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愣的擡手撫住被打的臉頰,眼裏布滿不可思議,顫抖着聲音,“你……你敢打我。”
韓婧冷笑,“怎麽?打你我還需要挑個黃道吉日嗎?也是,碰你我都嫌晦氣。”
“你憑什麽打我?”
她作勢要反擊,卻被韓婧再次的揚手給唬住了。
“于沁,你現在把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剖析清楚了。把你那什麽侄女外甥女之類的髒東西給我拿得遠遠地,敢碰上我兒子一根手指,我就敢剁你一根手指。自己什麽東西心裏沒點數?還敢讓你家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染指我兒子,癡人說夢!”
“你要想給蔺松岩傳話,我也成全你,告訴他,他要是敢聽你這些鬼話,老娘就讓今年變成他最後一個生日,來年都是忌日。”
“我想他應該也不想在六十歲大壽這天收到兩卡車花圈吧?”
于沁聞言,臉色白了白,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爲什麽會怕呢?
因爲她相信韓婧是個說到就能做到的性子,絕對不是簡單的恐吓。
她和蔺松岩的婚姻關系之所以會這麽差,其實大多數原因是,他們兩個的性子都太要強了,誰也不肯屈伏,誰也不會主動讓步。
生長的豪門世家的韓婧自小就是被嬌寵着長大的,性格上會很強勢,也有驕縱。
隻是現在經過歲月的沉澱,她保持着大家閨秀般端莊溫雅,但一旦撕開這份面具,就如于沁現在看到的樣子。
一言一行都充滿強大的氣場,足以震懾她這種隻能依靠男人而活的人了。
韓婧來得突然,走得也潇灑。
離婚後,她就把蔺松岩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不然也不至于找到他家裏去了。
但凡蔺松岩剛剛在家,給于沁的那巴掌就會落在他那張老臉上了。
她用酒精濕巾擦拭着揮巴掌的那隻手。
嫌髒。
想到兒子,她眸色稍微溫和了些。
對蔺盡以,她心裏是有愧疚的,現在倒是想彌補了,可孩子大了也不需要了。
他因爲父母吃過多少酸苦,她光想想都是心疼的,所以,她現在接受不了任何人欺負自己兒子。
“去以周律所。”她淡聲對前頭的司機道。
車子起步,四十分鍾後,車子抵達以周律師事務所。
她也挺長一段時間沒來過了。
之前在國外忙公司的事情不說,偶爾會來,也都是直接去他家找他。
她走到前台,問,“阿盡在嗎?”
前台有些懵,“阿盡……是誰?”
“蔺盡以。”
“蔺律師啊,請問你是……”
“我是她媽媽。”
“啊,這樣啊,蔺律師他……”
“伯母?”
前台驚詫的聲音還未說完,從外面進來的徐苒一眼就認出韓婧了。
她驚喜的走過來,“真的是您啊,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小苒。”韓婧笑道,“前兩天回來的,這差不多快有一年沒見了,倒是越來越漂亮了。”
“哪裏,伯母倒是越來越年輕了。”
“就你嘴甜了。”韓婧問,“我來找阿盡的,他在律所嗎?”
“那真不巧,今天援助協會那邊分下來一個案子,盡以過去了,怎麽也估摸着要下午才會回來了。”
徐苒說,“伯母找他是有什麽急事嗎?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不用,就是忽然想過來看看他,沒什麽特别的事。”
“那伯母忙嗎?不忙的話可以去我那喝杯咖啡。”
“我忙什麽,你不忙就好。”
“我不忙。”
徐苒笑着挽上她的手臂,拉着她上了樓,進辦公室前還吩咐助理泡兩杯咖啡。
兩人聊了寫近況和趣事。
後面話題繞到蔺盡以身上了,說起他的女朋友,韓婧歎氣,“這臭小子護得緊呢,不知道的以爲我是那種愛棒打鴛鴦的惡人呢。”
徐苒失笑,“他女朋友挺漂亮的,很有氣質,性格也特别好。伯母見到她,肯定會喜歡的。”
韓婧啜了口咖啡,“你見過他女朋友?”
“嗯,見過幾次,還一起打過羽毛球,吃過飯呢。”
“真的?”韓婧放下咖啡,“那你快和我說說,那女孩叫什麽名字?多大了,家裏是做什麽的?自己又是做什麽的?”
“盡以都沒和您說嘛?”
“所以說那臭小子護得緊,非說等過段時間再和我說,害我好奇死了。”
徐苒笑笑,“估計是想等穩定後再告訴您吧。”
“你快給我說說。”
“這……盡以沒和您說,我這……”
“就人家姑娘的基本信息,能有什麽的,我又不吃人。他能找到女朋友,我心裏也高興,就怕他受了我和他爸的影響,會抗拒婚姻。”
徐苒聞言,心裏稍稍有些觸動。
也确實隻是一些基本信息,無傷大雅。
便笑着說了,“我對鹿小姐的事情了解的也不是很多,都比較片面。”
“lu小姐?她姓lu啊。”
“是啊,是個很特别很少見的姓氏,麋鹿的鹿,叫鹿妗也,好像和我差不多大吧,然後開了一家酒吧。”
這個姓氏是真的很少見,可就是因爲少見,韓婧才會印象深刻。
她臉色變了變,“等會,你說她叫什麽?”
“鹿妗也。”徐苒端倪着她的神色,“怎麽了,伯母?”
“有她照片嗎?”
徐苒搖頭,“怎麽了嗎?”
“你有她的微信什麽的嗎?她朋友圈之類的沒有照片嗎?”
“我和她沒加微信。”
“那聯系方式呢?”
“怎麽了?伯母。”
“苒苒,我現在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确認,這事關阿盡的終身幸福,你能找到這個鹿妗也的聯系方式嗎?”
徐苒聞言,也是雲裏霧裏的,但看韓婧表情這麽嚴肅,便想道,“她之前在律所委托過案子,檔案上應該有她的聯系方式,我去找找,您稍等。”
十多分鍾後,徐苒拿着寫有鹿妗也号碼的便利貼給了韓婧。
“謝謝你,苒苒。”
“伯母……”
“這件事情你先别和阿盡說,我确認過後再看。”
徐苒不知道她到底要确認什麽,但感覺事情很嚴重似的,她抿抿唇,點頭,“好,我知道了,伯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