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個飯還吃不好,這班怕是真的沒法上了。
他畢竟也不是那種和員工和顔悅色說說笑笑,噓寒問暖的老闆。
霍氏集團總部的食堂很大,而且也不搞特殊化,不論是管理層還是員工都在一個食堂。
所以,他如果不在外面應酬有約的話,基本都是讓宋承陽給他打餐上來,兩人可憐巴巴的在辦公室吃。
霍硯遲進辦公室時,秦蔓正好問秘書問到食堂一頓有多少個菜,又有哪些出名的菜。
“總裁。”
秘書看到他,立馬從沙發上彈射起身,拘禁的颔首,好似下一秒就要迎接一頓惡批一樣。
霍硯遲淡淡點了下頭,看了眼時間,“快到下班時間了,收拾下東西去吃飯吧。”
秘書忙點頭,又和秦蔓颔首,急忙出去了。
“中午想吃什麽?”
“剛剛聽你秘書說,你們公司食堂還不錯,要不要帶我去嘗嘗?”秦蔓揚眉看他。
霍硯遲把手中文件放在桌上,走到她面前,“去食堂?怎麽突然想到要去食堂吃飯了?”
秦蔓起身,雙手叉腰,“身爲總裁夫人,我不得過去讓他們認認人啊,免得下回來的時候,他們還不認識。”
說白了就是想去顯擺。
順便去看看一般公司的員工餐是怎麽樣的,漲漲知識。
霍硯遲勾了勾唇,“你想去就去。”
“你忙好沒?忙完我們就過去吧,吃完還得抓緊去機場呢。”
“忙完了,走吧。”
霍硯遲拉着她的手,穿過外面的秘書室,乘坐電梯,來到食堂。
整個公司分三個下班時間段,也是爲了錯開食堂打餐過于擁擠的緣故。
他們到的時候,餐廳已經有一部分人了,在看到他手裏牽着的女人時,紛紛睜大了眼睛,在他們經過身邊時,衆人都微微颔首示意了起來。
霍硯遲隻點頭回應了下,落在秦蔓臉上的目光依舊黑沉沉的,卻增添了幾分他們從未見過的柔和。
他拿了個餐盤給她,“想吃什麽?”
“哪個好吃?”秦蔓看着台子上有十幾樣菜,揚了揚眉,好奇問道。
她沒上過班,也是第一次吃員工餐。
霍硯遲,“都行,看你喜歡吃什麽。”
秦蔓自覺地站在員工後面排隊,前面的員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率先道,“總裁,夫人,你們先打吧。”
其餘人自然也不好再站在他們前面,紛紛準備走。
秦蔓來食堂其實就是一時興起,沒吃過員工餐的她,就像土包子進城,看着新鮮想體驗體驗而已。
可沒想要什麽特殊待遇,或者影響到他們的用餐,便擺手道,“沒事,就正常排隊就好,你們先打。”
見她不像是在說客套話,衆人以最快的速度打完飯菜就離開了。
秦蔓挑了幾樣自己愛吃的,又拿了一瓶酸奶和霍硯遲随便找了個座位坐下,吃了沒幾口,她看見宋承陽和另外幾名看似高管的人,便笑着揮了揮手。
宋承陽都坐過來了,那幾名高管也不好在霍硯遲的眼皮子底下避開。
相比霍硯遲悶葫蘆的性子,秦蔓更要健談許多,三言兩語的,就讓同桌而坐的幾個高管放松了神色,和她一塊有說有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的樣子特别明媚好看,又開得起玩笑,飯才吃到一半,那幾人完全沒有拘禁的樣子了,就和尋常同事聊天說笑似的。
霍硯遲在旁邊默默聽着,也沒插話,見她飯吃得差不多時,主動幫她把酸奶插上管,遞給她。
秦蔓很自然的接過喝,還瞥了酸奶的瓶身,“這香草味的不好喝,剛剛是不是沒有草莓味的?”
“有芒果的,我幫你去拿?”
“算了,我已經飽了,喝不下。”
吃過飯後,秦蔓心滿意足的挽着他的手臂回了辦公室,還一邊誇道,“你們公司的夥食還不錯呀,尤其是那紅燒肉,肥而不膩。”
“喜歡吃,下次有時間再來。”
“好啊。我已經會經常光顧的。”秦蔓笑眯眯問,“我要是以後不想營業了,是不是每天來你公司食堂吃,也餓不着?”
“你不來公司食堂也餓不着。”霍硯遲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我會讓你餓着?”
秦蔓沒好氣的拍了下他的手,“不準掐我的臉,妝花了。”
霍硯遲睨着她的臉,緩慢的收回視線,緊緊握着她的手,眼底暈染開一抹淺淡的笑意。
一點半,兩人就去了機場。
秦蔓時間還早,倒也不着急。
機場有VIP等待室,秦蔓靠在他肩膀上小憩了十多分鍾左右,他就要登機了。
“一路平安。落地後,記得給我發消息報平安。”她說,“還有,這半個月雖然見不到面,但是你不能不聯系我知道嗎?溝通、聯絡,是人與人之間的橋梁,半個月要是不溝通,不聯絡,這橋梁就容易斷,多深的愛都會變淡的。”
“我不會。”
“我沒說你會。”秦蔓無語的橫了他一眼,“我這句話的用意是要告訴你,你要是不主動給我發消息,你就死定了,就算日後回來了,我也會讓你睡沙發的,懂?”
“嗯。”
霍硯遲抱了她一下,涼唇輕輕貼上她的額頭,眼睛,嘴巴,“我走了。”
秦蔓把他送到登機口處,目送他上去,随後回到VIP室。
等到她登機的時候,和助理以及那位招聘的男司機一塊登上了頭等艙。
六點左右,三人在渟州機場降落,出來的時候,卻被粉絲圍住了。
這讓秦蔓很是震驚,她就這點名氣,也配有粉絲接機?
還好是帶了兩個人幫她擋着些,不然她覺得要走不出這機場了。
趁着簽名的空隙,她很好奇問那群圍着她的粉絲,“我又不火,你們蹲我幹啥?”
“你火,你的歌很好聽,和霍總的戀愛簡直是天花闆的存在。”
秦蔓:“……”
她總覺得後面那句才是重點。
靠愛情出圈了的我流下了無語的淚水。
她隻是想讓自己的歌出圈啊。
連着簽了幾張後,她注意到人群中有個妹子舉着‘沈隽’的牌子。
衆所周知,沈隽是圈内最年輕的影帝啊,微博粉絲量破億,過年時上架的電影票房也超了50億,頂流中的實力派。
“你們是來接沈隽的?”她問。
“他剛走。”
“剛走沒三分鍾。”
秦蔓,“你是來接他的,跑我這裏來簽名?”
那女粉絲笑着說,“順便,都是明星,簽了不虧。”
秦蔓小臉立馬‘耷拉’了下來,“你們都是來接他的?”
那群粉絲點頭。
秦蔓哭笑不得,“合着我是附帶的?”
“不是,不是,我們是來蹲你的。”
另外有三五個人揚聲附和道。
秦蔓剛有點欣慰,接過那個舉着沈隽牌子粉絲的紙筆,上邊正好是沈隽的簽名,她還用手指着空白處說,“蔓蔓,你簽這下邊就好了。”
她無奈的笑着,簽完名之後就還給那女孩了,故意揚聲道,“來人,把她給我叉出去,傷我心了,我現在見不得她。”
衆人哄堂一笑,圍送着她到外面。
秦蔓上車前,和她們揮了揮手,便彎腰坐了進去。
車上,助理和司機夏莉打了個招呼,幾人先回酒店去放行李,一塊吃了個飯,夏莉順便給他們兩人吩咐了下明天的工作。
晚上,秦蔓刷某音的時候,刷到了她在機場被附帶簽名的視頻。
評論區的人要麽在哈哈哈的笑,要麽就在說各種騷話。
她很慶幸,這點破事沒有上熱搜。
接下來的幾天裏,秦蔓很忙,參加完粉絲見面會後,她又上了一檔生活慢綜藝,飛行嘉賓。
過後就是拍某國際奢侈品國區代言人的廣告和代言大片。
桑悅和那個狗仔的訴訟開庭時間一個在上午一個在下午,秦蔓都沒有出庭,桑悅也沒出庭,當庭宣判後,兩者都沒有提起上訴。
桑悅的宣判結果是爲給秦蔓公開道歉,根據她那首歌的收益來賠償,最終賠償16萬元的賠償金。
另一個對狗仔的宣判是侵犯了秦蔓的名譽權,捏造事實诽謗她,造成秦蔓遭受網暴,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零兩個月,賠償原告2萬精神損失費。
秦蔓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不過18萬的賠償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
因爲這一半都成了蔺盡以的代理費了,還是他打了友情折扣的情況下。
難怪霍硯遲說,一半穩赢的官司沒必要找蔺盡以打,因爲他的代理費是真的貴,家裏沒點底蘊的,壓根請不起他。
不過,他每年空閑下來時都會接兩件法援會派下來的案子,沒有代言費和傭金。
拍完廣告的那天,秦蔓受品牌方的邀請去參加16号米蘭的一場時裝秀。
聽到米蘭這兩個字她頓時眼前一亮。
要是記得不錯的話,霍硯遲出差的最後一站就是在米蘭。
思及此,她當下就同意了,品牌方還送了四張票給她。
她去米蘭不是去工作的,所以就沒帶助理和司機,就給了一張票給夏莉,留兩張票給自己和霍硯遲,結果剩一張票就送不出去了。
16号是陸清儒她媽媽生日,曲蓁得去陸家,去不成米蘭。
在群裏惋惜了半個多小時,還拉着她一塊去打了幾把遊戲。
結果來了個三連跪,心情更郁悶了,隔着屏幕,她都聽見曲蓁敲桌子敲得‘啪啪啪’響的聲音。
然後她就聽見了一道不屑又似嘲諷的傲慢聲,“辣雞,真沒用,選個鏡,我給你打。”
“滾,瞧不起誰呢?”
曲蓁怒罵,死犟死犟的,“我自己打。”
陸清儒,“活該連跪。”
秦蔓不太确定的看了眼時間,驚呼,“不是……都快十二點了,陸清儒怎麽在你家?”
“是她在我家!”陸清儒冷不防的糾正。
“哈?”
又是震驚秦蔓一整年的消息,“你倆同居了?”
“沒有!”曲蓁否認,“這事過後再說吧,先ban英雄,這把再輸,我把手機吃了。”
陸清儒輕佻的笑了聲,“我很期待你的雜技表演。”
曲蓁沒搭理他,然後毫不意外的,兩人就迎接了四連跪。
直接把她們倆的心态打崩了,還是順風打成逆風。
陸清儒還賤兮兮的說,“喲,到你表演雜技的時候了。”
氣得曲蓁把手機一扔,直接朝他拳打腳踢了起來。
“靠,曲蓁,你有毛病啊。”挨了一套組合拳的陸清儒氣得梗着脖子,也沒還手,隻罵罵咧咧的。
“你的呼吸影響到我操作了!”
曲蓁咬牙切齒道,“還嘴賤不!”
秦蔓被氣得腦瓜子疼,也沒空聽他倆打情罵俏,丢下一句‘我下了,睡美容覺去’就光速下線了。
第二天上午,她和夏莉到了機場,因米蘭那邊的氣候緣故,飛機晚點了将近一個小時,這個号剛好遇到了沒趕上飛機,隻能改簽還被粉絲圍攻住的林延。
秦蔓遠遠的就聽見粉絲在喊他的名字。
撕心裂肺,震耳欲聾。
她和林延也挺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也就是之前在南都她生病,林延抽時間去醫院探望過一次。
過年的時候,兩人都是微信上打了個招呼。
林延從開年來,就在準備五月到八月巡演的事情,可以說是非常忙。
“要上去打個招呼嗎?”夏莉也認出了,她問。
秦蔓搖頭,“你擠得進去?”
夏莉的答案當然是否認的。
擠不進,既不了一點。
正當她們倆要轉身離開時,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冤種喇叭喊了一句,“是秦蔓耶。”
然後‘刷刷刷’的好多道視線掃了過來,接二連三的聲音就像海浪似的拍打着她的耳膜,讓她避無可避。
隻能笑着和她們揮了揮手,又朝林延走了過去,“好久不見,林老師。”
林延看到她也很意外,溫和的笑開,“嗯,好久不見,你這是要去哪?”
“米蘭。”
“工作嗎?”
“不是,過去偷懶的,飛機正好晚點了一個小時。”秦蔓,“你呢?是要去哪?”
“江河市那邊,路上堵車,錯過了,改了航班,要等兩三個小時。”林延看了眼時間,“這難得遇上,也馬上要中午了,飛機上的東西也不好吃,一塊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