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兒不怪他,原本這樣的玩笑在他們的生活中很頻繁。
但此時此刻,在這樣的場合,弗朗哥說的隻會讓他們感到低俗、厭惡。
畢竟,有誰能跟一群靈魂的到升華的人講葷段子,還能成功使他發笑呢?
不過這份尴尬并未持續太久,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塞雷佐在征得教導員同意之後走了出來。
“弗朗哥,你要帶我們回墨西哥城?”
“是的,塞雷佐大人,既然贖金已經交了,明人又不退,還是回去的好。再說各位家裏的人都日夜盼望着你們回去呢。”
“走吧。”
“再考慮考、嗯?你們要回去了?”
“是的!”
“現在就可以走?”
“現在就可以走!”
弗朗哥回頭看了看帶她來的士兵,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幾個教導員,最後看了看靜靜地望着他的一群俘虜們。
是我不明白,還是這世界變化快?
一夜的功夫就變成這樣了?
不用爲理想而努力奮鬥了?
不用實現個人價值了?
不嗷嗷地對着西方忏悔了?
“那,走吧?”
“帶路。”
塞雷佐一句廢話都沒有,示意弗朗哥前面領路。
弗朗哥懷着複雜的心情帶着一群人回到了碼頭,他先是讓他們在碼頭等待,然後自己則去找了鄭芝龍。
“鄭總兵,伱到底用了什麽方法,讓這些人這麽快就改變了主意?”弗朗哥坐在鄭芝龍對面,驚歎地問道。
“沒什麽方法啊,就是勸勸他們。讓他們想想家中的父母。”
“然後呢?”
“什麽然後?”
“然後又做了什麽?”
“什麽都沒做啊,他們不是答應跟你走了嗎?”
“可我總覺得、總覺得好像不太對。”
“你管他們對不對,你把人帶回去交掉差不就得了?”
“有道理。那我們什麽時候能起航回去?”
“明日一早吧,我讓人幫你們準備一下補給。要不要母羊?”鄭芝龍挑了挑眉毛。
“這、不要了吧?”
“欸?你是長官,自然可以帶女眷上船。但此去西班牙漫漫長路,不知道要在海上飄多久,你讓這些血氣方剛的水手怎麽辦?難道都拼刺刀不成?
這我就得說說你了,作爲長官,要事無巨細地爲下屬考慮。關注他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才能讓他們對你忠心耿耿。
就這麽說定了,我挑些大肥羊送你,沒事兒也讓水手們走走羊腸小道。改善改善生活。”
鄭芝龍一本正經地教育起了弗朗哥,說的弗朗哥連連點頭。
“一切全憑鄭總兵的安排。”
這事兒吧,其實由來已久,海上航行和陸上行走有很大的不同。
在陸上,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種。
但在海上就不行了,因爲出海是一件耗時非常久的活動,船上一般很少帶女人,這就導緻了年輕的水手們異常的躁動。躁動就要發洩,沒有出口,有的人就開始拼刺刀,比如麥哲倫的探險艦隊就發現了不止一起拼刺刀的行爲。
但選擇拼刺刀的畢竟不可能是全部,另外有一些人,則選擇把黑手伸向了母羊。第一個伸手的已經不知道是誰了,但到後面就越來越流行了。經常一到夜深人靜,就有睡不着的水手來到了船上的羊圈,嘗試騎白摩托的快樂。
正所謂他強任他強,我X我的羊。
兩人又探讨了一番細節,弗朗哥便告辭了。
第二天一早,他又找到了鄭芝龍,詢問物資準備情況。
“放心吧,已經連夜安排好了。走,我領你到碼頭看看去。”
說罷,站起身帶着弗朗哥一起來到了碼頭。
那些俘虜昨天就已經參與到搬運物資的過程中了,一直忙到大半夜,才算停下來,然後就直接睡在了船上。
弗朗哥昨天從鄭芝龍那兒回去之後,也沒到碼頭這邊來。
碼頭這邊有什麽變化,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直到出了城,見到了讓他驚駭的一幕。
往常停靠商船的一個個碼頭全部被征用,取而代之的,是一艘艘巨大的鋼鐵戰艦!
第一艦隊又來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诶?
不是七艘嗎?
弗朗哥下意識地數了數,結果發現數目不對,在看遠處,還有。
十六、十七、十八。
十八艘!
十八艘鋼鐵戰艦!怎麽這麽多!?不是隻有七艘嗎?
“親愛的弗朗哥,你怎麽不走了?”
鄭芝龍看着停下來的弗朗哥,笑着問道。
“我、我,鄭總兵,這、這是怎麽回事兒?怎麽有這麽多多艘船?”弗朗哥結結巴巴地問道。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已經吓得腿都軟了。
“喔,你說這些小船啊。是這樣的,此去西班牙海路漫漫,陛下擔心你的安全,所以就派了兩支船隊,護送你們返航。”
小船!?
你管這叫小船?
“不用了吧?我們已經往返了很多趟,船員和水手們的經驗都十分豐富,這些海路我們都很熟了,就不麻煩你們了吧。”
弗朗哥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哀求,希望鄭芝龍能改變主意,不再讓這支恐怖的艦隊開往墨西哥灣。
“瞧你說的,這怎麽能叫麻煩呢?陛下說了,做兄弟,在心中!以後咱們就是東西對望,互爲仰仗的兄弟之國了。派艦隊護送你們回國,是我們的應該做的。你千萬不要客氣。”
“可這一路上,吃的、喝的,船員的工資,艦船的損耗,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怎麽能讓你們偉大的皇帝陛下如此破費呢?”
弗朗哥動之以情,打算做最後的掙紮。
“破費什麽,不破費,陛下說了,他不差錢。再說你們不是剛送來一千多萬兩銀子麽?花不完。”
我尼瑪的,合着拿我們的銀子養你們的艦隊,可也沒必要派這麽多戰艦過去吧?你讓我很難相信你們不是圖謀不軌啊。
“好了好了,别多想。陛下不還是重視雙方談判的事兒麽,所以就把第一艦隊和新服役的第二艦隊都派來了。既能保護你們的安全,順道還可以去談判。豈不是一舉兩得?”
鄭芝龍笑眯眯地說道,一直胳膊還攬着弗朗哥往前走。
渾然不理會弗朗哥内心的感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