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咱們怎麽辦?”孫二小心翼翼的看着面目扭曲,像是要擇人而噬的渠家桢。
“我他媽怎麽知道怎麽辦!”說着在大廳裏來回踱步起來。“媽的,張翼明這狗娘養的跑了,估計情況不妙。不行,我們也得跑,去關外,投奔建奴。孫二,你快通知下去,讓正兵營将士馬上集合。”
“是,大人!”說着孫二往外跑去。
剛邁開腿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渠家桢伸頭一看,副總兵李兆貴領着一群人走了進來。
“将軍,怎麽回事?我怎麽聽人說巡撫大人出城了。”李兆貴一進來就沖着渠家桢劈頭蓋臉地問。
渠家桢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沒說話。
他跑了,你要晚來一會兒我也跑了。
“将軍,幹脆反了他娘的。咱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蒙古和建奴哪裏去不得。”
“對!将軍!反了吧!”
李兆貴此言一出,後面衆人一陣騷動。紛紛表示願跟着渠總兵赴湯蹈火。渠家桢看了看院子裏群情激奮的一百多人,這些都是走私的直接參與者,隻要事情敗露,橫豎就都是個死。可造反能是簡單的事兒麽?
正當他們猶豫不決之際,門口一個士兵喊道:
“總督帶着人來了!”
頓時院子裏的人士兵紛紛拔出了刀,李兆貴更是雙眼圓睜的盯着渠家桢,仿佛他隻有敢說出投降二字就立馬砍了他。
渠家桢抿了抿幹澀的嘴唇,心一狠,咬牙道:“殺了他們!出關,去後金!”
嗷!
衆人轟然響應,往外湧去。
曹文诏和王象乾一行剛走到門口,就被從渠家桢府上湧出的人給圍住了。曹文诏拔出腰間的鋼刀,冷冷地注視着眼前這些士兵。
“這些是潛入大同府的奸細!殺了他們!”伴随着渠家桢的一聲大喊,一衆人持刀沖了上來。
曹文诏面無懼色,不退反進,領着親兵迎了上去。
而王象乾身邊隻有六人,顧慮他的安危沒有離開左右。
曹文诏十八人面對多倍于自己的敵人,毫無懼色。一路前沖,竟殺的對方節節敗退。渠家桢急的跳腳,又不敢親自下陣,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哪裏還有戰鬥力可言。
還是李兆貴眼見勢頭不對,提着刀沖進了戰圈,邊沖邊大聲喊道:“調火槍兵!”
渠家桢一聽立馬反應過來,沖一旁的孫二道:
“快去調一隊火槍兵!”
孫二聽了立馬向人群反方向跑去。
草你媽的,伱們他媽來造反不帶着遠程武器?現在打成狗了讓我上哪找火槍兵去?去你媽的,老子也跑。
李兆貴的呼喊曹文诏也聽到了,心裏猛然一急,要真調一隊火槍兵來,自己一群人都得交待在這。當下連劈兩刀,逼退眼前一名敵人,朝着渠家桢的方向殺去。
李兆貴也看出了衆人以他爲首,也提着刀迎了上來。兩人戰作一團,不到十個回合,李兆貴就暗呼不妙。眼前的對手看起來不如何強壯,可力氣奇大,招招都是搏命的打法,頓時萌生退意。戰鬥經驗極爲豐富的曹文诏一下便看出了李兆貴的意圖,故意漏出一個破綻,李兆貴轉身就跑,卻被曹文诏疾走兩步追了上來重重一刀砍在後背,當即一聲慘叫踉跄倒地。
衆軍士一看李兆貴倒地,内心的戰意吓退了一半,再無心戀戰,慢慢往院子裏退去。曹文诏哪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勢若瘋虎般連劈兩人,沖到了渠家桢的臉前。
渠家桢坐等右等,沒等到火槍兵,卻等到了曹文诏。當即大駭,下意識的揮刀便砍,卻見曹文诏長刀向上一撩,渠家桢的右臂齊肩而斷,鮮血噴湧而出。渠家桢看到自己掉落的胳膊,吓得哇哇大叫。曹文诏側身收刀,橫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喊道:
“都住手!”
可此時殺紅了眼的雙方哪裏還停的了手,依然你來我往的打在一起。
“砰!”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驚雷一般的響動。吓得衆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向外圍看去。
彌漫的煙霧中慢慢走出一陣士兵,穿着黑色不知名的铠甲,帶着黑色的頭盔,邁着整齊的步伐,端着火槍向山一般朝衆人壓來。
還沒來得及驚歎,後方再次傳來了聲響。
“哒~哒~”
分明是戰馬的馬蹄鐵踏在石闆上的聲音,朝後看去。一陣同樣裝扮的騎兵走了過來。
“繳械!”
“繳械”随着前排将領的一聲怒吼,兩個方陣同時發出裂石穿雲般的呐喊。
場中的衆人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刀,紛紛扔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隻剩下曹文诏的親兵仍舊持刀戒備,哪怕都知道稍有異動便是個死。
直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無礙,把刀放下吧。”
是王象乾,不知什麽時候從轎子裏走了下來。
曹文诏見屬下望向自己,點了點頭,示意聽從王象乾的命令。
待火槍方陣走到近前,隊形一變,走出一隊同樣裝扮的步兵,手持明晃晃的鋼刀把一衆叛軍圍了起來。
“末将周遇吉、黃得功、孫應元。拜見王大人。”
從方陣中走出三人,來到王象乾面前行了個軍禮。
三陣人馬自然是朱由檢的勇衛營,黑色铠甲是并夕夕出品的戰術甲胄。甲片由不鏽鋼打造,既輕便,防護性又好。就是有點貴,兩千多一套。當初他下旨調任曹文诏的時候就擔心出現這一幕。于是令周遇吉率一千騎兵,黃得功率兩千火槍兵,徐應元率兩千步兵,前來聽候王象乾的指揮。今天派上了用場。
曹文诏走到幾人面前,打了個招呼。沖周遇吉說道:
“周将軍,借馬一用!我出城去追張翼明。”
周遇吉沉吟片刻,平靜地說道:
“同去。”
說罷命人牽出十幾匹戰馬,又從馬鞍旁拿出一支馬槊,問曹文诏道:
“可會用?”
見曹文诏點頭,周遇吉揚手把馬槊抛給了他。
這是一支八面馬槊,百煉花紋鋼打造的槊頭在日光下閃着寒光,讓人毫不懷疑它的鋒利程度。隻一眼,曹文诏便喜歡上了。
縱身上馬,沖周遇吉點了點頭,一起策馬朝北門走去。
曹文诏和周遇吉一路向北一直追到了二十五裏外的鎮川堡,仍然沒見到張翼明的身影。
“你确定這是出關最近的路?”曹文诏皺眉問向導。
“是的将軍,這是離大同最近的堡。”
曹文诏和周遇吉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躍躍欲試。
“出關!”
兩人異口同聲道。
到鎮川堡一問,張翼明果然從鎮川堡出了關,剛走不到一刻鍾。
兩人再次帶着騎兵一路猛追,終于在十幾裏完看到了張翼明的身影。
張翼明一介文官,一路縱馬飛奔,此時已是強弩之末,此時聽到後面的馬蹄聲,更是吓得亡魂皆冒,強忍着兩股疼痛拼命的抽打着胯下的戰馬。眼看身後追兵越來越近,即将絕望之際,前面也來了一隊騎兵!張翼明像碰到救星般大叫起來。
“救命!”
這隊騎兵大約一千多人,蒙古裝扮。此時也看到了張翼明,策馬繞了過來。
領頭的蒙古騎兵對身邊的人叽裏咕噜地說了兩句,身邊那人策馬出列,問道:
“你是什麽人?”
“我是明朝大同巡撫,之前和你們大汗做過交易。現在我身後的騎兵要殺我,求你們救我!”
翻譯又沖首領叽裏咕噜了半天。
首領點了點頭,準備讓張翼明進入到隊伍裏。
這時曹文诏和周遇吉率衆來到了近前,蒙古騎兵看着如黑雲一般掠過的勇衛營,心裏一陣莫名驚駭。這一身漆黑是什麽裝扮,手裏端的,竟然是火槍!
騎兵端火槍!?
隻見一人手持馬槊,躍馬而出。
“吾乃大同總兵曹文诏!此人,吾要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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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