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剛從外面回來,身上的熱氣被空調吹散了不少,還喝着手裏的冰咖啡。
“舒服。”
他由衷的喟歎。
周恪白了他一眼,那杯咖啡可是他的,這陸明一進來端起就喝。
他懶得計較,看向辦公桌前的人,“怎麽樣?都半個小時了,你想好要不要去沒?”
“去哪?”陸明好奇問。
“魯特森的公司涉了一個金融公訴案,需要人過去處理。”
“魯特森公司的事不一直都是老蔺負責嗎?他也精通國際法。”
陸明說完,恍然意識道,“哦,總部公司在M國,那誰也在……”
“不過M國這麽大,城市這麽多,哪裏那麽容易碰到啊,除非……”
他自己想去找鹿妗也。
周恪朝他丢了個抱枕,“不說話會死?”
陸明穩穩接住抱枕,很無辜,“那你現在問老蔺要不要去,不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嗎?他要是不去,你打算替他去?”
“去吧。”
蔺盡以忽然開口,還撥通了内線,“給我定明天下午飛M國A市的機票。”
“行,你去也好。”周恪點頭,又試探性的問,“你去那邊應該隻是單純的工作吧?”
“不然?”蔺盡以橫他。
陸明補充,“他怕你過去談情說愛。”
蔺盡以和周恪異口同聲,“滾!”
但時隔快一年的時間了,他去到她所在的國家,心裏難免還是會起一絲漣漪。
隻是,這絲漣漪已經成了他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了,不會爲之有太多動容,但壓在心底的還是對她的思念和不舍。
可他明白,他們已經沒有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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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M國氣溫舒适,微風不燥,陽光正好。
會議結束,蔺盡以便示意助理收桌上的文件資料。
魯特森是個三十六七的外國男子,他的金融公司和以周律所有着長達三四年的合作時間。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蔺律師。”一口流利的英文從魯特森口中流出。
這個案子經曆了一個月的調解,現在雙方終于達成了協議,等過幾天把協議一簽,收一下尾就完事了。
蔺盡以給他的公司争取了最大的利益化,他現在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面上的笑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
“言重了,這是我份内之事。”蔺盡以微微颔首。
“這一個多月你都在忙案子的事情,也就你到那天請你吃了頓飯,多有怠慢,今天我請客,我帶你去個好地方,那裏有美酒美人。”
“多謝魯特森好意,案子還沒結束,協議書也需要拟定,我就不去了……”
“知道蔺律師不好美女,但美酒總該嘗嘗吧,那家酒吧的酒是真不錯,老闆也是我朋友。而且你也太客氣了,工作也需要勞逸結合不是,離簽協議的日子還有個三四天呢,不着急,先放松放松。”
魯特森出言打斷他的話。
旁邊一個外國男子是公司的副總,也是三十左右的年紀,笑着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蔺律師,你就别推脫了,那酒吧叫rosemary,保準你會愛上他們那的酒。”
蔺盡以一愣,“那酒吧名叫rosemary?”
副總笑着點頭,“是啊,走去品嘗品嘗。”
車上。
蔺盡以望着窗外繁華的夜景,心緒一點點沉下,稍微有些不甯。
來M國也有一個月了,雖然夜深人靜時偶爾還是會想起鹿妗也,但他并沒有刻意去打聽尋找她的具體位置。
可現在恍然聽到她的酒吧名字他心情還是止不住澎湃和激動。
等會見到她,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又做出什麽樣的表情才合适呢?
他不知道。
迷茫中透着一分竊喜。
到了酒吧,他們一行五六個人在卡座坐下,就有金發碧眼的長腿女服務員過來和他們打招呼。
服務員穿得不多,隻把該遮住的地方遮住了。一個個長得漂亮,身材也好。
魯特森他們習慣性的會從那些女服務員身上摸過,随後點一杯酒。
蔺盡以的外貌是他們一行人裏最出色的,有個穿着藍色挂脖抹胸的女服務員,一眼就瞧見了他,勾着媚眼,搭上了他的肩膀。
語氣輕盈的問,“這位先生喝點什麽?”
濃郁的香水味襲來,讓蔺盡以頓時皺起了眉,冷漠的臉上浮着絲絲不悅,側着身子,躲開了她的手。
單子上的酒水,和鹿妗也在京郡開的那家不一樣。
唯一一樣的,應該就是招牌迷疊香了。
魯特森看出蔺盡以的不悅了,立馬幫他拂開了那名女服務員,又幫他點了兩款酒,“這是他們店裏的招牌,都是特調酒,你嘗嘗看。”
因爲他們還點了其他酒和小吃,特調酒就是來嘗嘗鮮的。
酒吧的裝修比較偏向國外的奔放狂野,看上去也要混亂許多。
放眼望去,還有不少人抱着女人在卡座沙發上熱吻,絲毫不顧及别人的目光。
酒上齊後,氣氛也熱鬧了起來。
他們這裏也有人拉了兩個女服務員在旁邊調戲着。
蔺盡以神色淡淡的,他酒量說不上多好,也算不上太差,喝了幾杯酒,就靜靜坐在旁邊,整個人好似和其他人都隔絕開來了。
也就魯特森和副總和他說話時,他随意的搭上兩句腔。
在這裏并沒梭巡到他想看到的身影,就連印象裏相似的酒吧輪廓都沒捕捉到。
包括那杯迷疊香,味道是不同的。
沒有半分迷疊香的香氣。
看來,隻是名字相同罷了。
京郡那家酒吧,自從他們分開後,他就再也沒去過了。
而現在,不論是酒吧的氣氛,還是風格,他都喜歡不起來。
正當他思緒漸遠,無所事事的轉動着杯口,想着要不要找理由先行離開時,一旁的魯特森忽然說,“老闆來了。”
盡管都已經那樣想了,可在聽到‘老闆’這兩個字時,還是忍不住有了一分期盼。
擡眸看過去時,魯特森起身了,朝前走了兩步,“哦,艾倫,Deer,好久不見。”
鹿妗也就是這樣毫無預兆的闖入他的視野裏。
看着她和魯特森、副總以及另外兩個同行男人簡單來了個貼臉禮。
魯特森還将手虛虛浮浮的搭在她的腰上。
其實臉并沒有挨到,但從蔺盡以這個角度看上去,就是貼上去了,還顯得特别親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