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四年底到崇祯十五年初的松錦之戰,總兵王樸率先逃跑,唐通和李輔明等将領也跟着逃,事後議罪,王樸被殺,他隻是降職。
崇祯十六年十月,建虜入寇甯遠等地,李輔明戰死,而後唐通馳援,保住了甯遠城,崇祯皇帝稱卿而不名,賜莽服、玉帶。
而吳三桂這邊,朝廷已有決議,讓他放棄甯遠一線守山海關。結果他一直在拖拉,甚至還定下了用船把遼西走廊的百姓運進關内,看似執行了朝廷旨意,卻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如果在原本的曆史上,之後崇祯皇帝等不到他們就急了,加封他們爲伯爵,讓他們快點勤王。但是,也就是等到了唐通,其他依舊在拖延。
比如吳三桂繼續用船運遼民,山東劉澤清稱騎馬摔傷腿動不得,左良玉做了個行軍計劃上奏朝廷,說批準了才會開拔。
此時,唐通聽到兒子的話,稍微沉吟片刻,看着兒子一直要一個回答,便對他說道:“皇上要求領騎軍趕往京師,不知是何用意,趕去看看再說,又沒多少損失,還不缺大義,你能明否?”
頓了頓,他又接着說道:“吳三桂乃遼東将門,根基深厚;左良玉擁兵百萬,實力雄厚,他們可以對朝廷明目張膽,但是我們不行,懂麽?”
唐通原本在密雲爲将,走了陳演的路子,改任薊鎮總兵,經營不到一年時間而已。
唐翰輔一聽他爹并沒有爲皇帝死戰之心,方才放心,聽他爹的話去準備,定于明日一早出發。
夕陽西下,已經隐沒于山後,才是農曆二月而已,天色已經黑了。
但是,保定城外,卻響起急促地馬蹄聲,讓城中守兵頓時警覺。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保定總監方正化匆匆趕到城頭,熊熊火把的照耀下,确認了來人就是他認識的宮中内侍,便讓人放下吊籃,把内侍以及幾個護衛的錦衣衛校尉一并吊上城頭。
八百裏加急的一份旨意交到了方正化手中,但是卻讓方正化疑惑不解。
在這份旨意中,不但讓他湊集盡可能多的騎軍盡快趕往京師,而且還說,保定城中辭官回鄉的原密雲副總兵呂應蛟,起複爲保定總兵,守備張大同升任保定副将,其兒子張之坦接替爲保定守備。保定同知邵宗元升任保定總督,主持保定防務。
如果隻是這些的話,還沒什麽。
最讓方正化疑惑不解的,是在這份旨意中最後幾句交代給他的内容。說李賊派出劉芳亮一部從南攻打京師,将于三月二十四左右攻打保定。讓保定這邊守住,等皇帝領兵救援。
另外,不日會到保定的李建泰無能,一到保定就拿下他,撤其兵以爲保定之用,嚴防李建泰中軍副将郭中圭降賊,其他将領,也要盯着。
照這份旨意的意思,皇帝難不成是未蔔先知,竟然知道一個多月之後的事情?這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
于是,方正化先問傳旨内侍,京師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内侍的回答中,卻沒有提及什麽朝堂上發生了特别的事情。就在方正化疑惑之際,内侍猶豫片刻之後回答道:“小人看到……看到萬歲爺舉起了禦案!”
“什麽?”方正化一聽,頓時驚訝,“萬歲爺舉起禦案,你莫非是眼花了麽?”
“真得,雖然此事有點不可思議,但是我等親眼看着萬歲爺舉着禦案,似乎萬歲爺自己也挺吃驚的。”内侍回想起當時大眼瞪小眼的場景,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方正化還是不信,宮裏面的武力值數他最高,平時随侍皇帝身邊,他再清楚不過皇帝有多少力氣,怎麽可能舉得起禦案!
問了等于白問,他反而更加疑惑,便讓人找來呂應蛟,邵宗元和張大同等人連夜商議。
這份旨意,隻是皇帝直接傳出來的中旨,也讓幾個文官武将有些猶豫。
正規的聖旨,是要内閣來寫,并且六科給事中還要審核,如果沒有問題才會下發通政司公開這份聖旨,如果有問題,六科給事中有駁回的權力。
而中旨則是避開了内閣和六科給事中,由皇帝直接傳達的旨意。
理論上來說,中旨和聖旨都是皇帝意志的表現,那都是要遵守的。但是文官集團爲了奪權,爲了限制皇權,很多時候都不認中旨的。
并且,這一次的旨意中,連封賞升官所需的關防印信之類全都沒有,更顯敷衍。
總之,在場的這幾個文官武将,雖然對升官高興,卻也還是疑慮重重,沒敢應承下來。
方正化其實和他們一樣,對于這樣一道奇怪的中旨,是有一肚子疑惑的,但是他又和這些文官武将不同,開口解釋道:“此份旨意是用八百裏加急送來的,可見情況之緊急,倉促便也在所難免。”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之後,提高了嗓門,尖細嗓音尤爲明顯:“但是無論如何,這确實是萬歲爺的旨意。咱家明日一早就調騎軍回京,你們自己看着辦吧!保定要是落于賊手,伱們怕是也承受不起!”
略微帶了一些威脅之後,他又和緩了語氣說道:“你們先按旨意做起來,咱家到了京師之後把情況搞明白了,會派人知會你們的。”
方正化的這些話,算是剛柔并濟了,對這些文官武将又都是好事,他們最終便都答應了下來,遵旨執行。
這一夜,保定的不少人便是不眠之夜,至少方正化是。聖旨要他湊集盡可能多的騎軍,因此他得四處調兵,要有不願意去的,還得威逼利誘之類,總之,就是想着法子湊騎軍,以便于天明之後能出發。
與此同時,京師也已經天黑,宮門落鎖,隔絕内外。
乾清宮南庑房,崇祯皇帝在用了晚膳之後,便領着周皇後、太子朱慈烺到這裏,并讓王承恩護着周圍,隔絕耳目。
隻是這個架勢,就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事實上,周皇後也是憂心忡忡,不是爲了國事,而是因爲崇祯皇帝的反常。
相處了十八年,崇祯皇帝的變化對她來說,太明顯了。她很懷疑,是因爲國事壓力過大,以至于皇帝做事,都沒有章法了。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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