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曹文诏臉上殘留的血迹和身後端着火槍對着自己的騎兵。
蘇日拉坤不自覺地心生退意。他是插漢右翼烏珠穆沁部的一名千夫長,是身後騎兵縱隊的領袖。張翼明的求救讓他第一時間意識到了這個大明巡撫的價值。他有些不想把他交出去。他了解火槍的威力,隻要自己稍有異動,立馬會被打成篩子。
面對勇衛營的槍口,蘇日拉坤身後的騎兵也彎弓對準了勇衛營。一時間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
曹文诏緊緊盯着蘇日拉坤,策馬緩步向前走去。張翼明見狀,再次往蘇日拉坤方向跑了過去。身邊的騎兵看向了蘇日拉坤,等待着他的決定。
他搖頭了。
“退!”
一箭射在張翼明腳下,迫使他停下了腳步。他癱軟着身子跪坐在地上,萬念俱灰。
曹文诏見狀不再遲疑,打馬上前,一把拎起了張翼明,放在馬鞍上。
抓完張翼明,曹文诏回了自己隊列,與周遇吉相視一眼。周遇吉号令:
“撤退!”
接着後隊變前隊,勇衛營騎兵整齊地撤了回去。而在前方掠陣的兩人,直到身後一隊騎兵離開,才策馬轉身返回。
看着這隊黑甲騎兵越來越遠,蘇日拉坤才覺得陽光再次籠罩了大地,在褲腿上蹭了蹭手心裏的汗,他記住了一個人的名字:
大同總兵曹文诏!
這天是六月初一。
“你是說我這把馬槊是陛下賞賜的?”回去的路上,曹文诏得知馬槊的由來驚訝的問道。
“是的,此次陛下命我們前來不光是爲了協助王大人整頓大同衛所,還讓我們嚴查山西的走私通敵情況。這支馬槊是陛下專門讓我帶來賞賜給你的。”
周遇吉笑着說解釋道。本來他也很奇怪爲什麽陛下會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遊擊如此器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得陛下如此器重,真是令我,受寵若驚!”
“曹總兵無需如此,陛下向來知人善用,曹總兵莫要辜負了陛下的厚望才是。”周遇吉雖然級别不如曹文诏,但他直屬朱由檢統領,在外代表的就是陛下,說起話來也随意的多。
曹文诏點了點頭,回頭望了一眼邊城,忠君報國的心變得更加赤誠。
兩人一路回到大同府,王象乾正在抓捕渠家祯的同黨,一些有牽扯的将領,官員紛紛被抓,一時間城内風聲鶴唳。
而此時,京城。
朱由檢正翻看着環球優品的賬本。
自四月初十開業以來,環球優品一共發展了黃金會員七位,白銀會員四十五位,青銅會員一百六十八位。共計會費三十七萬九千兩,副卡工本費兩萬零六百兩。
從賬面上看,辦會員的大多數是勳臣和商人,文臣很少。
黃金會員裏,朱由檢看到了兩個令他很意外的名字。
福王朱常洵。
楚王朱華奎。
這福王他可是如雷貫耳,大骨湯嘛。
朱由檢指了指這兩人,問一旁的徐應元。
“他們兩個怎麽回事?”
徐應元伸頭看了一眼,小聲回答道。
“前些日子二位王爺命人來辦卡,條件都符合,店裏的人就給他們辦理了。”
媽的,一個在洛陽,一個在武昌,還能到京城來消費。真他媽錢多燒的。
朱由檢點了點頭,接着往下看賬本。
四月份營收二十二萬八千四百三十兩。
五月份營收三十八萬三千六百兩。
至于成本,他懶得算。
十塊錢的礦泉水賣十兩銀子。
九塊九一條的絲襪賣九十九兩銀子。
你說成本?
什麽成本?
十兩銀子系統回收一千五。就這還是因爲不夠純按四塊一克收的。
看看各類物品的銷量,朱由檢有些感慨。不管哪個年代,這男人啊,錢大多都花在女人身上了,瞧瞧那女士用品的銷量,啧啧~
合上賬本,朱由檢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擺手讓徐應元退了下去。
“王伴伴,大同那邊可有消息?”
“禀萬歲,眼下還沒有。”
“曹文诏應該已經到大同了吧?也不知眼下形式如何了。”朱由檢慢慢走向殿外,邊走邊道。
“萬歲不必多慮,有王大人坐鎮,料想張翼明和渠家桢也翻不出什麽浪花。”王承恩低着頭跟在朱由檢身後,輕聲安慰道。
朱由檢點了點頭,沒說話。
曆史上的曹文诏很猛,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已經很猛了。
好在自己調派了勇衛營的人馬,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
事實證明,朱由檢多慮了。
第二日,他便收到了王象乾的奏折。
“萬歲,有大同的折子了。”
“快呈上來。”
朱由檢看完奏折,猛地一拍手。
“好!曹文诏果然是一員猛将,僅僅十八人竟然敢直面叛軍一百多人,還殺的對面節節敗退,生擒了渠家桢!朕,果真沒看錯人。”
大曹果然牛逼!比想象中還要猛。
“賀喜萬歲!”
王承恩連忙跪地賀喜。
這下朱由檢心裏踏實了。
朕擁有上帝視角,誰忠心用誰,誰牛逼用誰。
“王伴伴,山西巡撫牟志夔是魏黨吧?”
“這…”王承恩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抓起來,該騰騰位置了。傳孫傳庭來見我。”
“是。”
孫傳庭入京已經十多天了,自從因不滿魏忠賢禍亂朝政,辭官回家,到現在已經三年多了。
三年來,一直在家侍奉母親。閑時教教學生,種種花草,偶爾約上三五知己,喝喝小酒,吟詩作對。遠離了朝中的紛紛擾擾,日子倒也過得悠閑自在。
直到前些日子,陛下下诏宣他進京打破了他悠閑的生活。
入京之後,他就一直住在賢良寺裏。按說他是沒這個待遇的,但一進京城就有錦衣衛找上了他,說陛下讓他住在賢良寺等候。
終于,在等了十多天後,陛下要見他了!
跟着傳令太監一路進了宮,來到了弘德殿。
“學生,孫傳庭,拜見陛下!”
孫傳庭跪伏在地上,高聲喊道。
“孫卿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陛下!”
“孫卿,朕聽說卿山西太原府人士?”
“回陛下,是的。”
“那卿又要回鄉了。”
嗯?
低着頭的孫傳庭有些摸不着頭腦。您老人家把我弄來就是讓我回去的?
“朕準備任命卿爲兵部右侍郎,巡撫山西。卿可願意?”
感謝就是個倒黴鬼的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