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君擡起頭,看着還有心情打趣的高淩應,也嘴角帶笑着說“是不是藥方子,淩應自己看便知!”
說着她便把手上的小冊子遞給高淩應,滿懷期待地等着高淩應看完小冊子之後的表現。
高淩應好奇接過,打開小冊子便看了起來,剛開始他的心情還是輕松的,因爲沈青君的輕松笑意讓他并沒有感受到這張小冊子的可怕,
但他遠看越心驚,額頭上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看的過程中還左顧右盼地看了四周一下,似乎在确定周圍沒有可疑之人……
“主公?”高淩應小聲喊着沈青君……
“淩應不必擔心,繼續看完吧!”沈青君安撫說道。
“是,主公。”
高淩應好不容易堅持着看完,立刻擡頭看看沈青君,“主公,小冊子所言之事可真?”他面色沉重,完全不複來時的輕松……
“真假具體我也不知,我也是今天才得此物,尚來不及檢驗,但趙傑言其祖父試驗過,故此應當爲真。”沈青君話中雖然沒有肯定語,但也大半肯定了高淩應的疑問。
“主公。”高淩應鄭重地叫了沈青君一聲,
“若精鹽和高爐的效果果如冊子所言,如此不可思議……的話,那麽趙傑此子斷不可留,我願爲主公除去此人!”
說完高淩應跪了下來,跪下之後的他面上一狠,“臣請命,親自去除掉此子,必定可以把此事做到神鬼不覺。”
說完唯恐沈青君年輕,不知道這兩樣東西的危險性,再次言說自己爲什麽非要除去趙傑的理由:
“主公!這小冊子所言,無論是精鐵冶煉還是精鹽提純,都非人臣可以擁有掌控之術、窺視之物,趙傑他獻上此物便是要謀害主公,請主公切莫遲疑!”
看着高淩應全陣以待,一副她如果不答應就要死谏的樣子,沈青君趕緊起身雙手扶起地上的高淩應,安撫道:
“淩應不要如此激動,事情沒有那麽嚴重!先起來吧!”
“主公!”高淩應要再拜再請……“此人關乎主公身家性命,不可心慈手軟呀!”
沈青君拉起高淩應,順便拍了拍高淩應行禮的手,“淩應要說什麽我都知道,隻是後果嘛!沒有淩應想得那般嚴重……”
“趙傑,也沒有淩應想得那麽有威脅,隻要控制住趙傑,就不會洩密,而不洩密,就不會有半點風險!”
“臣觀此子爲急利之輩,就怕他爲了權勢,陷害主公呀!”看來高淩應對趙傑性格的判斷和沈青君一樣。
“正因此,所以我任命他爲我行軍主簿了!既滿足了他對權勢的渴望,又将此人與我徹底捆綁。”沈青君看着高淩應,笑笑說道。
聽到沈青君的話,高淩應才記起趙傑現在的身份職位,和他一樣都是沈青君的家臣,臉上殺意才消減了大半,
“主公英明,确實臣白擔心了,此任命正和事宜。”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趙傑有異心,他現在不過一寒門子弟,無門無路,即便有心,也有心無力。再說,現在趙傑在我手裏,以我的手段,淩應難道擔心我控制不住趙傑?”
這時高淩應順着沈青君的攙扶站起,既然不殺趙傑了,他跪着情命也無用,“趙傑自然逃不過主公手掌心,這點臣信!隻是臣擔心……趙家……會不會有第二個知情着……?”
沈青君回到座位上坐好,“淩應請坐,這點卿多心了,我也曾想過,但趙家都得到這小冊子幾十年了,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半分,可見這個家族還是知道這個小冊子的危險的,保密絕對是這個家族的重中之重”
“因此如此要命之事,趙家能知道秘密的隻會有一兩人而已,我看趙傑能得知,說不定還是因爲他已經是趙家現存唯一嫡系的原因……”
這點沈青君還真猜對了,趙傑确實是趙家現在唯一知道這個小冊子存在的人,而且還是其祖父臨終前把他叫到身邊偷偷給他的,囑咐他可以用這個求取進身之階,
就是因爲剛得到,趙傑才如此藏不住……
“便看此時,我不也僅将卿一人召來,季維他們非我不信也,隻是秘密等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想來這等要命的事,趙家還是有分寸的……隻是趙傑此人,急利了一些……”
沈青君神态放松,看着還帶着緊張的高淩應笑着說道。“現在趙家僅餘他一人,他也應該是唯一的知情人了,隻要看好他,便不虞洩密!”
趙傑,一個沖動的隻想振興家族還是她臣僚的年輕人,她自認完全控制得住!
“再者,他已拜我爲主公,和我也算利益生死攸關,我也封了他做我的行軍主簿,便沒有貿然動他的打算。”
說着笑了笑,“再說了,世間哪有别人向我獻寶,反而死于非命的道理!不過性子急躁了些,我也敲打了他,他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的。”
見沈青君堅持,高淩應也沒有強烈反對,沈青君說服了他……
理由嗎?不止是因爲沈青君可以完全控制趙傑的生死,趙傑沒有反叛的機會,
最關鍵的就是趙傑已經拜了沈青君爲主公!也絕了他反叛的可能,趙傑認沈青君爲主公,兩人有了主從關系,
從此之後,沈青君好,趙傑便好,沈青君倒黴,趙傑隻會更倒黴!
‘趙傑爲了權勢陷害背叛主公?不說絕對不可能,但害主叛主之臣,要付出的代價絕對夠高,因爲叛主之臣,天下共擊之!’
‘而趙傑,肩負家族振興之任的他,絕對不會願意付出這種代價……’高淩應基于趙傑的利益和性格思考了一會兒,便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其實也是趙傑能在沈青君手下活命的兩個原因,不然,那裏輪得到高淩應勸說,沈青君早就秘密把趙傑處置了!
就像高淩應,跟了沈青君,榮辱生死就和沈青君綁定了,他心心念念維護的也是沈青君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