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通過第一發炮彈确定了對方的彈道,躲避起來已經不是什麽問題。
畢竟就十門火炮,即使威力再大覆蓋面也是有限。
鄭楷一方的炮火沒有停歇,不斷有炮彈轟鳴着砸在寨牆或者明軍的陣營中。
但對明軍的威脅已是極小。
“祥麟大哥,能不能想辦法搞他們一下?”眼看對方的攻勢持續不間斷,沐天波有些忍不住了,拿起對講機對馬祥麟說道。
“公爺,外面有地雷,咱們的人也不好出去。”很快,對講機裏就傳來了馬祥麟的聲音。
“他娘的,十門火炮就把咱們給壓制了,真憋屈!”
“哈哈,公爺。不要着急,戰鬥才剛剛開始,他們的炮彈總有打完的時候,到時候不照樣得進攻?何況咱們不求快,隻要能将他們耗在這裏就行了。”
“那好,就再等等。”
鄭楷一方的火炮不停地射擊,直到炮管發燙,眼看再射下去就有炸膛的危險,他才下令讓士兵停了下來。
“還有多少炮彈?”鄭楷走上前問道。
“回将軍,炮彈多着呢,不過得等炮管冷卻了才能繼續射擊了!”負責火炮發射的小頭目指着一準備好的一大堆炮彈說道。
“那好,先停一停吧。”接着又沖一旁的鄭平吩咐,讓他繼續派人到前面喊話。
“告訴他們,隻要他們現在撤走。”
“若是他們不撤退呢?”
“不退就接着哄!現在派人回升龍,将上次從尼德蘭人那兒買的火炮全部拉回來!我就不信趕不走他們!”
“是,将軍。”
眼見鄭楷很生氣,鄭西也沒再多說,依照他的吩咐再次派人到雷區外喊話。
喊話的内容跟之前沒啥區别。
無外乎是什麽你們趕緊撤退,不然我們就迫不得已繼續自衛了!到時候傷了兩方和氣可不是我們的錯!
本以爲依舊不會有回應,但這次,卻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回應。
回應他的是一聲槍響,前排喊話的士兵應聲倒地,本以爲對方不敢出來的士兵們頓時吓得慌亂起來,但沒有接到上級命令,他們也不敢離開。
緊接着,又是一槍,再次有一名士兵倒地,這下他們徹底慌了,領頭的一看事情不妙,趕緊大喊着讓大家回撤,于是一百多會多門語言的精英士兵齊齊往後方跑去。
這樣的變故讓鄭楷暴跳如雷,沒想到敵人非但不投降,竟然還敢朝他們射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鄭西!給我射擊!射擊!”鄭楷憤怒地吼叫着,也不管炮管燙不燙了,讓鄭西繼續開炮。
鄭西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下令士兵開始繼續炮擊。
寨牆上,沐天波和殷國定兩人一看對方要繼續射擊,立刻離開了已經塌了大半的寨牆,躲了起來。
“殷千戶!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這麽好的火槍你怎麽才拿出來?”沐天波一邊跑一邊興奮地對殷國定說道。
“公爺,這不一直沒機會用嘛。”
殷國定揚了揚手中的火槍,笑着回答道。
要說他手裏的步槍,确實不一般,是來之前朱由檢特意賜給他的,據說是新造出來的款式。他一直愛惜的緊,從來沒用過。也确實沒什麽機會用。
剛剛他在沐天波的身邊,沐天波對敵人火炮的壓制耿耿于懷,他都看在眼裏。
眼見對方又過來喊話,他就把心愛的家夥掏了出來,連開兩槍,接連放倒了兩名敵人。沐天波倒是想試試,不過對方已經逃出了火槍的射程,隻好遺憾地作罷。
其實他用的是朱由檢讓畢懋康造出來的後膛槍,仿照的是德萊賽M1841,這種步槍的有效殺傷距離在六百米左右,剛好能擊中一裏外喊話的士兵。
這種步槍确實是眼下最先進的,但卻不是朱由檢手裏最先進的。
燧發槍的制造難度不高,隻要有心,别的國家很快就能仿造出來。所以他不打算一股腦的将手中的先進武器全部拿出來,隻要保持代差,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
裝備一代、研制一代、預研一代、探索一代。
大明現在是裝備了一代,但研制了好幾代,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内,恐怕都沒有哪個國家能追上大明的進程。
爲了讓沐天波看清操作流程,殷國定開槍的速度很慢,從裝填到瞄準,再到扣動扳機将子彈射出去。殷國定都做了演示。
第一發子彈精準地命中敵人的前胸,沐天波在一旁稱贊連連,但殷國定卻是有些臉紅。
因爲他本來瞄準的是旁邊領頭的将領,可由于德萊賽和米涅步槍不太一樣,射出去的子彈往一側偏了近兩步遠,就這還是運氣好,不然連毛都打不到。
殷國定的射擊技術精湛,第二槍的時候調整了過來一些,雖然也偏了一步遠,但一百多人站在那兒,偏出一步多實在沒啥影響。在沐天波的注視下,再一次命中敵人。
“殷千戶,伱這把火槍威力好大!比陛下送來的那一千隻燧發火槍威力大多了!”隐藏好之後,沐天波朝殷國定贊歎地說,目光卻沒離開他手中的德萊賽步槍。
“公爺,可看出這種火槍和燧發槍的區别?”
“看出來了,你手上的這把槍是從槍屁股後面裝彈的!”
“不錯,這正是他的特點之一,那就是射速快!非常快!相對于從前面裝彈的步槍,這種槍更适合隐蔽作戰,趴在草叢中也能裝彈,這樣敵人根本看不到你在哪!”
“厲害啊!我要是有一支就好了!”沐天波欣羨地看着德萊塞步槍說道。“對了,這種火槍叫什麽名字?”
“崇祯4329。”
“崇祯4329?爲什麽這麽起名字?”沐天波奇怪地反問道。
崇祯他是知道的,正是當今陛下的年号。
可後面的4329是什麽意思?
“這是陛下定下的。至于爲什麽要這麽起名字,其實我也不清楚。”殷國定搖了搖頭說。他之前也迷惑了很久,也沒能整明白。
“不過陛下如何定名,自然是有深意在裏面。咱們隻要用好他就行!”
說着攥緊了手裏的火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