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也隻好迅速征調縣兵民夫剿賊,結果是這縣令輕敵了,沒想到他派出的三百大軍‘全軍覆沒’甚至有些縣兵當場就投了賊頭!”
說道這裏高甘有一些好笑,這種臨時征調的縣兵,這麽算大軍呢?
“親自上山剿賊又差點把自己也折進去的河源縣令大驚,縣中人心惶惶,縣令也是輾轉反側多次後,還是不敢隐瞞境内出現大賊的消息,派人上報文城郡郡守。”
“文城郡守剛開始聽說後不是很重視,聽說縣令折了三百人,他也不覺得如何,遍派五百郡兵來剿方正卿,隻可惜他這五百郡兵也步了縣兵後塵……”
“文城郡守經曆這次失敗之後這才重視起來,緊接着又前後兩次派兵馬來,但三次無果,不但剿不滅方正卿的勢力,還被他乘機殺了或者收服了不少人……”說着高甘還學着一些文士搖了搖頭,
“正是得益于縣令和郡守的多次‘協助’不斷送人送軍備,方正卿才能成爲一個聚衆兩千人的大山匪……”
“主公,臣有疑惑。”吸取上次的教訓,慕容樹聽完高甘之言後,才起身說話。
“但言無妨!”
“方才聽高主簿言,按道理說方正卿手下已經有兩千人了,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勢力了,但主公平叛劉、張兩反賊的時候,我們爲什麽我們沒收到關于他的半點消息呢?”慕容樹好奇問道
“因爲此人五年來雖然嘯聚山林,但他一直自稱聚義堂堂主,而且多數時間隻在山上活動,沒有反迹也沒有野心,所以在我們來的時候,爲了自己的前途着想,被現在的文城郡守聯合上下給給隐瞞了下來。”沈青君回答了慕容樹的疑問,
“況且黑虎山有賊衆兩千人已經是三個月前的消息了,這幾個月來,此人趁北地大亂,也是收了不少人的!此時想來怕有四千人不止了!”沈青君補充最新消息。
“所以應該是郡守發現此人趁北地大亂之事,廣收青壯,而且人數已達四五千人……在他兩千人的時候郡中就奈何不了發展期了,四千多人,此地郡守怕主公走了之後完全不能制止此人,要是讓方正卿徹底做大,他才前途盡毀,所以才不敢隐瞞上報主公吧!”慕容樹說道。
“青松也會考慮人心了,正是如此,對于郡守縣令來說,自己治下出現了反賊或者勢力較大的匪徒是重大過失,能影響仕途的,所以能瞞則瞞,争取自己解決,隻有自己是在解決不了了,才會上報。”沈青君誇贊了慕容樹一句。
“主公甚知人心,隻看文城郡守寫給主公的信:‘近三月來,賊人廣收黨羽,圖謀不軌,勢力驚人,縣中郡兵均不能制,請大都督排精兵平叛。’”李陽讀着文城郡守寫給沈青君的請求滅賊的文書。
原來沈青君來這河源縣也是有原因的,因爲她收到了文城郡郡守的奏報……
而剛剛建立完軍制,正打算各地找匪徒練兵的沈青君在看到文城郡太守的文書後,如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一般,沒有多加考慮,便帶着熊罴軍趕往河源縣。
……
數日之後,黑虎山山腳。
“這就是黑虎寨?果然占據地利,三面環山,山勢綿綿,一面臨水,水通四方……好地方呀!”雖然方正卿自稱聚義堂堂主,但在官方文書上,一直都是稱呼其爲“黑虎寨”的。
沈青君作爲官軍代表,自然是根據官方文書稱呼方正卿勢力。
“嗯?方正卿居然還在安排人山下開辟了田地種糧,加上麾下人數已經有四五千人了!看來确實成勢了……難怪文城郡守不敢再瞞!”
“不過也就如此了,因爲山林裏如果沒有外來的輸入的話,哪怕自己開荒種地,也養不了太多人口。”
“這樣也好,武力不算太厲害也不算太弱,正好拿來檢驗新軍!”
“主公所言正是,當地郡守就是太沒有見識……才會怕這隻有四五千人的山匪。”
沈青君又審視一番,覺得這寨子選址着實是易守難攻,不由颌首,覺得這個方寨主說不定也是一個将才?
看過之後,她回頭對慕容樹道:“首攻就交給慕容小将軍了!此戰由慕容小将軍全權指揮!”既然是鍛煉新人,她和慕容武功都不會插手,
而且多交代一些事給高甘、慕容樹等人做,也可避免他們太早任事而被拔苗助長的可能。
“臣領命,謝主公”慕容樹激動領命,
‘他發誓他一定要好好表現,用戰績證明自己,嗯……最起碼要去掉主公口中的那個“小”字。
不敢讓主公稱他爲慕容大将軍,稱呼慕容将軍就剛剛好!至于他爹慕容武功,完全可以叫慕容老将軍的嘛!’
一個時辰後,準備恰當,“進攻!”慕容樹揮舞軍旗,同時鼓聲響起……
“跟我上!”
張福全備武裝,在前方開路,他曾經是張元成手下的一号小兵,因爲身材高大,武藝不錯,在熊罴軍中做了一個小官,現在是慕容樹營下的什長,
看到慕容樹揮動軍旗,他的百夫長向後喊道:“所有人,跟我沖。”
張福他也帶着他的九人手下跟着百夫長,試探性向着寨子沖了過去。
此刻的他也信心滿滿,以前他是賊,官兵殺賊就像宰雞,現在他是官軍,正要殺賊,而且他們全都配備最好的兵器與皮甲,怎麽也比賊軍強!
這山寨修建在崇山峻嶺間,有城牆有城門,寨前還依托地勢水文挖了壕溝,布置木刺與拒馬,山間險要之處還修了土堆。
“放箭!給我射死他們!”
方正卿一聲令下,寨門上箭矢便如同雨點一般砸落。
方正卿手低下的山賊多是以前的山民,而山民們又多會獵戶手藝,加上方正卿這幾年來還對手下山賊進行過訓練,此刻搭弓射箭也是有模有樣,頗爲精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