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花顫顫巍巍綻開的花骨朵羞澀嬌豔,散發着屬于它的第一縷芬芳。
這就像一個信号彈“咻”地一聲竄上了天,給時刻關注着這一切的“合作方”們宣告着,這裏有一朵花成熟啦!
“好了,做好準備,一會兒它們就過來了。”
大蘭花一邊叮囑着,一邊将自己那妖娆的腰身舒展了一下,換了個姿勢。
“姐姐,我需要準備些什麽嗎?客人第一次上門拜訪,我是不是需要好好招待一下呀?”
小蘭花事到臨頭有些緊張,目光依賴地看向大蘭花。
“這倒不必了,你已經準備好了。”大蘭花說着,抖了抖葉子,擺出一副“傾耳傾聽”的姿态,然後神色一喜。
“好了,快把腰杆子挺直,擺出最好的精神面貌,它們來了!”
随着它的話音落下,唐溱溱聽見遠處傳來略顯急促的“嗡嗡”聲,并不斷由遠及近。
待她循着聲源看去,視線裏出現了約七八隻色彩亮麗若寶石的漂亮蜜蜂。
“這蜜蜂也太好看了吧!”
唐溱溱滿臉驚豔。
它們全身披着亮綠色的“盔甲”,在樹林間透過來的陽光照耀下,一個個宛若寶石雕成的藝術品,閃着瑩瑩的金屬光澤,五彩斑斓,甚是好看。
這就是蘭花姐妹倆所說的“合作方”嗎?
這神奇的大自然啊,總是讓人歎爲觀止!
“溱溱,這是蘭花蜂。它和生活在亞馬孫熱帶雨林裏的蘭花們是友好合作關系。它們互爲合作對象。”
伴生空間裏躺着擺爛的小七爬起來及時科普。
蘭花蜂,不僅美得獨特,生活習性也和尋常蜜蜂不同。
它們也常常群居生活,但每一隻雌性都是自己的女王,地位平等,養育自己的孩子。
雄性蘭花蜂是有名的“調香大師”,它們日常采蜜之餘,還要花大量精力到處采集芳香化合物顆粒,收集在後腿上随身攜帶的“口袋”裏,用來調制獨家配方香水,“勾搭”雌性蘭花蜂。
幾隻蜜蜂很快飛到了兩株蘭花上方。
“好香!不愧是我喜歡的蘭花,這味道,絕!”
一隻雄性蘭花蜂興奮地在半空中跳了個舞。
其他蘭花蜂沒有搭理它,它們更願意直奔主題。
畢竟這裏隻有兩株蘭花,花粉資源有限,先到先得。
傻子才浪費時間跳個舞呢!
采完了花粉再跳,它不香嗎?
難不成它跳個舞,蘭花還能對它“情有獨鍾”不成?
小蘭花學着大蘭花的模樣,努力将自己的腰杆子挺直,嬌豔的花朵綻開到最大,露出香香的花粉。
“姐姐,這就是我們的合作方嗎?”
它将身體努力靠近大蘭花,輕聲細語地問道。
“嗯,就是它們。我剛剛教給你的,都記住了沒有?”
大蘭花也悄聲詢問着小蘭花。
“記住了,姐姐。”
“好,站好了,它們過來了。”
很快,蘭花蜂們便沖着自己挑選好的蘭花花朵飛去。
小蘭花有些緊張,但它牢記着姐姐說的話,輕咬着牙關,任第一隻蘭花蜂将長長的“喙”伸展過來,吸食它的花粉。
很快,采好了花粉的蜜蜂便急不可耐地沖着小蘭花花朵上最“迷人”的地方而去。
那裏收集着的,是小蘭花剛剛凝聚出來的一點“香水”,而香水,對于調香大師雄性蘭花蜂來說,吸引力是“緻命”的。
沒有“香水”,它就找不到媳婦,可以說,對它而言,香水是剛需。
而蘭花蜂進行的這一步,才是它和蘭花之間合作事宜的真正起點。
這世間越是彌足珍貴,越是不能輕易得到。
蘭花的“香水”(一種獨特的粘稠液體),儲存在一個類似豬籠草那般的“口袋”底部,對于想要抱得香水歸的蘭花蜂來說,一不小心行差踏錯就會失足落入“香水池”中,輕則打濕了翅膀,栽幾個跟頭,重則溺斃在“溫柔鄉”裏。
當然,天無絕人之路。
蘭花和蘭花蜂之間是尋求合作,而不是尋仇。
它給蘭花蜂設置了一條唯一的逃生通道。
這條通道很狹窄,蘭花蜂想要通過需要用力把身體向外擠,這個過程有些“漫長”,這就給了蘭花足夠的時間,給合作方準備一份大禮——把花粉囊粘在蘭花蜂的後背上。
這樣,再飛往其他蘭花采集花粉的蘭花蜂,就替上一株蘭花完成了授粉的工作……
有人說,這樣的蘭花太狡詐,套路深。
但生存之道,本就千變萬化,各有千秋。
蘭花和蘭花蜂之間,像極了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廂情願。
它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這才是最重要的。
……
觀摩了一場蘭花界的“現場套路教學”,直到蘭花蜂們滿載而歸,紛紛飛走,唐溱溱還有些意猶未盡。
它們這所謂“套路”,也不過是一種新穎另類的求生手段,目的都是爲了繁衍。
突然很想找人說說話,唐溱溱環顧一圈,試着用葉子去戳筆直挺立的亞馬孫烏木。
葉子比起樹皮太過柔軟,戳上去就像撓癢癢似的,宋元澤正沉下心來體驗着作爲一棵“頂天立地”大樹的感覺,腳下便傳來一陣癢意。
等看清是自家女友,宋元澤差點委屈地紅了眼圈。
這都多長時間了,可算想起來我了!
他把躺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的玄鳳提溜起來。
新的一輪飛“鹦”傳書再次拉開了帷幕。
不遠處的河道裏,經過一番“激戰”,老田最終得償所願,捉住了那條狼魚。
大胖鵝身上的鵝毛也淩亂不堪,整隻鵝氣喘籲籲,癱坐在老田的荷葉上。
與以往天不怕地不怕老子最大的氣勢不同,此刻它的眼神裏還殘留着明顯的驚恐之意,似乎在懼怕什麽。
事情還要向前回溯五分鍾——
水面上,大胖鵝和狼魚正鬥得火熱,鵝毛魚鱗到處紛飛。
兩個誰也不服輸,誰也不肯休戰,卯足了勁“決一死戰”。
就在連吃瓜觀衆老田都看不下去,擔心自家鵝大兒變成秃毛鵝時,水裏遊過來一條似蛇非蛇身體粗長的“電魚”,就那麽好巧不巧停在狼魚落水的下方,把本就元氣大傷的它電得當場就去了西方極樂世界。
而大胖鵝之所以感到懼怕,正是因爲它和狼魚打得難舍難分,距離很近,再加上水也導電,它也被迫淺嘗了一下個中滋味兒。
大胖鵝:差一點,差一點,俺也就兩腿一蹬,和這魚成了難兄難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