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溱溱被遊戲拉走進行“懲罰”時,還是下午一兩點左右,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等她回到紫莖澤蘭任務現場,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溱溱!”
唐溱溱剛一出現,一直留意着的岚岚和夢茹就發現了她。
“你這是去哪兒了?沒事吧?”岚岚拉着唐溱溱上下打量。
“沒事,放心吧,好着呢。”唐溱溱把自己剛剛的經曆告訴了好友。
“你這可以啊,确實是因禍得福,太羨慕了!”岚岚聽完不禁感歎。
“你是說因爲守護者身份,所以你的懲罰和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個男玩家不同?”夢茹考慮的更多些。
“進行懲罰遊戲之前提到了我的守護者身份,我覺得應該就是因爲這個。”唐溱溱說道。
“這麽看來,我們的守護者身份比普通玩家身份要高級,所以考驗會更多?”
“嗯,也不知道遊戲裏是不是還有其他身份。”
“遊戲裏我都開了直播,你們看看,”唐溱溱把自己的直播設備打開授權,讓夢茹和岚岚可以觀看。
參與答題遊戲過程中,玩家身上攜帶的所有通訊電子設備都會被屏蔽,就是杜絕不公平不道德的作弊現象。
但是遊戲出品的直播設備依舊可以錄播,但答題遊戲進行時隻能拍攝視頻,不能進行任何互動,語音,直到遊戲結束。
“有趣,我也想玩幸運大抽獎,試試手氣。”岚岚對自家小姐妹獨特的被懲罰方式很感興趣。
甚至在心裏暗戳戳想着要不要“以身試法”。
“對了溱溱,我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雲省研究室那邊傳來消息,把從紫莖澤蘭中提取出來的抑制生長的物質經過提純改進反作用到紫莖澤蘭自身,效果也是出奇的好,能夠明顯抑制紫莖澤蘭的泛濫,據說對其他具有化感作用的植物都有效,這樣一來,不少植物類的入侵物種基本都有可控方案了。在這個基礎上,距離我們把這些入侵強盜消滅幹淨就很快了。”
岚岚滔滔不絕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說給唐溱溱聽,夢茹在一旁不時做補充。
“那可太大快人心了。”唐溱溱也高興。
“這麽快就有結果是我沒想到的,太棒了。”
雖然對于紫莖澤蘭的“馴化”還沒有眉目,但能夠控制它的生長範圍和速度,不讓它繼續瘋狂泛濫,把危害大大降低,研究出結果隻是時間問題。
更何況很多東西都是一通百通,雖說不完全一樣,會存在個體差異,但紫莖澤蘭的馴化一旦成功,就能給其他入侵物種的安全處理提供更多可能。
“我聽說他們現在的研究方向是利用紫莖澤蘭的提取物研究出用于防範入侵物種的生物手段,以此更好地守護我們的本土生态,減少外來入侵。”夢茹說道,“其實外來入侵不可怕,隻要我們的生态系統平衡完善,自我環境保護意識強大,我們完全不懼這些外來生物,隻會讓它們有來無回,後悔終生。”
夢茹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認真自信,深深感染着唐溱溱和岚岚,以及其他聽見的玩家。
是啊,随着人類不斷發展,大家互相友好交流是常态,不可能固守國門,不進行貿易往來。
而人來人往,交通運輸,動物遷徙,還有各種自然條件都會造成部分動植物不斷出現,活躍在其他地域。
我們的環境裏沒有它們的天敵,那我們自己就成爲它們的天敵,多看,多學,多問,多觀察,多記錄,多進行科學宣傳……我們的生态環境本土物種是我們自己的寶藏,自己不護着還留給别人嗎?
其實衆人自開直播以來,已經發現有越來越多的人環保意識覺醒,走出來進行各種動植物科普,包括但不限于各類入侵物種,還有我們獨有的各種珍貴動植物,寶貴的中草藥,水文環境,地質環境等等。
而隻要有了一批人先覺醒了環保意識,他們的行爲就會帶動越來越多的人,慢慢地,環境保護意識就會深入人心,形成習慣。
剩下的遊戲地圖上的紫莖澤蘭隻需采用研究出來的抑制生長提取物來處理,衆玩家不需要繼續苦哈哈地弓着腰身腰酸背痛揮汗如雨地埋頭拔草了。
之後的加國一枝黃花,飛機草,互花米草,假高粱等入侵植物也紛紛步了紫莖澤蘭的後塵,有較大益處能爲人類效力将功贖罪的,創造經濟,藥用價值的,在人類規劃的土地範圍内繼續苟着,并磨去了它們入侵本土環境的毒性和爪牙;基本沒有多餘價值或價值太低的,直接讓它們變成了一捧捧草木灰,灑在曾被它們無情掠奪的土地上。
“看看,知識就是力量。”唐溱溱等人滿意地看着遊戲進度不斷向前推進,遊戲地圖上閃爍的光點越來越少。
“老酒他們還沒出來?”沈勁松問田遠志。
“沒,最近研究得廢寝忘食上瘾了,那小子一搞研究就上頭,這點不得不服。”老田說道。
老酒他們現在有了來自國家更專業人士的加入協助,研究進度條眼見着蹭蹭往上漲,乘着這股勁頭兒,老酒幾個恨不得成仙辟谷,天天紮在研究室裏。
“還剩下幾處水生入侵植物,水葫蘆,浒苔,空心蓮子草等,再就是入侵昆蟲裏的美洲大蠊,美洲白蛾,非洲大蝸牛……”唐溱溱看着遊戲地圖上剩下的光點所标注的名稱。
“其實嚴格來說浒苔不算是入侵物種,它是一種藻類植物,廣泛分布于各沿海國家的近海地區,有不錯的藥用和能源價值。但由于全球氣候變暖,水體富營養化等原因,原本繁殖速度就很快的浒苔更是在沿海城市地區大面積爆發綠潮,覆蓋海面,堵塞航道,并且大量堆積散發惡臭氣味,嚴重影響漁業,旅遊業等發展,所以我們有時候會看到新聞報道沿海某市又被大量浒苔入侵。從這兩個字可以看出,人們對它的泛濫多麽頭疼和不喜了。”
夢茹撇了撇嘴,難得擺出一副生動的表情。
唐溱溱明白夢茹想要表達的意思,她們三個居住的城市就是沿海城市,也親眼見過昔日人山人海的黃金海岸綠潮泛濫的樣子,專門有推土機,挖機在海灘邊作業,爲了将被海水沖上岸邊堆積得厚厚的浒苔們推走處理,防止繼續發酵惡臭熏人。
三人有次赤腳在海水裏走了一遭,包裹着雙腳的可能有海水,但是不多。更多的是綠色的海藻,随便一擡腳,腳面都挂着滿當當的綠。
可以想象海裏的魚需要的空氣被壓縮到了什麽程度,幾乎不能呼吸,會對近海漁業養殖業造成多大的惡劣影響。
“那麽海星呢,海星算不算入侵物種?”唐溱溱詢問道。
隔壁青市今年的貝類海鮮又慘遭“海底蝗蟲”海星禍禍,養殖戶們損失慘重,原本是賣蛤蜊賣海蛎子,最後收獲季隻能打撈上一筐筐海星賣了勉強貼補貼補損失。與它狼狽爲奸的還有經氏殼蛞蝓,俗稱白泥螞的海洋生物。
它會分泌一種黏液,這種黏液密集分布在海底,會使海底養殖的貝類大面積缺氧死掉,給辛苦勞作的養殖戶帶來重大損失,而它和海星則“不勞而獲”,享用美食。
據說海星可食用,味道還挺鮮美,唐溱溱沒吃過,也對它的味道不感興趣,但架不住大吃貨國吃貨同胞多啊,對它感興趣的人不少。
而人們知之甚少的“白泥螞”不能食用,目前也沒有發現有什麽存在價值。
也許有,是讓養殖戶們對它恨得咬牙切齒。(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