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真相五:我們成長在陽光下,沐浴着春風,享受着來自家人朋友的互相關愛,日常看書,追劇、養花、遛狗、逛街,買買買,吃吃吃……這大抵便是普通女孩子常見而平凡的幸福了。
在我們很少了解到的偏遠山區,有這樣一個群體。她們從小要自力更生,要早早懂事獨立。或是因父母外出打工,成爲留守兒童,或是因父母重男輕女,動辄打罵冷落。
她們大多數生活困難,狀況窘迫,難以獲得正常的讀書機會,小小年紀便要踏足社會,學着察言觀色,學着大人模樣給自己賺得一日三餐、攢下學費。
社會這個複雜的環境,便是成年人也會不慎受傷流淚,難辨善惡真假,更何況單純如紙的孩子。
便有惡人将罪惡的爪牙伸向了懵懂的她們,以微小的甜誘單純的羔羊一步步墜入深淵,稚嫩的花蕾未經綻放便被惡意打落枝頭。
人性的善惡往往在一念之間。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當身陷泥沼,滿身狼狽,是擡頭仰望星空韬光養晦絕地反擊,還是閉目自暴自棄随波逐流同流合污?]
唐溱溱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昏暗潮濕低矮房屋的屋頂。
眨了眨眼,她開始環視四周,隻在一面牆壁上看到一扇不足半米的、窄小的“窗口”,還被木頭做成的栅欄稀疏地封了一層,隻餘幾道狹長的縫隙透進陽光和空氣。
再低頭看看自己現在的處境,一身髒兮兮異味撲鼻的衣裳,一床破破爛爛滿是污漬的被褥,雙腳上拖着沉甸甸的鐵鏈子,稍有動作就發出沉悶的“當啷當啷”聲響。
乍一看,像極了古時關押罪人的牢籠。
實際上說它是牢籠并不爲過,這裏是一些農村常用來儲存作物等物品的地窖,後來另作他用被稍微修整過。
而這個“他用”,便是别有用心的人用來隐藏自己龌龊罪惡心思的牢籠。
唐溱溱打量着此時這具身體的雙手,皮膚表面幹澀粗糙、黑不溜丢,說不清是膚色還是陳年老漬,略長的指甲裏嵌着泥土,連同光着的腳丫也是一個模樣。
她意識到現在應該是被非法囚禁的一個身份,隻是不知具體情況,還得等來人後獲得更多線索。
抿了抿幹渴起皮的嘴唇,感受了一下幹澀難受的喉嚨,看來自己這“囚犯”的待遇并不好,連水都不能得到足量保障。
因打算在這裏擺爛幾天以獲得有效線索,唐溱溱忍住了想在伴生空間照鏡子的沖動,作爲一個愛美愛幹淨的女孩子,萬一在離開前再看見自己頂着一張埋汰人的大黑臉,多糟心啊,還是眼不見爲淨好。
不能影響任務情緒。
從光線昏暗一直等到夜幕降臨,她這裏終于等到了來人。
随着開鎖聲響起,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走了進來。
唐溱溱聞到了飯菜味,等那道較高的人影走到跟前遞過來一個飯碗,她看到一個拳頭大的饅頭和一碗素炒白菜。
非常想有骨氣地翻個白眼兒,拒絕這“嗟來之食”,但浪費食物是可恥的,向來珍惜糧食的唐溱溱做不到把食物打翻。
她順從地接了過來。
較高的人影突然伸出手握緊了她的手腕:“梅子,俺跟你說,咱倆娃都有了,你就好好和俺過日子,過去的事别再想了。以後給俺再生幾個娃,最好要男娃娃,俺會對你好的。”
這冷不丁的動作和話語激得唐溱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所以原主是一個不知來處,有忘不掉的“過去”,被束縛在眼前人的家裏當媳婦,确切說是當“生育工具”?
還已經有娃了?
這次的身份,她一個剛剛談戀愛的大好青年業務經驗爲零啊。
看來又到了飙演技的時候。
一旁一直不曾出聲的矮個子見唐溱溱一直不回應,上前幾步就要動手甩巴掌。
“娘,别動她。打壞了臉。”男人連忙阻止。
“不打能聽話?你忘了村頭李子家的新媳婦鬧出來的事了……”疑似“婆婆”恨恨道。
“進了家門就是咱家的人,就得好好給俺生大孫子,生個丫頭片子能幹什麽?别是個下不了蛋的……”
“娘,俺還年輕,男娃不急,多生幾個總會有的。”
“兒啊,不是娘說你,婆娘不能慣,賠錢貨也滿周歲了,你們趕緊把男娃給我懷上。”
唐溱溱聽着這母子倆的一唱一和,感覺手心發癢。
什麽玩意?
不僅非法囚禁,限制人身自由,“家暴”,還玩重男輕女這一套?
瞅他們這條件也不像有皇位要繼承啊。
這個“婆婆”自己也是女人,何苦爲難自己人呢。
糊塗啊,糊塗!
唐溱溱内心的吐槽沒人聽見。兩個人或許還有其他事要忙,呆了一會兒就走了,留下她自己摸黑吃飯。
不過走前,唐溱溱耳尖聽見“婆婆”說了一句,讓男人找好買家。
靈光一閃,她不知怎麽的,下意識就覺得他們說的應該是要找買家賣掉他們嘴裏的“賠錢貨”,原主才滿一周歲的女兒。
她聽說過以前有的地區重男輕女嚴重到生了女孩就溺斃,或是賣掉、扔掉,結合剛剛的寥寥數語,她相信他們能做出來這樣的事。
本來還想繼續苟兩天的唐溱溱坐不住了。
她自己可以等,小孩子可等不起,一旦真被賣了,找回的幾率很低。
她見過大街上許多小孩子的尋人啓事,也看過大型尋親節目,能曆經磨難重回親人身邊的寥寥無幾,就這樣也磋磨了大半人生。
多的是從此天涯兩地骨肉分離,甚至陰陽相隔。
第二天傍晚,唐溱溱等的機會便來了。
男人自己來送飯,進來後便把門帶上,把飯碗放到一旁便開始動作迅速地脫衣服。
沒見過這陣仗,睜大了眼愣了兩秒的唐溱溱反應過來,隻感覺從腳底闆湧上一股騰騰“殺氣”。
剛脫了上衣打算摸褲腰的男人沒防備一個天旋地轉,等他眼前的茫然終于退去,他整個人正呈“大”字四仰八叉躺在破爛髒污的被褥上看屋頂,雙腳被鐵鏈子牢牢捆住。
他慌張地坐起身,就着昏暗的光線尋找起“媳婦”的身影。
此時成功脫身的唐溱溱正在一邊适應久不活動變得沉重虛弱的身體,一邊摸黑尋找着便宜“婆婆”的身影。
這家人生活條件得有多差,連個燈都不舍得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