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琦。”
回應鳌拜的不光是回答,還有刺過來的馬槊。
“沒聽說過。”
鳌拜再次加開馬槊,故作輕蔑地說道。實際上卻不那麽輕松,這個姓徐的家夥武力值簡直和朱可貞、王來聘不相上下。
就連手中的兵器也和朱可貞、王來聘二人一樣。
據說他倆都是從那個什麽軍校出來的,難不成這個徐彥琦也是?
若真是,那也太可怕了吧。
“你也是那軍校出來的?”
徐彥琦沒說話,加快了攻速。
打個架怎麽這麽多廢話?
兩人打的難解難分,但徐彥琦手下的士兵則是陷入了苦戰。他們的任務就是纏住敵人,但面對三倍與自己的敵人,傷亡不可避免的逐漸增多。正當他們有些難以支撐的時候,東北方向傳來了轟隆隆的馬蹄聲,明軍精神大震,援軍到了。
朱可貞回來了。
正與徐彥琦打的起勁的鳌拜猛地一驚,怪不得這隊明軍一反常态,一千人都敢出關迎戰,原來是有埋伏!
單從馬蹄的聲勢來看,至少幾千人。
壞了。
中計了。
“撤退!”鳌拜大喊一聲,緊攻兩下逼退了徐彥琦,策馬掉頭就走。
鳌拜逃了,手下的士兵自然無心戀戰,紛紛舍下明軍跟随鳌拜向東逃去。但這個時候的徐彥琦等人哪裏還願意讓他們走脫,一個個策馬追擊,繼續纏鬥。
朱可貞率領四千精銳騎兵從遠處奔襲而來,腳步絲毫未停,如炮彈一般砸進了鳌拜的騎兵陣營裏。朱可貞則直奔鳌拜,鳌拜見狀大驚失色,後買有個姓徐的,前面又來了個姓朱的。一個自己都打不赢,倆人聯手還有自己的活路?
他怕朱可貞倒不是因爲打不過,主要是他覺得朱可貞這個人太過軌迹多端。這麽長時間兩人沒少交手,但他是一點便宜都沒占到。
此刻也一樣,眼見朱可貞回來,他戰鬥的信念瞬間就降低了三成。哪怕此刻三千對五千,兵力懸殊并不是特别大,他也無心戀戰。
别看朱可貞就帶了四千,誰知道還有沒有伏兵?
“不要戀戰,全速往東突圍。”
說着朝人數最少的地方殺了過去。但朱可貞盯得就是他,怎麽會讓他跑了呢。
“朱可貞,今日我不想跟你打!改日再戰!”
鳌拜一看朱可貞朝自己沖來,再次改變了方向。正準備一叉捅死眼前擋路的明軍,突然一陣寒意湧上心頭,鳌拜下意識的偏了下腦袋,躲開了徐彥琦在他身後發出的必殺一擊。但臉頰卻被割開了一個大口子,疼的鳌拜直咬牙。
“啊啊啊!你個卑鄙無恥陰險的小人!”
鳌拜氣的哇哇大叫,對着徐彥琦瘋狂的進攻起來。
徐彥琦仍然不急不躁地招架着鳌拜的攻擊,打定主意耗着鳌拜不讓他走脫。
又過了幾個回合,鳌拜回過味兒來。
不能再打了,這狗日的比朱可貞還陰險!再不走今天非交代在這不可!
剛想到這,身後一槍刺了過來。
“鳌拜!今日就留在這吧!”
鳌拜一聽這熟悉的聲音,魂都要冒出來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去他娘的,不管了。
他調轉馬頭,也不回頭,也不反擊。朝東南方向跑去,不再理會身後士兵的死活。
鳌拜逃的不是赫圖阿拉的方向,所以攔阻相對較少,加上他勇不可當,沒有一個士兵能在他手下走過一個回合。
很快便被他殺出重圍。
徐彥琦要追,被朱可貞攔了下來。
“老徐,别追了,先把這些騎兵吃掉。”
“看誰殺的多。”
徐彥琦會意,大笑一聲轉身和朱可貞一起對包圍圈内的建奴騎兵發動了攻擊。
所過之處,無人可擋。
戰鬥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戰線拉了足足七八裏那麽長,建奴拼命逃跑丢下一路屍體。最後僥幸逃脫的不過數百人。
打掃完戰場後,朱可貞帶兵回了鴉鹘關。
此次殲敵兩千多人,已經是今年開春以來殲敵數量最多的一次了,算的上一場大勝。
王來聘在關中留守,見二人率軍回來,命人打開了關門。
“行啊,老徐。我還以爲這幾年在學校練廢了呢。沒想到身手不減當年啊。”王來聘捶了一下徐彥琦的肩膀笑着說道。
一直在城牆上觀戰的他自然目睹了徐彥琦和鳌拜戰鬥的全過程。
徐彥琦來遼甯也小半年了。今年年初,軍校高年級畢業後徐彥琦就離開了軍校,挑選就職地點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挑選了遼甯。來到了朱可貞手下當了一名參将。
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沒什麽大的戰鬥發生,所以徐彥琦也沒機會施展拳腳。三人倒是偶爾切磋武藝,但都是點到即止。
徐彥琦笑了笑,沒說話。
“又來了!别他媽在這裝憨厚了,鳌拜差點被伱陰死。”
王來聘誇張的大叫起來。
他們三個的性格比較鮮明。朱可貞是不苟言笑,但是運籌帷幄。王來聘整天嘻嘻哈哈的,但也粗中有細。隻有徐彥琦,整天笑呵呵的,但其實是個純粹的老陰比。
三人相視一笑,并肩往城内走去。
狀元、榜眼、探花。
另一邊的鳌拜,正騎着戰馬往赫圖阿拉跑去。爲了躲避明軍的堵截,他饒了一個大圈,确認安全後才朝赫圖阿拉的方向跑去。
天上突然下起了暴雨,鳌拜臉頰上的傷口被雨水拍打,疼的他直咧嘴。流出來的鮮血打濕了他的脖頸,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長時間的奔跑,加上道路泥濘,戰馬呼呼地喘着粗氣,看樣子支撐不了多久了。
眼看赫圖阿拉就在眼前,戰馬終于體力不支,前腿一軟,跪倒了下來。
馬上的鳌拜也猝不及防的一頭往前紮去,從馬背上翻了下來,摔進一個泥坑裏。
半晌,鳌拜從泥坑裏爬了起來,搖了搖頭,走到戰馬面前,去拉缰繩,試圖讓戰馬重新站起來。但試了兩次戰馬都沒能站起來。他索性舍棄戰馬,徒步往赫圖阿拉走去。
此時天上的暴雨越發大了。
鳌拜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泥濘中行走,心裏說不出的苦悶。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鳌拜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一隻無處可去的流浪狗。
他有些想不通。
自己打遍女真無敵手,怎麽碰到的敵人個個都那麽厲害呢?
“什麽人?”
知道鳌拜走到城前,在城樓中躲雨的士兵才發現了他。
“是我!鳌拜!”
士兵從牆外伸頭仔細看了看,發現果然是鳌拜,就開門把他放了進來。
“随我去打仗的人可有回來的?”
“有,下雨前逃回來了幾百個。”守城的士兵皺了皺眉頭回答道。
你帶兵打仗去了,自己的兵有沒有活着回來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問?
鳌拜聽完愣住了。自己帶着三千騎兵出戰,隻回來幾百人。恐怕此次免不了被大汗責罰了。鳌拜冒着雨來到了黃台吉的住處,跪在門前求見了黃台吉。
下人進去通禀的時候黃台吉正在一個人喝着悶酒,攻打鴉鹘關的部隊大敗而歸,對他來講是個純粹的壞消息。但更壞的是他手下第一勇士鳌拜沒回來。
一直到天降大雨,黃台吉絕望了。
鳌拜估計是回不來了。
聽到下人通禀說鳌拜在外面求見,黃台吉猛地站了起來,快步往外走去。一出門口,果然見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跪在門前。不是鳌拜是誰。
黃台吉見狀,不顧天上瓢潑的大雨,沖到近前一般扶住了鳌拜,想要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大汗!鳌拜愧對大汗的信任!請大汗賜罪!”鳌拜見大雨片刻就淋濕了黃台吉的衣服,内心異常感動,但越發愧疚起來!
“鳌拜!快起來!勝敗乃兵家常事!本汗不怪你!”
說着再次拉了一下鳌拜,鳌拜見黃台吉沒有怪罪的意思,也順勢站了起來。這時,黃台吉才看到鳌拜臉上兩寸多長的傷口。
“你受苦了!”
“大汗!我一時不查!中了朱可貞那陰險小人的計謀!鴉鹘關不知從哪又冒出來一名将領,武藝不在我之下,我臉上的傷就是他刺的!”
“叫什麽名字?”
“徐彥琦。”
感謝
老卡金士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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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