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青君親自設宴,也給足了段純面子,有了面子,又是自己人,就什麽都好說。
“仆求之不得。”典秋趕緊抱拳感謝。
“秋者,豐也!實也!”沈青君想了想,“不若典護衛就字‘豐實’吧!”
“仆謝主公賜字。”
“恭喜豐實了,豐實年僅十六,可能飲酒乎?”高淩應問道,“能飲。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不會飲酒!”典秋答道。
“既然如此,恰逢喜事,豐實怎麽不敬在場諸位一杯。”高淩應大聲笑道,他知道沈青君設宴的目的,特地把話題引到敬酒上。
典秋先給沈青君敬酒,
“豐實不必先敬我,你應該先敬段統領一杯!就此給段統領賠個不是。”沈青君拒絕了典秋的第一杯酒,說道。
“仆謹遵主公令。”典秋說完就端起酒杯來到段純桌前,“段統領,仆爲求活,今日之事冒犯得罪了,還望您海涵!”
段純接過典秋遞過來的酒,“哈哈,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典護衛少年英才,老夫技不如人,我段純也不是如此小氣之人。”說完一口全幹,還倒豎酒杯以示飲盡。
說實話,如果典秋沒有入沈青君門下,那麽段純說不定還會對付典秋一下,但典秋成了沈青君的護衛,那就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那白天的事就可以看作兩人切磋,軍隊中切磋本來就有勝有負,他敗了也不稀奇,
而且他看典秋的體型,他敢打賭,現在鳳凰衛軍中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所以自己失手被擒也就說得過去了,
況且今天大都督親自爲他做席給足了他面子,還讓他吃了第一杯酒,他在計較就顯得小肚雞腸了,自然大方地把這事揭過去了。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隻要是自己人,事情就會變得好解決。
“我等不打不相識,大都督能有如此好的護衛,卑職爲大都督賀!”說着段純端起酒杯,向沈青君祝賀。
沈青君這次沒拒絕,也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
沈青君滅掉劉金光,花了一點時間解決自己護衛的事,又拿出五天的時間,簡單處理了俘虜和混入流民的賊軍後,就把四河縣剩下的事交給高淩應,
自己馬不停蹄地帶着大軍往文城郡趕,那裏盤踞着北地第二個稱王的賊首——張元成。
幸好此時已進入八月,天氣雖然還熱,但也不至于熱死人了,可以白天行軍。
文城郡
連綿的山脈中,
一座座新建的軍事關口傲然屹立……
順天王城,這正是賊首之一的張元成的老巢!
此時。
順天王府裏!崗哨林立,巡邏小隊人影不斷,井然有序,與劉金光雜亂不堪的營地截然不同。
正堂之中,一名身材魁梧,面相憨厚的穿着紫金王袍中年漢子,但你莫要被他憨厚的面相騙了,
因爲這人正式這座軍事堡壘的主人!此次造反的另一賊首張元成!
他正坐在主位上正打量着下方彙報的人,如果忽略掉他身上的紫金王袍,這個面相憨厚的漢子更像地裏的莊稼漢……
“啓禀大王,順天王城和其他十八座堡壘内物資與人員已經清點完畢……”一名身着蔚藍色錦袍,廣繡長衫年輕人起身道來,
他就是張元成逼交了“投名狀”的豪族子弟之一,他姓趙,此刻能站在張元成的面前,多半其人可能還是趙家嫡系子弟。
張元成,外号順天王,他也是稱王了的,不然也不會和劉金光并稱北地兩大反賊頭子。
此時趙姓書生他正中規中矩地向張元成彙報物資情況:“堡中有兵三萬六千人,其中具甲精兵四千人,騎兵兩千人;
有糧食六百萬石,足夠我們食用一年之久,弓箭、火油、石頭等守城物資儲備齊全,足以支撐我們半年的消耗!”
因爲肉蛋等物資相當匮乏,所以人們主食需求很大,一般來說,如果保證溫飽的話,一個成年男子在一年要吃掉六百斤糧食左右,
而戰鬥期間,糧食消耗會加倍,所以一個處在戰時狀态的戰士一年需要一千兩百斤糧食,大魏一石合計一百二十斤,
所以一個軍人一年耗糧一百石,賊軍的待遇肯定比不上朝廷正規軍,但這麽也都有七成的,不但如此,張元成除了養有近五萬兵,他還養着馬,
戰馬的消耗更大,一匹馬的糧食耗費相當于五個成年男子,除此之外還有約四萬多萬婦孺要養,這些婦孺主要他手下将士的家眷,因此哪怕隻有六百萬石糧食也隻能夠他們吃一年。
“一年!足夠了,隻要能熬過這個冬天,第二年,這山裏的田地也能收獲了,我們就算在此立穩腳跟,趙小友……你此事辦得不錯。”
一向憨厚的張元成臉上略微浮現出一絲弧度:“那你覺得我靠着這十八座險關堡壘,和着高大的王城,以及我麾下的五萬兒郎,能抵擋朝廷的大軍一年嗎?”
“大王占據天時地利與人和,自然是能……”
趙傑恭敬回答:“大王這座順天城壘本來就依山而建,除此之外大王還在通往順天城壘的必經之路上尋地勢險要之處修了十八個小堡壘,這十八座堡壘皆占據地利,易守難攻……
而且十八座小堡壘擋在了順天主堡必經之路上,其餘不是綿延的山脈,就是絕壁斷崖,朝廷想要到順天城,必須一座堡壘接一一座堡壘地拔除才可!絕無繞道的可能!”
趙姓書生邊說便自信地道:
“正是如此……縱然堡壘被破了一座,也并不會影響戰局,大王的王業穩如泰山。”
張元成撫須微笑道:“既然知道如此,趙小友爲何還要投靠朝廷,充當奸細,要來這不自量力地行陰私之事呢?妄圖刺殺于我呢?”
“什麽?”
趙姓書生屬實一驚,繼而眼神一狠,既然都被發現了,那不如放手一搏……