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軍前一死的勇氣都沒有,還學什麽高義文士……
不過哪怕他沒有成功,光是有這種用心在高淩應看來就足夠柳鳴百死不贖了,
看到高淩應拔劍,其他人也紛紛拔劍表達自己憤怒,
“主公,不勞高參謀,臣請殺柳家子!”慕容武功眼含殺氣地說,他可是第一個跟着沈青君的老臣了。
“主公,殺雞焉用牛刀,高參謀、慕容老将軍安坐,臣王彪請殺柳家子!”慕容樹請令道,在軍中,他與慕容武功是以軍職相稱,而非父子。
“主公,臣覺得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去天水滅了他柳家算球!”典秋的建議就更加激進了。
……
之後,徐忠、黃功、慕容樹、方季惟、李陽、高甘等文臣武将也紛紛拔劍向沈青君請令殺柳家。
“諸君且安,放下劍來,我自有計較。”沈青君安撫下激怒的衆人。
“你再去問他,既然自稱草民?不爲朝廷官員也?因何見本公不跪?讓他且跪着說話。”
“然後,鑒于他大軍行走之時于陣前大喊,本公小懲大誡,讓他自罰兩個嘴巴子,如果此人不打,汝代打之。”
“是,主公。”傳令官再去。
沈青君安撫衆人完畢後對着傳令官說道,她此刻不動柳家,不代表不可以給這個犯上之人一點教訓。
“主公何故輕罰此人,敢攔主公車架,哪怕不成行,也該打殺了才是!而且此人爲柳家人,主公何不乘機殺雞駭猴、打狗鎮主!”
王彪憤憤道,算起來,他才是最早跟着沈青君的老臣了,連慕容武功和高淩應都得往後排,因爲他不僅是老臣,還是陪嫁呢!親眼看着沈青君從蕭家後院一步步走到這裏,因此最不忿。
“伯虎且安,柳家與我勢必不共存,故殺雞儆猴之事做之無用,打狗鎮主之行更是不必!而且此人能排到這裏來,多半也是柳家棄子,準備用他的血來污蔑我量小不容人罷了!故我不殺也!”沈青君先解釋殺柳鳴沒有半點作用……
“當然最關鍵的是,要對付柳家,我要做的應該是殺猴儆雞,打主鎮狗!對柳鳴這等人動刀,豈不顯得我小氣,等收拾了柳家,此人還不是任我拿捏!我若要動手打人就得打主人!”
王彪本來是農戶之子,跟着沈平南拼殺半生才做到一個百夫長,因此是沒有字的。
但因爲跟了沈青君,書漲船高之下,好歹現在也是沈青君親衛隊長了,這可是一地實權郡公的心腹,一方諸侯的重了,沒有字實在不像話,因此幾番思索之後,私底下悄悄請沈青君給他取字……
有人請自己取字,沈青君很高興,便給王彪取了字叫伯虎,意爲“彪”者,虎中老大也!
王彪對于沈青君的字很滿意!
“柳鳴,跳梁小醜罷了!伯虎可明白?”
“多謝主公解惑,臣明白!”有了字後,他對沈青君的稱呼都不再是“大小姐”,而是臣了,這樣稱呼正規點嘛!
其實他還是不太明白,但沈青君有吩咐,他聽吩咐就是,因此也不再請求。
其實沈青君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得到沈嚴傳來的關于武威郡的情報後,沈青君總結前幾任郡守的失敗原因——
發現他們都是在和柳家你來我往的試探中漸漸落入柳家圈套,莫名敗亡……畢竟武威郡柳家紮根日久,總有一些隐藏的底牌,一張張揭牌太容易被對方壓制了……
故決定自己到武威郡之後,對付柳家要動就要手段盡出、大軍壓上,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所以對于沈青君對于柳鳴這一步柳家派來蹚水試探的卒子的态度就是不理睬,不回擊,把柳家的帳一筆筆記下來,最後一次讓他們連本帶利地還回來就好。
其實如果不是考慮到衆家臣的心情,沈青君連吩咐打人都不會!
就在兩人說話間,傳令官騎馬來到柳鳴面前。
“這位将軍?可是武威郡公相召見?”柳鳴先一步自信開口問話,根據家中傳言,以前來的所有太守或郡守,爲了表達自己的“大度”,都會選擇接見他柳家求見之人的。
“想得美,你也配讓我家主公親見?”傳令官不滿地看着柳鳴,譏諷道,“我家主公讓我來問:‘汝既然自稱草民?不爲朝廷官員也?因何見我家本公不跪?汝且跪着說話……’”
傳令官說着揚了揚馬鞭,“并罰你自打兩巴掌以示懲戒!如果你舍不得打自己,我等代罰!”說完看着左右,“來人把他按下去,給我打。”傳令官根本不讓柳鳴自罰,就要自己動手。
看着下馬上前的就要按住自己開打的兩個士兵,柳鳴不敢再端着,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對着自己的臉就是幾個巴掌上去,打得自己的臉頰啪啪做響,看着那些士兵眼中的殺氣,他可不敢讓他們代打。
“哼,算你識趣!”傳令官看着不給他表現發揮獻忠誠機會的柳鳴不滿說道。“我們走……”然後回馬複命,再也不理跪在地上的柳鳴,馬蹄揚起的灰塵掃在柳鳴臉上,讓他閉上了眼睛。
沈青君車架處,傳令官複命完畢。
“嗯,汝做的很好,有賞!”
“謝主公!”傳令官高興謝道。
沈青君賞完傳令官,便看着黃功問道:“黃功将軍何在?”
“臣在!”黃功出列。
“卿先帶着五千陷陣軍入城檢查,占據街道、巷口各處險要之處!同時駐守東門。”陷陣軍是步兵,正适合搜查一事。
“慕容樹、楊毅、陳順意何在?”
“命汝等三人各領本營三千熊罴軍控制北門、西門、南門城防。”楊毅、陳順意兩人分别爲熊罴軍另外兩個營長。
柳家除了喜歡步步算計坑人外,可還是有刺殺、暗殺前科的,沈青君小心謹慎些也不爲過。
“我等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