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國定看着一臉躍躍欲試的馬祥麟，有心拒絕，但又不好意思。
“馬将軍，這次帶來的手榴彈數量不多，隻能扔一枚。”
“好好好！”馬祥麟連連點頭答應了下來，興奮地搓搓手，拿了一枚手榴彈，左右端詳了起來。
“這裏面裝的啥？怎麽有這麽大的威力？”
“馬大哥，這可不興問啊。”沐天波說道。
“好奇、好奇。”馬祥麟讪讪地點了點頭，接着在殷國定的幫助下打開了手榴彈扔了出去。
馬祥麟扔完後滿足地跑到了秦良玉面前。
“母親，你要不要試一下？”
“我就算了。”秦良玉笑着搖了搖頭，看向了殷國定。“殷千戶，這次一共帶來了多少手榴彈？”
“數量不多，隻有兩千枚。”
“兩千？倒也夠用了。”
幾人說這話，再次回到堆放物資的地方，秦良玉開口問道：
“其他的箱子裏面都是什麽？”
“哈哈！秦将軍，你别看這手榴彈很厲害，其他的東西更了不得。”殷國定笑了，接着打開一個箱。
“這是燧發槍！不用火繩就能擊發！一共一千把！還有配套的子彈。”
“這是新式地雷！威力同樣巨大，各種類型的加起來，一共一千枚。”
“這是藥！有止血的，有消炎的，一共十箱。”
“這是罐頭，有魚肉的、豚肉的、雞肉的、還有這是.嗯？也是豚肉的。”殷國定幹咳了一下，迅速把手裏的罐頭迅速放了下來。
我的娘，怎麽還有牛肉的？
“不過我們來的匆忙，隻帶了一百箱，還有九百箱在運糧隊那裏。包括這種壓縮餅幹也是。這兩種東西攜帶方便，味道鮮美。将士們可以在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食用。”
殷國定詳細地解釋着每一件物品的數量及作用，秦良玉感慨之餘被他的話吸引住了。
“殷千戶，運送的還有糧食？”
“是的，秦将軍。陛下調撥了五十萬石糧食，不過運輸速度緩慢，尚且在路上，估計還需要些時日。”
“五十萬石？”
“對！陛下說，放開了吃。不夠了盡管開口！”
殷國定的話給幾人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朝廷這麽富裕的麽？
“殷千戶，這些物資，沐王府的士兵有份麽？”沐天波突然想到這樣一個問題。
“公爺，陛下說了，這些物資全都是給秦将軍的。至于怎麽分配，要看秦将軍的意思。”殷國定一句話推了個幹幹淨淨。
沐天波聽了，将目光投向了秦良玉，那可憐巴巴的表情，看的一旁的馬祥麟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公爺，不管是沐王府的兵還是我的兵，都是爲陛下效命的。這些吃食和藥品，定然會用到他們身上。但這些武器，則要征得陛下的首肯才是，我不敢擅自做主。”
“那是自然。”沐天波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秦良玉見狀，也不再說什麽。對馬祥麟下達了命令。
“祥麟，你去召集二百名臂力強勁的投手，練習投擲手榴彈。”
既然有了手榴彈這個大殺器，自然無需再繼續圍城，早一天結束戰鬥，就能早一天平定叛亂，無論對百姓還是對士兵都是件好事兒。
“母親，這手榴彈就這麽多，恐怕練不了多少回就沒了。”
“這倒也是，那就用和手榴彈分量差不多的石頭代替。”
“是。母親！”
馬祥麟的行動很迅速，很快就抽調了二百名臂力強，擅長射箭的白杆兵。
“将軍，您把我們抽出來，一人發一塊石頭幹啥？”一個頭目手裏拿着一塊石頭，疑惑地問馬祥麟。
“扔石頭。”馬祥麟神秘地笑着說。
“扔石頭？”
大家都愣了，行軍打仗呢聯系扔石頭。這是玩兒的哪一出。
“看到前面那一排樹沒有？伱們要做的就是将手裏的石頭扔到樹梢的位置，并砸中綁在上面的木闆。”
馬祥麟随手将石頭扔了出去，做了個示範，果然沒中。
“誰先來試試？”
“我先來，我力氣大。”剛剛問話的頭目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在他看來，扔個石塊有什麽難的。他奮力将手裏的石頭朝樹梢上扔了過去，結果用的力氣太大，石頭直接高高越過樹梢，連片樹葉都沒挨到。
“将軍，讓我再試一次。”這頭目尴尬地笑了笑，要求再來一次挽回顔面。
馬祥麟攤了攤手，一副你輕便的表情。
這名頭目再次拿起一塊石頭朝木闆扔去，這次他減少了力量，但結果連綁木闆的高度都沒達到。
他不信邪，又試了幾次，結果不是高就是低，一次都沒中。
馬祥麟看的直搖頭。
這扔的若是手榴彈，力氣大了扔到城牆内還好說。若是是砸到城牆上吊在下面，可是夠攻城的士兵喝一壺了。
想到這，馬祥麟面容一肅，高聲喝到：
“所有人聽着！讓你們扔石頭自然有扔石頭的目的！一個個不要吊兒郎當的不當回事兒。這兩天我會一直在這陪着你們！有一個敢不認真訓練的，軍法處置！聽到了嗎！？”
“聽到了！”白杆兵的紀律極好，見馬祥麟面容嚴肅，立刻認真了起來。
接下來的兩天，除了吃飯睡覺，他們都在城外一個樹林邊聯系扔石頭。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的投擲精準度也越來越高。雖稱不上百發百中，但也着實夠用了。畢竟城牆可是别木闆寬太多了！
第二天下午，馬祥麟見衆人都很熟練之後，終于将手榴彈拿了出來。
“接下來！你們要瞪大眼睛，不要放過我的任何一個動作。因爲這将關乎你們的身家性命，若是出一點差錯，不死也得是個殘疾！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
二百名未來的投擲手整齊地回答道，馬祥麟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叫手榴彈！是一種扔出去就可以爆炸的武器，是在震天雷的基礎上制造出來的。但是威力極大，使用的時候，先打開下面這個金屬蓋，然後将繩子拉出來。使用的時候，用力一扯，然後再朝目标扔過去就行了！”
“法因則轟！”馬祥麟将手榴彈扔了出去。
并下來所有人卧倒。
轟！
手榴彈發出了劇烈的爆炸聲。
“我想大家都已經看明白了。這東西操作起來很簡單，攻城的時候扔到城牆上就行了。但若是扔的不準，手榴彈被你扔到同伴的身邊，想想會有什麽後果。好了，排好隊。一個一個來。每人隻能練習兩次！”
二百名投擲手在馬祥麟的指導下一人扔了兩枚手榴彈，等全部都過一遍後，天已經黑了。
馬祥麟向秦良玉彙報了練習的情況，秦良玉點了點頭。
“傳令下去，明日一早。攻城！拿下石屏！”
“是，母親！”
馬祥麟心情激蕩，憋了這麽多天，明天終于能攻下這石屏城了。
城内，普名聲等人正站在南邊的城頭向外看。
“秦良玉他們在搞什麽？轟隆隆地一下午了。放煙火啊？”
“你倒是會想，你打仗的時候會放煙火？再說你會在白天放煙火？”
“那是怎麽回事？”
“誰知道。不管他們，吃飯去。”既然看不出個所以然，沙源扭頭走下了城牆。
快十天了，估摸着援軍也差不多在路上了。
第二日一早。
睡得正香的普名聲被士兵叫醒了。
“老爺！城外的士兵在集結，看架勢想要攻城！”
“什麽？他們瘋了？”
普名聲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慌亂地穿上自己的衣服甲胄。
等他來到城牆上，果然看到對方正在整理隊形。
“老普，怎麽回事兒？”
“不知道。難不成是沒吃的了想做最後一搏？”
“不太可能，前天不還進山打獵麽？”
“那就不清楚了。不管怎樣，讓下面的人守好各自負責的區域，特别是南側的城牆，秦良玉必定從南邊發起進攻！”
沙源等人的命令下達到了各處城牆，士兵們快速集結、嚴陣以待。
進攻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