羞恥。
“來吧。”
“大汗,您放松點”
貴英恰忙了一頭大汗,最終還是解決了問題。
“大汗,我先告退。”
“嗯。”
虎墩兔捂着被子嗯了一聲,頭都沒回。
離汗帳不遠處的一個帳篷裏,高一和李三正無聊地躺在床上聊着天。
“老李,那把那退燒栓也給他們了?”
“嗯。”
“哈哈。到底是誰造出來的藥,還得這麽用,直接吃不得了?也不知道虎墩兔用了沒有。”
“管他呢,命是他自己的。不過虎墩兔若是救不活,咱們可都得死,你不擔心嗎?”
“擔心啊,不過死就死呗。”高一坦然地說道。“死了也能給家裏留不少銀子不是。再說了,陛下賜給軍中的藥一向效果出奇的好,雖說隻有三成的把握能治好。但我認爲和十成差不多。”
“嗯,睡吧。”
關外的夜涼的要快一些,兩人各自想着心事,沉沉的進入了夢想。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兩人再次來到了虎墩兔的汗帳。
貴英恰已經在這裏了,剛服侍了虎墩兔吃完飯。
“二位先生來的正好,今日是不是還吃那幾種藥?”
“我先看看。”李三沒回答,慢慢走到了虎墩兔的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虎墩兔臉上的疱疹沒再變多?有好轉的迹象?
“昨天給的藥全部用了嗎?”
“用了,用了。都用了。”貴英恰搶先回答道。
“今天接着用,一定注意水泡,破裂之後及時清洗,吃東西不可過于油膩。”
“行!還有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沒了,按時吃藥就行。我們先回去。”
說罷,張三兩人轉身離開了汗帳。
天花的治療,是個相對比較長的過程。
兩人就一直住在插漢的營地中,每天早晨去看一看虎墩兔的情況。
大概過了四五天後,虎墩兔身上的疱疹變成了膿包,看起來更嚴重了。
爲此貴英恰好一陣擔心,甚至有些懷疑起他們的手段。
但這幾天,虎墩兔确實沒再發燒,身上的各種症狀也有了減輕的趨勢,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繼續等待。
期間,土默特不知從何處得到了消息,對他們發動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但由于插漢早有準備,加上對方未盡全力,眼瞧着讨不了好之後便退去了。
但通過這一戰,他們确認了一個令他們極爲振奮的消息。
虎墩兔應該是真的病了。
而虎墩兔,則繼續接受張三二人的治療,又過了兩天後,膿包開始結痂。
再之後的五六天,結痂開始脫落,而他自己也已經能慢慢下床走動了。
“這這這,李先生,我家大汗臉上這怎麽有那麽多疤痕?”
“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這一臉都是麻子啊!”
“得了天花的,都是麻子。麻子怎麽了?你家大汗還靠臉吃飯不成?”
“你怎麽說話的?”
“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伱們大汗病了十多天,我們在這呆了十多天,吃不好睡不好,還得擔心你們大汗安危。眼瞅着你們大汗的病都要好了,你再者說我們把他治成了麻子?怎地?不必死了強的多?”李三還沒說話,高一就怼了過去。
直怼的貴英恰滿臉通紅,若不是還不确定大汗接下來的治療情況,他真想拔刀殺了這狗日的。
嘴怎麽這麽毒?
“好了,貴英恰。二位治好了我的病,當是咱們好好謝謝人家才是。麻子就麻子吧,本汗也不在乎?
二位先生不必着急,等再過上幾日,本汗确定自己痊愈之後,就送兩人回去。剛好這些日子也讓本汗爲你們陛下準備一份厚禮,好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虎墩兔制止了想要還嘴的貴英恰,滿臉笑意地開了口。
但配合他那張麻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接下來的幾日,大汗身上所有的痂都會慢慢脫掉,所以此時也已經算是痊愈了。不過既然大汗不放心,我二人就先回去等候。告辭!”
李三說罷,再一次扭頭就走。
“狗日的虎墩兔要毀約。”回到自己的帳篷,李三臉色鐵青地說道。
“聽出來了。準備厚禮?哼哼,等着瞧吧。”
高一不屑地冷笑道。
又過了五天,虎墩兔身上的傷疤完全褪去,并且在停止服藥的幾天内身體未有任何不适。
這才确定自己真的好了。
确定了這一切後,他的心情異常的激動。
雖然成了麻子臉,但确實切切實實地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他虎墩兔的服氣到了!
随後他又讓人找來了李三兩人,換上一身莊重的衣服後在另一座大帳裏接見了二人。
“本汗的病,算是徹底好了。”
“恭喜大汗。”
“前幾天本汗說過,隻要我的病能好,就送你們二人回去。眼下快馬已經在外等候,随行的還有十車金銀珠寶,若是有機會,請替我向你們的皇帝陛下問好。”
虎墩兔滿臉笑意,和藹可親,卻是對之前的約定隻字不提。
“大汗客氣了。那我等就此告退。”
他不提,李三也不問,拱手就要告辭。
“那好,貴英恰,送送二位先生。”
虎墩兔擺了擺手,擺足了架子,連一點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李三面無表情的轉身和高一一起離開帳篷,徑直朝外走去。
貴英恰急走兩步追了上來。
“李兄弟,我送送你們。”
然後跟着兩人一起來到營地南邊。外面,确實如虎墩兔所說。
戰馬、車架,還有馬夫,正靜靜等候着他們的到來。
“貴英恰,這時候,就不必再裝模作樣了吧?”
“李兄弟,替我向曹總兵賠個不是。”
“一定!”
李三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跨上了戰馬。
貴英恰望着李三遠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了苦笑。
抛開陣營來講,他和曹文诏的關系還是極好的。
老曹,對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