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嚴厲聲稱要當場把這個親衛隊長的親屬都關押起來審訊,看他們是在密謀什麽大案。
沒人提出馮老将軍越過軍事法庭直接處置軍官及其家屬是有問題的。
此時擠在軍帳中的一半以上都是馮老将軍的人,剩下兩個不明就裏的高級軍官審時度勢,選擇了保持沉默,不願出聲替躺倒在地的同僚說點什麽。
收到父親被刺殺消息的馮氏帶着還在襁褓中的兒子“躲”到了另一位手握大軍的将軍拓跋榮慶軍中。
拓跋榮慶:“寶瑩侄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馮氏:“榮慶老叔,我老爹在親衛隊軍帳裏差點被親衛隊長毒害了!”
拓跋榮慶:“我看了監控,實話說,看不出來那個小夥子有要毒害你老爹的意思啊。”
馮氏:“監控當然看不出來,那可是下毒啊,茶水濺到身上都能燒出洞來。”
拓跋榮慶:“侄女,别怪老叔多嘴啊,可那茶葉是從你老爹的兜裏掏出來的,而且也沒見那個小夥子在水裏下毒的動作。”
馮氏:“老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我老爹故意陷害一個小小的親衛隊長?”
拓跋榮慶:“那當然不是……隻是老叔覺得,這件事蹊跷得很,應該好好審訊,不該那麽快就把那個親衛隊長殺了。”
馮氏:“老叔你好狠的心,我老爹在那種情況下如果不殺敵就會被殺,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拓跋榮慶:“我這也隻是說實話……哎哎,侄女你這是做什麽?”
此時馮氏突然躺倒在拓跋榮慶懷裏,老頭子下意識伸手拖住了馮氏的頭和腰。
下一秒,馮氏突然發出凄厲的尖叫,躺在一旁行軍榻上的嬰兒也在這尖銳的叫聲中發出震天哭聲。
馮氏大喊着:“拓跋榮慶,你要做什麽!放開我!”
然而她的手卻死死抓住拓跋榮慶的皮帶,試圖将之扯下。
拓跋榮慶瞬間了悟,一把把馮氏掀倒在地,怒呵道:“馮寶瑩,你想奪權!”
他的話剛說出口,一聲槍響貫穿整個房間,随之貫穿的還有他的胸口。
拓跋榮慶低頭看着自己胸口巨大的窟窿,嘴裏發出“呵……呵……”的奇怪聲響,控制不住地癱軟倒地。
他的四肢失去了控制,也發不出任何聲響,隻有意識還在進行最後的信息處理。
他聽見馮老将軍的聲音在房間内響起:“女兒,你沒事吧!”
接着是馮寶瑩哭泣的聲音:“老爹!拓跋榮慶想趁機玷污我!”
馮老爹走到拓跋榮慶旁,朝他身上啐了一口,厲聲道:“這瘋驢子和你爹我分庭抗禮了這麽些年,沒想到卻想在我女兒身上讨便宜,不要臉的東西!”
說着,又在拓跋榮慶的身上踢了一腳。
拓跋榮慶像個破了洞的皮球,任由馮氏父女踩踏唾罵,再無力還手。
隻有他的腦子在瘋狂發出信号:“家主!馮氏叛變了!”
……
遠在金氏的拓跋宏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大本營已經亂了套,他把家業托付給馮氏之後,就放心大膽地在金氏吃喝玩樂了。
這是他這輩子最放松的時候,前所未有。
以前的他在奶奶的教導下日日苦讀學習财團治理;奶奶走後他受到各種長老的鉗制隻能放浪形骸、裝得玩世不恭,但其實無時無刻不在擔憂着自己和拓跋财團的前程;後來他終于通過和蕭氏的合作壓制住了那些長老,卻發現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他的緊迫感更重了,他瘋狂想要快點把相幹的事情都幹完,讓自己的子孫後代少吃些苦,讓自己的子民能享點福。
這麽多年來,他沒有一刻是屬于自己的。
直到得知金小水的下落,得知她就是金氏未來的繼承人,或者說是現在這個叫做第一幸福領域的領頭人,他内心真的有一種大石落下的感覺。
此時,他已經有了後代,不會讓拓跋氏嫡系在他手中斷送;他扶持的人才也逐漸走入了财團的核心崗位,幫他撐起這座機器;他的嶽父掌握拓跋氏近一半的軍事力量,沒有人再能貿然撼動他的位置;他的盟友是實力雄厚的蕭氏,而且蕭氏如今也正在他的拓跋領域内建造新城,自此以後拓跋氏将會迎來新的發展高度;而自己最挂心的、那個引領着自己一步步走出困境的人,如今就在自己眼前,而且她那麽的強大,甚至可以成爲自己在蕭氏以外的另一大助力。
拓跋宏覺得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發展。
當他和金淼淼見面的一瞬間,他發現金淼淼沒有任何驚詫的表情,他問:“見到我,你不驚訝?”
金淼淼:“我和拓跋玲通話時,你聽到了。”
拓跋宏:“拓跋玲告訴你的?”
金淼淼:“我感知到了。”
拓跋宏:“這是……這是你的特能?”
金淼淼微笑颔首。
拓跋宏:“沒想到原來你竟然有這麽多故事。”
金淼淼:“很抱歉瞞了你這麽久。”
拓跋宏:“我都理解,你說的我都理解,我不會讓你覺得困擾的。”
在他見到金淼淼展現神技的時刻,就已經知道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的差距。
凡人與神明間的差距。
他的所有旖旎幻想都不複存在了。
而今萦繞心中的,隻有慶幸和感慨。
慶幸自己在乎的人可以這麽強大,感慨這個人居然可以這麽強大。
金淼淼:“我會幫助你的。雖然第一幸福領域的宗旨和拓跋财團的不一樣,但是,我知道你是個沒有私心的人,你心裏裝的是拓跋領域的百姓。”
聽到熟悉的對話,拓跋宏内心溫暖無比:“你是懂我的。我希望可以改變現在拓跋氏以前那種糟糕的狀态,讓平民能多分得一些資源和财富,讓他們的日子好過一些。隻是我現在雖然已經不再受那些長老的牽制,但依舊缺乏改變的力量。”
金淼淼:“第一幸福領域也是朝着這個目标在前進的,我們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