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衆人說道:“馮氏父女不仁不義,在我外出辦事期間爲禍作亂,不僅冤死了拓跋榮慶等幾位德高望重的将軍、長老,還軟禁、脅迫了諸位,以家人安危相脅迫,而各位甯爲玉碎不爲瓦全,感動了我,也感動了我們背後的高人。今日若不是高人出手,幫各位解圍,我拓跋宏真的玩死難辭其咎!”
他沒有把蕭以傑的大名公之于衆,隻是用“高人”二字代過,是看蕭以傑從頭到尾都沒露面,料想蕭氏并不想借此揚名,讓其他勢力知道他們可以操控空間。
“深謝高人的出手相救,讓我得以聚集拓跋氏近半數的武裝,我預備在今晚入夜時分發動對馮氏父女的全力進攻,奪回原本就屬于我們的東西!”他高喊着,蒼白而消瘦的手握拳向天。
倍受馮氏父女折磨的衆人紛紛高喊:“全力進攻!”
……
是夜,拓跋領域的天空格外的甯靜無風。
馮氏父女的手下正因爲白日裏大量人馬突然憑空消失而倉皇失措。
一個小士兵和身邊的同伴小聲嘀咕道:“這是天神顯靈,把所有受苦的人都救回了天上!”
他的同伴表示贊同:“誰說不是呢,人就那麽在眼前突然不見,可吓死我了!馮氏父女違背天神的意志,連大祭司都殺,這回肯定要完。”
“到時候如果有什麽變數,咱們立刻投降,這樣也許天神能放過我們一馬。”
此時,馮老将軍正帶頭在大帳外圍巡視,聽到二人的讨論,冷笑道:“愚蠢!”
他命人把二人拉到身前,大聲道:“拓跋宏假仁假義、軟弱無能,才招緻今天的局面。我和他可不一樣,如果你們有人膽敢背叛于我外孫、也就是拓跋氏下一任家主,那下場就會和這二人一樣!”
說着,他擡起槍口對準二人。
就在這時,突然刮起一陣詭異的狂風。
虛空中突然出現一個黑洞,冷風自其中貫出。
接着,黑洞以風動城爲核心,以第一個黑洞爲起點,向左向右擴散開來,瞬間變成一個黑環套住了風動城。
下一刻,呼喊聲自黑環中傳出,舉着馬鞭和弓箭的武士如潮水般自黑環中湧出。
跟着馮老将軍巡視的兵士們當場吓破了膽,跪在地上的兩個小兵大叫着:“天降神兵!天降神兵!天神降下神罰了!大家快跑啊!!!”
馮老将軍穩住心神,看清來人正是白日裏突然消失的那幫囚徒,大叫道:“别慌!不過都是我們的手下敗将!集結,迎敵!”
他擡手開槍打死了正沖他狂奔而來的一人,其他人見此場景,這才意識到來人真的不是什麽神,也是活生生的人,頓時壯起膽氣來,跟着馮老将軍沖鋒而上。
風動城内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一方是奪權成功的馮氏叛軍,另一方是仇恨值拉滿的拓跋軍隊。兩方都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死志,拳腳交錯,刀光劍影,槍聲不絕于耳。
激烈的戰鬥讓整個沙漠都在顫動,馬蹄聲不斷回蕩在空氣中。
馮氏叛軍被圍困在内,但他們武器充足,擺出一面方陣,頂住了拓跋軍的沖鋒。
拓跋軍多是被連續折磨了一兩日的傷員,但他們師出有名,滿腔怒火,手持馬鞭,馬蹄落地,激起一片沙塵,仿佛要把馮氏叛軍席卷進去。
戰鬥進入白熱化,兩方交替上下,你來我往,戰況焦灼。
畢竟曾經都是一個陣營裏的兄弟,對方會出什麽招,自己還有什麽招,他們互相都清楚得很,誰都很難占得上風。
死傷越來越多,雙方陷入一片混戰。
這時,馮寶瑩的大帳突然燃起熊熊大火,沖天火光照亮了大半個戰場。
衆人俱是一愣。
他們雖說打得膠着,但心裏都清楚,不管最後誰赢了,還得在這裏生活,這裏的營帳物件還得接着用,所以大家隻是肉搏爲主,并未火攻。
看見主帳突起大火,衆人面面相觑,都在想對方是不是瘋了。
一個抱着嬰兒的身影出現在帳篷前。
馮寶瑩。
她拿着擴音器大喊道:“拓跋宏,你再接着打,整個風動城都别要了!”
拓跋宏自虛空中出現,渾身浴血的拓跋玲和曾祁等人迅速往他身前靠攏。
拓跋宏也舉着擴音器,朝馮寶瑩大喊:“大帳是你燒的?”
馮寶瑩:“我說了,你再不放下武器,整個風動城都别要了!”
這時,拓跋玲注意到馮氏手裏的孩子,他安靜地躺在馮氏的懷裏,并沒有因爲她拿着擴音器大喊大叫而受到任何驚吓。
他安靜得仿佛已經沒了氣息。
拓跋玲小聲道:“不對勁,小家主太安靜了。”
拓跋宏對馮氏大喊:“你把孩子怎麽了?!”
馮氏:“呵呵,這才注意到你兒子?你個自私自利的男人,心裏隻有你自己和你的天下,你真的管過我們母子死活嗎?”
拓跋宏:“我一心信任你,把和你的孩子定爲繼承人,外出時把拓跋氏的家主權也委托于你,我都做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我怎樣?”
馮氏:“信任?呵呵,騙騙你自己就罷,就别拿出來丢人現眼了,你撇下家業妻兒跑去别人的地盤,不過是看上了那個女人,你這次回來是要來殺我的吧?等把我趕下去了,你就可以娶了那個女人,再和她生個孩子,重新定一個新的繼承人。拓跋宏,你的算盤我看的一清二楚,你何必還在我面前演戲?”
拓跋宏:“馮寶瑩,你以前自以爲是也就算了,爲什麽這種沒影的事你都能拿出來當做叛變的理由?你不覺得真正在演戲的人是你自己嗎?你被你自己的胡思亂想困住了,在你自己的想象裏把故事推向了悲劇。看看這一地的屍體,他們都是我們的子民啊!收手吧好嗎?”
馮氏:“胡思亂想?你打死了你自己的兒子,還把罪責都推給我嗎?”
拓跋宏:“你說什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