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衫公子笑着說:“二位不像主仆,倒像是姐妹。隻是二位不要再叫我先生了,我也未曾授他人以經義道理,被二位叫先生,深覺慚愧。在下姓唐,單名一個仁,表字申明。”
婢女:“糖人?哈哈哈,你名字真逗!”
“金淼淼”拍了一下婢女的腦袋:“就你話多!”
婢女給她回了個白眼。
“金淼淼”向唐仁款款施禮,道:“申明兄,小女子姓孔,名清秋。”
唐仁作揖還禮:“清秋姑娘。”
點點光暈中,孔清秋眼波流轉甚是清麗,把唐仁看呆了。
婢女在一旁也跟唐仁自我介紹,可唐仁一個字也沒聽到。
孔清秋咳嗽了兩聲。
唐仁如夢初醒,道:“這夜色漸濃,再晚了怕是會讓姑娘們着風,我們還是快快趕路吧!”
他們一路走一路聊,金淼淼通過他們的聊天發現,這居然是一片有着完整曆史的空間——靈氣大陸。
在這片大路上,靈氣充沛,每個人都有機會掌握靈氣,隻要把技能練到極緻,就可練成神通。
比如讀書人讀到爐火純青,就會修煉成爲儒士,生發出才氣;
比如行商之人做到爐火純青,就能修煉出他心通,對他人心念了如指掌,更甚者對動物也能起效;
武夫可以練出劈山巨力;
如果是耕田載樹的農人,在掌握了四時變幻和作物生長規律之後,則可以控制植物開花結果;
一句話形容就是“熟能生巧,巧能生奇”。
因爲個體強悍,生活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有可能修出奇奇怪怪的技能,導緻整個大陸的人不向往世代相傳,每個人都盼望着能練出自己的神通,再以此拼出自己的天地。
如果成人後還留在家中依靠父母,除非能繼承父母衣缽,把家中事業做大,否則會被世人瞧不起。
宜居的地方聚集的人多,就會選舉出一個在當地聲望較大、實力較強的人做千戶長,針對一些複雜難辨的紛争,千戶長可以一錘定音。
這算是這片大路上存在的權力最大的角色了。
金淼淼覺得,這裏的“神技”和自己在賽博大陸上出現的特能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她懷疑,這片靈氣大陸不會是賽博大陸的另一個平行時空吧?
然而夢中的金淼淼并不能左右孔清秋的言行,她像被關在孔清秋的身體裏,隻能旁觀。
唐仁一路護送主仆二人到家,孔老爺得知這個儒道修爲極高的年輕人救了自己的女兒,一時又是感激又是佩服,硬是把唐仁留在家中住下。
孔清秋的大哥一向崇拜儒家弟子,得知唐仁已經是儒道五品巅峰,高興得手舞足蹈,拉着唐仁瘋狂求教,折騰了一整晚。
第二天,看見頂着兩個黑眼圈的唐仁,孔清秋滿心愧疚:“原想好好感謝申明兄,不曾想竟累得你一宿沒睡好。”
唐仁:“無礙,令尊和令兄都是極熱情的人,我和他們聊得很是暢快。”
孔清秋:“我爹可能還能跟申明兄你聊出些什麽來,我大哥就算了吧,他肚子裏的墨水都是硬灌的,你跟他能聊暢快就有鬼了。”
唐仁發現孔清秋壓根沒在跟他客套,說話都直來直去的,心裏反倒覺得挺親切:“清秋姑娘真是快人快語。”
孔清秋:“那是因爲我有他心通,我都聽到了你對我哥的不耐煩,哈哈哈。”
唐仁這才想起來孔清秋還有這本事,也跟着笑了起來:“既然如此……實不相瞞,令兄在讀書方面真的欠缺些天賦,他給我看了幾篇他作的文章,實在是诘屈聱牙不知所雲啊……”
孔清秋也哈哈大笑起來。
就這樣,唐仁在孔清秋家一住就住了半年,半年裏,他每天都會遭受孔大郎的精神摧殘,幫他評詩、改文章,給他講解經典裏的奧義;然後他會和孔清秋一起吐槽孔大郎的學問,又在吐槽中找到孔大郎一些問題,以此針對性地改善孔大郎的學習習慣,孔大郎的學問因此精進了不少,眼看着居然快達到八品巅峰。
孔老爺看在眼裏,心裏别提多滿意。
這個年輕人長相俊美,學富五車,不僅自身學問好,而且帶着自家大朗也獲得了長足進步,如果他順利登境儒道四品,那他将會進入當世名儒榜,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啊!
要是這個年輕人可以做自家女婿,那未來孔氏商号又可以開辟出一個和讀書相關的類目,就拿着這儒道四品的招牌,能吸引來多少立志儒道的學子呀!
萬一這個女婿是個天縱奇才,一路順利升入三品,甚至二品,那那那……那恐怕下一任本地的千戶長就非他莫屬啦!
孔老爺越想越高興,他拉來妻子仔仔細細商量了這件事,孔夫人也覺得甚好。
夫妻倆便又叫來幺女孔清秋,詢問她現在和唐仁的關系。
孔清秋:“哎呀,哪裏有女孩子主動去說這種事情的?我還要不要臉了!”
孔夫人:“你不是有他心通嗎?他對你什麽想法難道你看不到?”
孔清秋一下子漲紅了臉,不說話了。
孔夫人立馬讀懂她的表情,便再接再厲:“那既然如此,爲娘的幫你去提親。”
孔清秋:“哎呀,娘!哪裏有姑娘家主動提親的,你還是不是我娘啊!”
孔老爺也覺得自己家主動提親不太妥,就又想了個法子,讓孔大郎去給唐仁敲邊鼓。
孔大郎火急火燎跑去唐仁屋裏,問:“申明賢弟,多日來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又害怕唐突。”
唐仁:“孔兄但說無妨。”
孔大郎:“賢弟可曾婚配?”
唐仁:“未曾。”
孔大郎:“可有心儀之人?”
唐仁不好直接脫口而出說“我喜歡你妹”,斟酌了一下,答:“已有。”
孔大郎是跟爹娘通過氣的,知道大概率這個心儀之人是自己的幺妹,他笑眯眯地問道:“可是我家清秋?”
唐仁的臉歘的就紅透了,他低頭作揖道:“在下癡心妄想罷了,令妹高潔疏闊,豈是我這麽一個浪蕩人可以肖想的。”
孔大郎大喜道:“你可以肖想!你很可以肖想!我妹也正肖想你呢!”
唐仁驚訝道:“這是真的嗎?”
孔大郎:“千真萬确啊!我娘親自問的清秋,她自己說的,她心悅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