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守衛這段城牆的正是秦良玉的侄子秦翼明。
聽了屬下的彙報慌忙從城門樓裏跑了出來。
到城牆上伸着頭超城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正在外面靜靜等待的殷國定一行。
其中殷國定等人俱都是錦衣衛打扮，看起來甚是顯眼。
“敢問哪位是錦衣衛殷千戶？”秦翼明朝城外喊道。
“正是在下。”
殷國定走了出來，仰臉回答道。
“殷千戶，久等了，職責所在，還望見諒。”話是這麽說，秦翼明卻是一點也不含糊，通過吊籃查看了殷國定代表身份的腰牌，才決定打開城門将他們全部放了進來。
“殷千戶，黔國公不在昆明，和秦總兵一起去剿匪了。現在應該在石屏！”
“不在城中？此時城中的事物誰來負責？”殷國定皺了皺眉頭。
“現在城中仍然由沐王府統領大局。”
“秦将軍可否帶在下到沐王府拜會？”
“自無不可。”
秦翼明點頭答應了下來，帶着殷國定來到了沐王府，見到了府上的管家阮氏。
受到了他的熱情接待。
殷國定并沒有多說什麽，簡單叙述了自己的目的之後，就離開了沐王府，帶着人繼續南下，趕往石屏州。
他的目的是見到沐天波和秦良玉，将陛下賜下的物資交給他們，既然兩人都不在城中，自然就沒有在昆明停留的必要了。
石屏城中的沙源等人自然不知道殷國定的到來，此時他們正送布奴出城。
“布奴，這是我的信物，你到臨安後，找到城裏的首領，将咱們這邊的情況告訴他們。讓他們從各處召集兵馬，前來支援。”
“是，老爺！”
“此次出城，一定要多加小心，城裏幾千族人的性命就都在你手中了。若是一切順利，天亮之後在城東北點燃烽火，免得咱們挂念。”
“好的，老爺！”
布奴再次點頭答應，瘦小的身體仿佛變得高大起來。
肩負着族群振興的使命，他毅然投入了水中。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今日的水流湍急了些，他遊的更加輕松。
此時已經是子夜時分，城外的守軍們大多進入了夢想。執勤的士兵也并未注意河裏的動靜，他輕快的在水中暢遊，順利的來到了上遊沒人的地方，一直遊到黃龍潭附近，才悄悄上了岸，鑽進了山裏。
一進入大山，布奴徹底放松了下來。他饒了個大圈，來到了石屏的東北方向，找了個樹爬了上去。一直呆到天亮，按照約定，在一個開闊地帶點了堆篝火，接着找了些半幹的草蓋了上去。做完這一切後他立刻向東，往臨安府的方向跑去。
自天亮之後一直在城牆上等待的沙源第一時間看到了遠處山裏冒出的濃煙，他興奮地擊了下掌。
布奴安全脫身了，隻要消息能傳出去，介時己方的援軍就會不顧一切地趕來支援。
沐天波？
秦良玉？
倒是要瞧瞧是誰來包圍誰！
沙源意氣風發，仿佛看到了勝利在向自己招手。
相對于城裏沙源的小動作，城外的兩部人馬則要平靜的多。不斷有吃的從元江送來，加上沐天波時不時的帶兵進山打獵，倒也吃喝不愁。
七日之後
殷國定抵達了異龍湖畔。
“秦将軍！我奉陛下的命令，前來運送物資！”殷國定不止一次地聽到過關于秦良玉的傳說，但見面，倒真的是第一次。
“殷千戶一路辛苦了！”秦良玉聽聞是陛下讓人千裏迢迢從京裏運來的物資，澎湃的情緒簡直難以按捺，熱情地将他迎入了帳内，并派人通知了沐天波。
“秦将軍，現在這裏是什麽情況？”坐下之後，殷國定詢問道。
“這石屏是座堅城，城内叛軍的糧草充足，不太好攻打。加上我們的士兵不多，若是再次折損太多，接下來的仗不太好打。所以我們采取了最笨的方法，打算直接圍困，等對方走投無路之時，這石屏自然不攻自破。”
“笨方法倒也算不上，用最少的代價消滅最多的敵人，這道理我還是懂的。”殷國定笑呵呵地說道。“不過此次帶來的物資當中，有些東西應該對秦将軍的戰鬥有幫助。是陛下禦賜的秘密武器。”
“哦？秘密武器？”秦良玉好奇了起來。
“一同去看看？”
“同去。”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迎面快步走來的沐天波。
“秦将軍！陛下派人送物資了？”
“是的，公爺。我來爲你們介紹，這是錦衣衛千戶殷國定殷千戶。這是黔國公沐公爺。”
“見過公爺！”
“幸會幸會！伱們這是打算去哪？”沐天波好奇地問。
“殷千戶說此次押送來的物資當中有對攻城有幫助的東西，我們正要一同去看看呢。”
“哦？同去，同去。”沐天波大感興趣。
三人又叫上了馬祥麟，一起來到了堆放物資的地方。
殷國定命人打開一個木箱子，示意幾人觀看。
幾人好奇地圍了上去，之間木箱子裏整齊地擺放着一排排木柄手榴彈。
手榴彈自然是朱由檢下令制造的，依照的原型是67式木柄手榴彈。
這種手榴彈采用鑄鐵彈體，全彈質量600g，彈徑48mm，全彈長204mm，主裝藥爲38gTNT，可産生70-110個破片，殺傷半徑7m，破片離炸點80m以外仍有殺傷威力。
沐天波拿起一個手榴彈，翻來覆去地看了看。
“這是何物？”
“這叫手榴彈！”
“有何作用？能用來攻城？”
“可以，我來爲大家示範一下。不過需要找個開闊的地方。”殷國定笑眯眯地說道。他已經做好了欣賞衆人驚掉下巴的準備了。
幾人命士兵扛着手榴彈，來到了湖邊一個空地上，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停了下來。
“秦将軍、公爺，你們稍微離的遠一點。免得誤傷。”
“好。”
幾人往後退了幾步。
“再遠一點。”
幾人又往後退了幾步。
“再遠一點，最好退到百步開外。”
等到衆人都站好，殷國定拿起一枚手榴彈開始熟練地操作起來。
他先是擰開了底部的金屬蓋，接着将拉線甩了出來，用手扯住，然後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确保沒人之後，猛地一拽拉線，手榴彈開始冒煙。
殷國定不再遲疑，大吼一聲。
“法因則轟！”
直接将手榴彈朝前方投去，接着躲在了石頭後面。
沐天波幾人疑惑地看着殷國定，看向了扔出去的手榴彈。
轟
手榴彈發出了劇烈的爆炸聲，爆炸中央升起一股濃煙。
沐天波幾人面面相觑，剛剛殷國定的一番操作，他已經隐約猜到了是怎麽回事兒，無外乎就是震天雷或者霹靂炮一類的東西。
但就算能猜出是什麽東西，也萬萬沒想到這玩意兒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力。
“怎麽樣？秦将軍，公爺。這威力，能不能對攻城有一定的幫助？”
“有！”秦良玉有些愣愣地道，這要是往城頭上扔幾個，不得把那些叛軍都炸成傻子啊？
相對于秦良玉對手榴彈威力的震撼，沐天波則是有些躍躍欲試。
“殷千戶，我能試試麽？”
“公爺，很危險的。”
“我不怕。”
“好吧。”
殷國定領着沐天波來到了石頭後面，手把手地教會了他操作方法，便示意沐天波可以開始了。
想到這東西的威力，沐天波稍微有些緊張。正準備拉的時候想起了剛剛殷國定喊的那句話。
“殷千戶，你剛剛扔手榴彈的時候說的那是什麽法什麽轟來着？”
“哦！你說法因則轟啊！據說是陛下在扔手榴彈的時候喊的，大家慢慢也就習慣了在扔之前喊上一句法因則轟。或許是爲了得到聖王之力的加持吧。”
“法因則轟.”
沐天波嘟嘟囔囔地練習着，最終拉響了他人生中第一枚手榴彈，用盡全身力氣朝湖面上扔了過去。
“法因則轟！”
手榴彈落入了水中，接着轟的一聲爆開，炸開的水珠足足兩三丈高。
“好東西！讓我也來一發！”馬祥麟按捺不住了，也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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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滄海，一葉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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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