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希望再遇到戰鬥時,它們隻會用身體來擋子彈。
他們努力挖掘每個野獸的身體潛能。
比如水牛,金淼淼發現它的翅膀雖然沒辦法帶它真的飛起來,但回聲定位系統是可以用的,她借住水牛的感官可以快速定位範圍内的物體及其移動速度,再通過派出其他幾個習慣團體作戰的獸群對目标進行圍攻。
還有烏鴉和貓群。烏鴉完美地完成了金淼淼給它們布置的任務,它們用食物打開了貓咪敏感的心扉,和貓群形成了非常友好的配合關系。
每當有目标出現時,烏鴉會悄無聲息地飛到高處觀察其動向,貓咪則會在地面上同步跟蹤,當跟蹤對象發現烏鴉時,貓咪會跳出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若對方發現了貓咪,則烏鴉會跳出來轉移。
烏鴉和貓都是現代都市裏相對不那麽少見的野生動物,人們知道現在的野生動物都有毒素,沒事也不會故意去攻擊它們,更不會想到這兩種流浪動物居然還能監督和跟蹤自己。
它們成爲了金淼淼最得力的暗子。
短短一個半月,它們已經幫助金淼淼摸清楚了附近村鎮裏各種八卦,大到誰和誰是親戚、誰和誰有仇,小到誰在背後說了誰的壞話,誰暗戀上了誰家的媳婦,越狗血的它們越了解得深。
金淼淼有時候感歎,原來小動物們的身體裏面也住着熱衷八卦的靈魂。
宋唯則更看重戰鬥能力,他像當初教金淼淼一樣教這些動物們各種來自人類的進攻招數。
比如看見人類端起槍時要避開槍口,可以通過攻擊手腕、面門等方式擾亂對方的射擊;比如和人類進行肉搏時應該主要攻擊他們的腿部,這樣他們容易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他還簡單準備了一套防彈護具給它們做練習,打算等電力完全恢複後,給它們都配上。
——
日子飛快地過去。
繼蕭氏後,金氏也很快恢複了電力,接着是牧野氏和宋氏。
拓跋氏則因爲成爲了蕭氏的深度合作盟友,和蕭氏基本是同一時間恢複的。
蕭氏的效率能如此之高,很大程度上歸功于蕭以傑。
自從這次回到蕭氏,他一改曾經的青澀模樣,臉上不再總挂着笑意,甚至大多數時候會散發出一種冷冽的氣息。
他說話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輕聲細語,雖然依舊客氣有禮,但總給人一種疏離感。談話内容也不再有那麽多的“想當然”,特别是涉及到人的問題時,他總會先找到做這件事的動機,然後再以此反推自己要達成目标應該怎麽做。
蕭啓覺得,小孫子整個人變得更加成熟了,但也不像以前那麽好玩了。
蕭以成則覺得,曾經的弟弟仿佛消失了,眼前這個人,隻不過長了一張和弟弟一樣的臉,可裏面的靈魂卻不再是自己珍視的那個人。
隻有蕭以傑覺得很喜歡現在的自己。
他變得更強了,也更理性,屬于六個人的六次人生在他心頭烙下了深深的印記。
或者說,住在他這個年輕身體裏的靈魂,已經活了六輩子。
他的心,已經比他爺爺的還要蒼老。
但他喜歡這種蒼老。
來自于歲月的沉澱豐富了他對人性的體驗,現在他不用太多接觸就可以大概判斷出一個人的訴求和痛苦。
他喜歡有訴求和痛苦的人。
他從他們的訴求和痛苦中汲取能量,再利用他們的所求逼迫他們聽命于自己。
這比以前那種單純靠着“情懷”、“信任”驅動的關系要靠譜多了。
他喜歡這種凡事都在自己掌控裏的感覺。
他完全沉浸到電力恢複的工作中,并在參與的過程中對許多環節進行了升級改造。
智慧的大腦再加上驅動力極強的管理,蕭氏很快恢複到了恒星風暴前的水平。
完成蕭氏内部工作後,蕭以傑主動請命,要去拓跋氏幫他們恢複電力,并且開始建造新的拓跋氏核心城。
蕭以成非常震驚,他以爲蕭以傑對這種财團間的事情是不感興趣的。
他好奇蕭以傑爲什麽突然對這件事那麽上心。
蕭以傑的回複則很簡單:他想盡快落實和拓跋氏的合作,讓蕭氏變得更加強大。
他把金淼淼和宋唯在邊境訓練野獸的事情告知了蕭啓和蕭以傑。
“如果他們的計劃成功,那未來宋氏會多出一隻非常強大的戰鬥力,這意味着我們會多出來許多傷亡。如果真有那一天,那我希望死的不是我們蕭氏的人,讓拓跋氏的人替我們的人去死,挺好。”
蕭以傑說出這段話時,蕭以成再度恍惚,他發現自己幾乎已經快要不認識這個弟弟。
“讓拓跋氏的人替我們的人去死,挺好”這種話,一向都是蕭以成在說的。
而蕭以傑會是那個皺着眉頭在旁邊搖頭說:“不好。我希望大家都好好活着!”
眼前,他居然把自己想說的話先說了出來,可自己并沒有爲此而感到高興。
他甚至隐隐有種畫面感,感覺正有一個黑洞在一點點把蕭以傑吞噬進去。
最終,蕭以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服了兩人讓他去拓跋氏造新城。
他走後,蕭以成和蕭啓面面相觑。
蕭啓:“這小子最近是發的什麽瘋?”
蕭以成:“他發什麽瘋,您還不清楚嗎?”
蕭啓:“我感覺他越來越像你了。”
蕭以成:“我很清楚自己這麽做的目的,他清楚嗎?”
蕭啓:“他剛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爲了讓蕭氏變得更強。”
蕭以成:“讓蕭氏變得更強又是爲了什麽?”
蕭啓:“你是爲了什麽?”
蕭以成:“我是因爲責任。您任命了我作爲下一任繼承人,那我就要對得起您的信任。同時,我也是爲了能保護好您和小傑,不再讓過去的那些慘事再次發生。”
蕭啓:“那爲什麽小傑不能是也爲了和你一樣的目标呢?”
蕭以成:“他有我啊,他依靠我就可以了,不是嗎?”
蕭啓:“可如果你有危難,又有誰來保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